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們各自結伴離開,齊鳴書也打算走,不過卻被人攔住了去路。
“不知如何稱呼?”攔住齊鳴書的人,率先問道,隨後自報名諱:“順天府解元王鑑明,字諍言。”
齊鳴書視線在王鑑明身上掃了一眼,回禮:“淮揚齊鳴書,字硯朝。”
“硯朝兄。”王鑑明笑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今日硯朝兄所言,發人深思。諍言想與硯朝兄交個朋友。”
齊鳴書視線在王鑑明身上掃了一眼。
王鑑明,順天府解元,書香世家出生,祖上出過三任狀元,而王鑑明的父親,如今也在翰林院就職。
看着對方錦衣華服,而自己,一身衣衫修修補補又一年,王鑑明明面上說着想要交個朋友,但語氣,卻帶着些許高傲。
齊鳴書不傻。
王鑑明,他看不起自己。
齊鳴書面色平靜,回:“不敢高攀。”
說完,齊鳴書轉身便走。
王鑑明沒想到齊鳴書會這麼不給面子,當即黑下了臉,而不待他做什麼,王鑑明身邊的書生們就開始向齊鳴書發難。
一行人堵住了齊鳴書的去路。
“你怎麼說話的?諍言想與你交個朋友,你別給臉不要臉。”
齊鳴書擡眸掃了一眼,語氣依舊:“不敢高攀。”
“你的確高攀不起,就算再給你幾輩子,你也就是被我們踩在腳底下的螻蟻。別以爲自己背了些舊事,就自命非凡。諍言好脾氣,不與你計較,我們可不是。齊硯朝是吧?你立刻向諍言道歉。”
齊鳴書的面色連變都沒變一下。
他轉過頭,看向王鑑明:“抱歉。”
王鑑明愣了一下,隨後勉強地扯了一抹笑:“硯朝兄太客氣了。”
齊鳴書擡頭看向這羣人,問:“你欲如何?”
趙沅青將底下這幕爭吵收入眼底。
齊鳴書這個態度,還有先前在茶攤子上遇到的事,趙沅青琢磨出一些東西來。這位主,怕是沒少遇到過這些事。
明明是對方找茬,他還得道歉。
趙沅青輕嗤了一聲,這就是所謂的讀書人?
趙沅青看向一旁的六吟,開口:“六吟,你下去……”
趙沅青話說到一半,卻突然停了下來,六吟不解,問:“姑娘,需要奴婢去做什麼?”
“不用了。”趙沅青搖了搖頭。
她倒是有心想幫一幫齊鳴書,或許能以此接近他,不過,這個機會,有人已經捷足先登了。
謝家同樣是文臣世家,這幾日,科舉將至,謝霽明也時常在京中走動,看能不能遇上幾個好苗子,這不,剛好瞧見了王鑑明這一夥人爲難齊鳴書的事。
謝霽明不知道齊鳴書的能耐,但認得他是住在學宅的學子。
“你們在做什麼?”謝霽明蹙着眉上前,語氣中略有不悅。
見是謝霽明,王鑑明一愣,忙上前笑道:“謝師兄,我們只是與硯朝兄說說話。”
“王諍言,謹言慎行。”謝霽明懶得同王鑑明廢話,直接冷冷地甩下了四個字,隨後看向齊鳴書,面色瞬間柔和了下來,笑道:“這裏無事了,你先回去吧。”
齊鳴書沒有過多遲疑,在謝霽明說完後,朝人道了聲“謝”,便就乾脆利落地離開了。
趙沅青看到這,挑了下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