傅三姑娘鬆了口氣,挽住傅樂儷:“樂儷,你受的委屈,我明白,這事,我們一定要討個公道。”
傅樂儷雖然氣,但此刻已經稍稍冷靜了下來,她沒有搭理傅三姑娘,而是看向了趙沅青。那句“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已經到了嘴邊,被傅樂儷硬生生壓了回去。
“沅青。”傅樂儷喊她。
趙沅青上前,她知曉傅樂儷想要什麼,看在她方纔做得不錯,也算是替她出了口惡氣的份上,趙沅青承諾:“樂儷,今日是趙家對不住你,趙素蘭的事,我自會稟明祖父祖母,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傅樂儷呼出一口氣:“今日,我可以放過她,但沒有下次。”
“好。”趙沅青回。
傅樂儷當然還想把人扔到大街上去示衆,可想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又是一回事。得不償失的事,她不能做,倒不如就此罷休,氣也出了,還能最大可能地爭取到一些補償利益。
“接下來的事,你處理吧。”傅樂儷說完,根本不等趙沅青回答,徑直離開。
秋意與畫意給趙沅青福了福身,隨後趕緊跟了上去。
傅三姑娘也沒有過多逗留,她上前拉了拉趙沅青的手,語氣誠懇:“沅青,這裏的事就拜託給你了,我得去看着樂儷,她今日……這回她真的是受了大委屈了。”
“我明白,你去吧。”趙沅青回。
以傅樂儷的性子,今日這事,奇恥大辱。
傅三姑娘走之前,還不忘喊上裏頭還在招呼趙素蘭的下人,待人都走完之後,這裏只剩下趙沅青主僕,趙沅青這纔給六吟使了個眼色。
這事不能讓旁人知曉趙家也參與其中,否則必會被有心之人利用。
她出現在這裏,可以說是因爲傅樂儷的好友,但處理這些事,必然不能是趙家人。
六吟明白這些,早早就做了安排,先是出面尋了茶樓的掌櫃,將茶樓中的所有人都散去,隨後又去招呼了兩輛馬車,停在茶樓後門。
等這些都安排好了,趙沅青這才使了兩個下人,去屋裏頭去將許宿清拽了出來。
許宿清就這麼衣衫不整地被拽出了雅室。
瞧見門口的趙沅青時,許宿清面上一紅,默默地轉過頭去,也沒臉在此刻與趙沅青搭話。
趙沅青更加懶得搭理他。
傅樂儷今日的做法,倒是符合她的胃口。
治趙素蘭與許宿清,就該如此。
許宿清被下人送到後門,扔上了馬車,讓馬伕送他回慶元侯府,旁的,他們便就不管了,而此刻,趙沅青也進了雅室。
屋裏頭只剩下了趙素蘭。
趙素蘭此刻依舊衣不蔽體,臉上前兩日剛消去的紅印子,此刻又是滿臉的巴掌印,觸目驚心。
不止如此,她的身體上也有不少紅痕,原本還敢大聲罵傅樂儷,此刻卻雙目呆滯,整個人抱着自己,似乎受了極大的打擊。
打耳光也是剛纔傅樂儷帶來的幾個男僕,怕是期間沒少佔便宜。
趙沅青卻一點都不同情她。
她撿起一旁的衣裳,直接扔在了趙素蘭的身上,語氣冷漠:“穿上,回去。”
趙素蘭聽到趙沅青的聲音,這才茫然地擡起頭來,她的瞳孔似乎失去了焦點,盯着趙沅青瞧了好一會,才慢慢有了光。
她看着眼前的趙沅青,哭着質問:“爲什麼?你爲什麼不早點來?”
趙沅青覺得可笑:“你以爲我們是什麼關係?讓你免於在大庭廣衆下丟臉,已經是我能夠做的最大讓步。”
“你毀了我!”趙素蘭雙目赤紅。
“是你自己。”趙沅青回,隨後懶得再廢話,直接轉身離開。
趙素蘭望着趙沅青離開的背影,悲慟大哭,哭着哭着,想起方纔經歷的一切,她又忍不住開始乾嘔起來,等緩過神來時,她又痛苦地喊出聲來,可這些根本都無法發泄她心中的情緒。
爲什麼?
爲什麼會這樣?
趙素蘭只覺得所有一切都在此刻轟然崩塌,她甚至想到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