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離將趙沅青一路拽出了奉安宮。
外頭早就已經有車架備好。
趙沅青沒客氣,直接跟着莊離上了馬車。
宮規在莊離面前,就是一紙廢紙,至於她嘛,天底下有誰敢惹莊公生氣呢?她這也是“無奈之舉”。
待車上沒了旁人,莊離才伸手點了點趙沅青的額頭:“你算計我不是挺厲害的嗎?怎麼今兒個在薛寧意身上翻了船?要是我不來,你打算怎麼辦?日後進宮,與我說一聲。”
知曉莊離是關心自己,趙沅青笑了起來。
“你還笑,不見棺材不落淚。”莊離有些惱怒道。
原本以爲趙沅青能夠解決,可誰想他到的時候,兩方人馬還在掰扯,而薛寧意都已經拿出了自殺的這一招,莊離想到趙沅青跪在那裏,就一肚子的火氣。
這個祁澤禮,當了皇帝之後,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趙沅青聞言,並不生氣,反而笑着問道:“莊公難道不覺得,我的身邊,少了個人嗎?”
“少了誰?”莊離順着話問,隨後才反應過來,他想了想,說:“你今日帶的是六吟?”
趙沅青挑眉。
“薛寧意在這個時候進宮,傻子都知道她另有目的了,我如何會不妨?”趙沅青說。
雖然薛寧意真的拿皇嗣來害她,出乎了趙沅青的意料,但重來一世,她比誰都珍惜自己的命,她當然會更加小心謹慎。
今日,她特意帶了六吟進宮,便是因爲六吟行事更加周全。
而待進宮後,趙沅青去了奉安宮,至於六吟嘛……
六吟此刻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直接到了安盛身邊,問:“安公公,我家姑娘在嗎?”
安盛指了指馬車。
六吟聞言,鬆了口氣,笑道:“可算是趕上了。”
馬車裏頭的莊離自然聽到了,他看向趙沅青,問:“你讓六吟去做什麼了?”
“薛寧意想要害我,必然不可能就她一個人動手,想要收買薛寧意不可能,鉗制住她身邊的人,卻並非難事。”
莊離知曉趙沅青的能耐,但他此刻還是冷笑了一聲:“薛寧意身邊的心腹,你就真的那麼有把握能夠將人拿下?”
“只要抓住弱點,沒有什麼不可能。何況,就算這一招失敗了,我也另有對策。”趙沅青說到此的時候,笑意斂了下來:“若是此計不成,那就讓薛寧意永遠都開不了口。”
到了對方真的要置她於死地,而她又無還手能力的時候,那麼,她就只好先下手爲強,要薛寧意的命了。
莊離愣了一下,隨後開口:“太醫是你的人?”
趙沅青笑了起來,朝着莊離微微偏了偏頭,說:“莊公,覺得我的這個後招如何?”
莊離笑了起來:“不錯。”
薛寧意想要陷害她,她就直接將薛寧意身邊的幫手全部拔掉,換上了自己的人。
“不過,我倒是沒有料到,薛寧意自個兒會弄巧成拙。”趙沅青嗤笑了一聲。
想要利用侯珺欣,反倒讓侯珺欣成了她的證人。也正是意識到了這一點,趙沅青纔沒讓太醫動手,沒有了人證,薛寧意拿她沒法子。
不過,鄭嬤嬤與琴音卻是已經被她抓住了把柄,當時就算莊離不來,她們兩人也會給出與薛寧意不同的證詞。
可惜的是,薛寧意料到自己的人說出的證詞沒什麼用,從頭到尾就沒讓兩人開口,否則,這事早就結束了。
當然,這也是趙沅青自己存了想要看戲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