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太傅將下人打發了回去,如常去上了職,與同僚打趣說笑,原本有人瞧着趙家的下人,還心生疑惑,想要探聽一二,可瞧了這趙太傅的模樣,誰心裏都摸不着準。
趙老夫人得了下人的回話之後,立刻明白了自家老頭子的意思。
好在,這一點,趙沅青早就有所考慮。清晨去搬趙錦杭的小廝,都是趙沅青的心腹,大夫也是個嘴緊的,除了驚動了家裏頭的幾個主子外,下人們並不知情。
趙錦杭回京的消息,被嚴嚴實實地瞞了下來。
趙大夫人在趙沅青這邊待了小半個時辰,她還想等趙錦杭醒來,不過被趙沅青勸了回去。
她在趙沅青的院子待太久,也容易引起其他人的懷疑,趙大夫人無奈,一邊罵着“不知是哪個混球”,一邊氣沖沖地從趙沅青的院子離開了。
趙錦杭是午後才醒的。
趙沅青正坐在一旁畫圖紙,六吟坐在牀跟前,忽然注意到趙錦杭的手指動了動,趕緊出聲招呼趙沅青:“姑娘,大少爺醒了。”
趙沅青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事,快步走到牀前。
趙錦杭慢慢睜開了眼睛。
他此刻還有些茫然,睜着眼瞧着眼前的情景,腦子一片放空。
“哥,你還好吧?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趙沅青彎下身,有些焦急地問。
眼前突然進入一張人臉,趙錦杭愣了一下,隨後才反應過來,他笑了笑:“沅青,是你啊。”說着,趙錦杭就想要掙扎着起身,這一動,牽扯到了傷口,趙錦杭疼得齜牙咧嘴起來。
見趙錦杭這模樣,知曉已經沒有大礙,趙沅青放下了心,瞪了人一眼,罵道:“自己什麼模樣不知道?還瞎動。”
趙沅青有些無奈地瞥了他一眼,隨後問:“哥,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知道是誰對你下的手嗎?”
趙錦杭動了動腦袋,說:“能扶我起來再說嗎?”
“大夫說了,你要躺着靜養。”話雖然是這麼說,但趙沅青還是將趙錦杭扶了起來,又在他身後給他放了一個軟枕。
趙錦杭躺好後,輕輕地呼出一口氣:“我現在也懵着,我回京的消息,應該還沒有泄露,而且,我也沒有這麼非置我於死地的仇家,我琢磨着,是不是衝着我們家來的?”
不是私人恩怨,那就只能是衝着趙家來的了。
趙沅青微微沉下眼。
她心裏還是懷疑明安帝。
趙錦杭見她這模樣,出聲詢問:“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人了?”
趙沅青聞言,搖了搖頭:“沒有,你都不知道,我能想到誰?”
關於明安帝的事,趙沅青並不打算告訴趙錦杭,說了也沒有法子,還會讓趙錦杭白擔心,倒不如讓他再過幾年自在些的日子。
趙沅青默默地轉移了話題:“對了,那你知道是誰救了你嗎?”
雖然是東廠送回來的,但不一定就是東廠的人。
趙錦杭搖了搖頭:“我也懵着呢,我就隱約記得,有人跟我說了什麼和你是朋友。”
和她是朋友?
那估摸着就是東廠的人了。
她又欠了莊離一次。
趙沅青不是一個愛麻煩人、欠人人情的性子,但對於莊離,趙沅青心態平和,這大概就是債多不壓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