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沅青語氣平靜:“鄭嬤嬤,慎言。”
她將話,還了回去。
“你!”鄭嬤嬤氣得站了起來,盯着趙沅青,氣得不行。
林嬤嬤和王姑姑壓根不想搭理她,而是笑着望向趙沅青同薛寧意:“兩位貴女,天色不早,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明日一早,便要開始學規矩了,薛貴女受了傷,身體難免不便,明日可晚些起。”
這是對薛寧意的安撫了。
趙沅青也懶得同一個傻子計較,朝着兩位嬤嬤福了福身,便準備離開,薛寧意亦然。
兩人先後出了偏殿。
“趙沅青,今日這事,我不會這麼輕易算了的!”薛寧意追上趙沅青,惡狠狠地說。
趙沅青看了薛寧意一眼,回了她一個字:“哦。”
薛寧意滿肚子氣,結果趙沅青壓根不接盤,輕飄飄的一個字就打發了她,似乎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似的,徑直離開。
趙沅青的做派,讓薛寧意更氣了。
“趙沅青!”薛寧意咬緊了牙,惡狠狠地低聲念着趙沅青的名字。
趙沅青已經心情平靜地回了自個兒屋子。
她不再是前世那個處處講究規矩和善的大家閨秀了,這一世,她只要自己活得暢快,只要敢有人找上門來,她就敢打回去,何況,這個人是薛寧意。
薛家,是明安帝的人。薛寧意,自然也就是她的敵人。
沒有必要對敵人仁慈。
祁秀宮發生的事,很快就傳了出去,明安帝那邊知曉了,掌管着二十四監的莊離自然也有所聽聞。
莊離躺在美人榻上,似有所思:“先前可沒聽說趙家嫡女是這麼個性子。”
趙沅青在京城素有名聲,長得好,出身好,規矩禮數都是京城貴女中頂好的,琴棋書畫也不錯,亦有才名在外。
莊離最不喜歡的就是這類被條條框框束縛住的女子。
陳默一聽,又來勁了:“爺,你要不,再考慮考慮?”
莊離看了過去。
陳默被自家主子冷冰冰的視線一瞧,默默地閉上了嘴。
莊離把玩着手裏的一顆葡萄:“不過,宮裏的人難道還不知道,趙沅青是我罩着的嗎?看來,上回給那些人的教訓,還不太夠啊。”
陳默隱藏在暗中,微微抽了抽嘴角。
他可聽說了,十公主回去後就被嚇得得了一場病,現在都還只敢縮在自己的宮裏頭,而她身邊的那些宮女內侍,從頭到尾全換了個遍,那位奶孃,屁股開了花,現在還躺着下不了牀。
不是教訓不夠,是總有人不記教訓。
“安盛。”莊離突然出聲。
安盛忙彎了腰:“奴才在,爺有什麼吩咐?”
“你去打聽打聽,這次尚儀局派去祁秀宮的是哪位嬤嬤,你去打點下,沒道理人在外頭還沒事,到了咱們自家地盤了,還被人欺負了去。”莊離說的雲淡風輕。
安盛也忍不住抽了下嘴角。
這是宮裏頭,自家爺是不是太囂張了些,直接視作了自家地盤。
莊離還嫌這不夠。
“得讓人在宮裏頭住舒服了,住舒心了,懂嗎?”
安盛忙回:“奴才記下了,晚些就交代下去。”
“對了,宮裏頭的住處,你讓人去打掃下,明日,本督回宮裏住。”莊離又發了話。
安盛聽到這,身子都忍不住直了起來。
莊離是個宦官,按說應該住在宮裏。不過,在他接手了東廠之後,就把住處安置在了東廠,宮裏頭的那個住處,倒是好久沒住過了。
莊公回宮住?這是要出大事的節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