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結束後,趙沅青就帶着六吟離開,不過走之前,信陽公主倒是派了嬤嬤送了好些禮過來,算作贈畫的回禮。
一幅十兩的畫,倒是換回了不少值錢東西。
趙沅青失笑,不過長者賜,不能辭,她還是將東西收了。
嬤嬤目送着趙沅青的馬車離去後,這才返身去給信陽公主回了話。
信陽公主正在拆頭上的髮飾,見嬤嬤過來,便問了一句:“送過去了?”
“送去了,姑娘都收下了。”嬤嬤笑道,一邊朝着信陽公主走來。
信陽公主剛拆掉了髮飾,此刻站起身來,丫鬟正要伺候着更衣,嬤嬤朝着人擺了擺手,讓丫鬟退下,親自接過了更衣的活計。
“奴婢瞧着,是個不錯的姑娘,長得好,出身也好,難得的是,人不驕不縱,伶牙俐齒的,會來事。”嬤嬤笑道,對趙沅青的評價算是極高。
信陽公主笑了起來:“要是一般姑娘,能入那個魔頭的眼?”
嬤嬤跟着笑:“不說旁的,就離少爺同趙姑娘這相貌,站在一起,瞧着都是賞心悅目。”
“是啊。”信陽公主感慨,隨後嘆道:“他這麼大了,身邊也沒個可心的人,希望這趙家的小姑娘,真的適合他吧。”
“離少爺若是一直做着這東廠都督,趙家那邊,怕是不會應承這婚事。”嬤嬤有些擔憂。
信陽公主輕嗤了一聲:“趙家同不同意,那得他自個兒發愁去,要是沒那本事,還娶什麼媳婦。”
“離少爺要真不娶媳婦,急的怕是公主您。”嬤嬤打趣。
信陽公主瞪了嬤嬤一眼,隨後道:“對了,沅青送的那畫,你晚些讓人送到東廠去。這特地跑一趟,就爲了見一面,什麼都沒得,也怪可憐的。”
嬤嬤“欸”了一聲:“奴婢曉得。”
信陽公主發了話,這畫連夜就從公主府,被送到了東廠。
莊離今日外出,留下了公務,只能晚上趕趕工,正忙着呢,安盛便就捧着錦盒過來了。
“什麼東西?”莊離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安盛笑得格外古怪,回:“是信陽公主讓人送來的。”
莊離止了筆,擡頭看了過來,看着這錦盒長長的模樣,莊離挑了挑眉,不知道爲什麼,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打開。”莊離朝着安盛說。
安盛應了聲,立刻上前將錦盒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隨後從中取出了畫卷,在莊離面前展開。
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今日在花園發生的一切,莊離早就聽了個一清二楚,他無比肯定,眼前的這幅畫,就是趙沅青今日剛送給信陽公主,用來給顧啓生揚名的。
“姑奶奶是老糊塗了吧。”莊離語氣不善。
邀請趙沅青獨遊,因爲顧啓生被拒絕,現在,信陽公主居然還將趙沅青爲了給顧啓生揚名的畫送到他這邊來,這是嫌他氣不夠大是吧?
莊離不耐煩地朝着人擺手:“拿走,礙眼。”
安盛忍着笑應了“是”。
莊離涼颼颼的視線,立刻轉了過來。
安盛忙低下頭,趕緊拿了畫退了出去,等到出了書房之後,他這才毫無收斂地笑了起來,一不小心,還笑出了聲。
安盛趕緊捂住了嘴,隨後瞧了一眼書房,樂呵呵地走了。
莊離面色微沉,聽着門口安盛的笑聲,硬生生地折斷了手裏頭的毛筆。
趙沅青!你可真是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