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前,他都沒有什麼舉動,直到晚膳後,他纔將趙沅青還有三個兒子叫到了書房。
“沅青,錦杭是怎麼一回事,說說吧。”待人在書房齊了後,趙太傅就開了口。
“大哥也不清楚,他是在京城郊外被人截殺,僥倖逃脫後,是東廠的人救了他。”趙沅青回。
趙太傅聞言,沉吟了一番,隨後望向自己的三個兒子:“你們對此事怎麼看?”
“錦杭回京一事,並沒有多少人知曉,除了我們自家人之外,那應該就只有邊疆那邊出了問題了。”趙大爺沉聲道:“能夠在邊疆安插人手,又能夠派出殺手傷到錦杭的,京城之中也就那麼幾戶人家。兒子不明白的是,即便偶有恩怨,但也沒到這種喊打喊殺的程度吧?”
趙太傅沒回答,而是看向了另外兩個兒子。
“會不會是因爲沅青這幾日與東廠走得近了些,引起了旁人的忌憚?”趙二爺琢磨了一下,開了口。
趙三爺聽着自家兩位兄長的話,點頭:“兒子覺得大哥二哥說的都有道理。”
趙太傅涼涼地瞥了趙三爺一眼,隨後將視線投在了趙沅青身上:“沅青,你說說你的看法。”
趙沅青頓了一下,趙家三位爺也有些詫異地看向了趙太傅。
“刺殺大哥的,最有可能的是宮裏那位。”趙沅青說出了自己心裏的想法,這話一出,三位爺都目露震驚地看向了趙沅青。
趙太傅笑了一聲:“你們啊,白長了這一輩,還沒沅青看的明白。”
“皇上忌憚我們趙家,這一點兒子明白,可皇上此刻羽翼未豐,就這麼貿然對錦杭下手?他就不怕弄巧成拙?”趙大爺有些詫異。
趙大爺瞧着自己的女兒,眨了眨眼睛。
如果不是有前世的記憶,趙沅青也不覺得明安帝會幹這種事,此刻還是他拉攏趙家,積攢實力的時候,沒道理對趙家出手。
都說卸磨殺驢,可這磨都還沒卸呢,又怎麼會殺驢?
可換個角度想,趙錦杭一死,趙家必然大受打擊,但是有趙太傅在,以趙家在朝廷的影響力,再撐個四五年不成問題,這對明安帝來說,他大概也只想用趙家四五年。再一點,趙錦杭一死,那麼,趙沅青進宮,趙家更加會踏上明安帝的這條船。
雖然選秀出了意外,但趙錦杭若是出事,對明安帝來說,依舊是利大於弊。
“咱們這位皇上,並非我們看到的這麼孤立無援啊。”趙太傅感慨了一聲。
明面上的勢力,幾乎掌握在莊離手中,除此之外,趙家掌文臣,威遠大將軍掌軍權,明安帝跟個光桿司令差不多,可要真的是如此,前世,明安帝又怎麼可能在短短几年之內,就將趙家和威遠大將軍府一網打盡?
“東廠這次對我們趙家有恩,我們不好出面,沅青,這事還得麻煩你。”趙太傅朝着趙沅青說。
趙沅青頷首:“沅青明白,沅青準備明日去一趟東廠。”
趙太傅“嗯”了一聲,隨後道:“明日你去我的私庫裏取一卷沈適的真跡,一併送去,就算是這次他對錦杭救命之恩的謝禮。”
趙沅青略略驚訝。
但很快就應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