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只能是空手而歸了。
趙沅青起了身,準備離開,可這步子還沒跨出翠悅居,掌櫃的就拿了一個錦盒小跑着追了上來。
“趙姑娘留步。”掌櫃出聲喊。
趙沅青止步。
“趙二姑娘,今兒個小店能夠安然無恙,全是託了姑娘的福,小人也沒什麼好東西,就一些小東西,希望姑娘不要嫌棄。”掌櫃一邊說,一邊將錦盒遞了上來。
趙沅青瞧着這錦盒,有些一言難盡。
不是她保住了翠悅居,而是翠悅居因爲她,平白遭受了無妄之災。
這禮,她收的怕是得心虛。
掌櫃見趙沅青似要拒絕,忙道:“姑娘可千萬不要推辭,姑娘往日裏在小店就買了不少東西,送一些也是應當的,何況,”掌櫃討好地笑笑:“小人這也是想要承承趙姑娘的東風。”
這話說得半真半假。
趙沅青笑了聲,瞧了六吟一眼,六吟會意,從掌櫃手中接了過來。
“掌櫃的好意,我收下了。”
等上了馬車,趙沅青打開錦盒瞧了一眼。
是一支鎏金桃花釵,成色不錯,掌櫃這次是大出血了。
趙沅青將盒子收了起來,笑道:“收起來吧。”
這東西可得好好收着,等日後轉送給莊離,這可是掌櫃的一番心意啊。趙沅青勾脣笑了笑,不知道莊離收到這東西,會是一副什麼樣的神情。
趙沅青帶着六吟回了府。
沒多久,馬伕就帶了高御醫的消息回來。
“高御醫去瞧過了,是陳夫人早年坐月子時沒調養好落下的病根,外頭的那些大夫不懂這些,開錯了藥,導致病情越發嚴重。高御醫重新給陳夫人開了藥,又給陳夫人施了針,高御醫說了,再施三回針,喫上半個月的藥,就能好轉。不過,畢竟是月子病,日後少不得會有些小病小痛,但與性命無礙。”
馬伕趕緊謝了恩,一旁的三念得了吩咐,將人送了出去,又給了一串賞錢。
“姑娘幫陳掌櫃,是想要用陳掌櫃嗎?”六吟問。
“嗯。”趙沅青應了一聲,“我目前手頭的人手,能經營鋪子的並不多,而且,我這次要開的鋪子,可不是衝着守舊勉強餬口去的,陳掌櫃,有能力,品行上亦可,是個可以考慮的苗子。即便最後不成,也就當是做好事,給自己積福報了。”
六吟點了點頭:“那奴婢再讓人打聽打聽。”
“你看着辦就行。”趙沅青回。
趙沅青這頭說着陳掌櫃,陳掌櫃此刻也正在與自家妻子談論趙沅青。
“當家的,那位姑娘到底是什麼來路?好端端的,還給我請御醫瞧,我這心裏,總覺得有些不踏實。”陳夫人半躺在牀上,心事重重的。
“我估摸着,她是想用我。”陳掌櫃說
“用你?”陳夫人有些狐疑。
陳掌櫃點頭:“她那樣的出身,需要親自看鋪子,可見手頭能用的人並不多。”
“那你怎麼想的?”陳夫人問。
陳掌櫃笑:“若這姑娘真想用我,那我就跟着她幹。傷天害理的事我做不來,那開門做生意,我擅長。”
陳夫人聞言笑了起來:“還做生意擅長,瞧把你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