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她都沒說什麼,擺着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可等她一回到自個兒宜雅居,侯珺欣就繃不住了。
她着實忍不住了,開始朝着鹿茗瘋狂吐槽:“他有病吧?前頭還跟薛寧意一副恩愛情深的模樣,轉頭就朝着我擺那副表情,我很好騙嗎?嘔。”
“可把我噁心壞了,他是不是覺得全天下女人都喜歡他,只要他一露出那個自以爲是的溫柔神情,我們就得感恩戴德?”侯珺欣一邊說,一邊忍不住抖了抖身子,反正,她是被明安帝整得鬧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鹿茗有些無奈:“姑娘,這是在皇宮。”
“皇宮怎麼了?他長得是不錯,可有人家莊公好看?說他是皇帝吧,又處處受限,行爲處事都得考慮這考慮那,嫁給他,呸,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鹿茗已經麻木,懶得去勸侯珺欣了。
好在,侯鎮知曉自家女兒的性子,倒不是真讓她一個人就來了京城,明面上,侯珺欣的確沒有什麼勢力,但這個宜雅居,卻都是侯家的人。
侯珺欣在這裏發脾氣,消息誰也不敢往外傳。
“你剛纔聽到沒,他說無能,護不住我,我都想回他一句,哦,那你是挺無能的,連自己媳婦都護不住,還做什麼男人,割了那玩意去做太監,去莊公底下混幾年,說不定還有能一點。”
鹿茗:“……”
雲蔚跟在侯珺欣身後,聽着她的這一番吐槽,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侯珺欣吐槽的話猛地一滯,她轉過頭,看向雲蔚:“你怎麼在這裏?”
雲蔚朝着侯珺欣眨了眨眼睛,一副天真,與世無爭的模樣:“我一直跟在你的身後啊。”
侯珺欣:“……”
“你滾啊!”侯珺欣衝着雲蔚吼了一聲,隨後甩開鹿茗,小跑地進了寢殿,將門一關,與世隔絕。
看着侯珺欣無事,雲蔚也安心了,她沒有久留,而是回了自個兒的住處。
想到奉安宮那頭的事,雲蔚想了想,又讓人多往奉安宮那邊留了個心。
大概傍晚時分,奉安宮那頭就有了動靜。
“約莫着是醒了,發了不小的脾氣,砸了不少的東西,奴婢瞧着奉安宮的人往外頭扔了不少碎片。”宮女將剛剛打聽來的情況,告知了雲蔚。
雲蔚扯了下嘴角:“活該。”
而此刻的奉安宮——
薛寧意快要崩潰了。
“趙沅青沒事?她怎麼可能回事?皇上沒有問罪她?”薛寧意不能接受這一切,她紅着眼,好似癲狂地抓着琴音的肩,質問。
琴音流着淚,回:“莊公來了,她將趙二姑娘帶走了,皇上……”
無能爲力。
琴音沒有說出這個詞。
“莊離!”薛寧意麪上露出了一股恨意來,顯然,她將所有恨都放在了趙沅青身上,而如今,因爲莊離救了趙沅青,她又將莊離一併恨上了。
琴音想到了明安帝離開時的那副模樣,心中一痛。
“姑娘,帝皇無情,我們不要爭了,好不好?”琴音哭着說。
薛寧意像是看傻子地看着琴音:“我不爭爲什麼要進宮?不爭,難道仍由着趙沅青騎在我的頭上?”
琴音無言。
可是,進了宮,不也鬥不過莊離?何況,明安帝根本就對她家姑娘沒有心。
琴音的一番話,在看到薛寧意被仇恨染滿的眼睛,全部被堵在了嗓子口。
她的姑娘,已經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