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沅青忽然想到了什麼。
她轉頭看向莊離,問:“薛寧意不能再有孕,這事是不是也是明安帝所爲?”
莊離搖了搖頭,說:“這我就不知道了,當日爲薛寧意看診的是房太醫,你得去問他。不過,”莊離笑了聲,說:“薛寧意如果沒有那麼倒黴的話,那麼這事。”
莊離點到即止。
言外之意,大家誰都明白。
這件事,到底是薛寧意過於倒黴,還是明安帝暗中所爲,其實很好猜。
薛寧意若是終身不能再有孕,她會不會怨明安帝,趙沅青不知道,但總之,薛寧意絕對會把這筆賬算到她趙沅青的頭上來。
這麼一來,薛家和趙家必然成爲對立的兩面,薛家,只能牢牢地站在明安帝這邊。
“好計策啊。”趙沅青嘲笑。
明安帝爲了達到目的,還真是不折手段,竟用出如此陰損的法子來,當真是難登大雅之堂。
莊離沒接話,而是在旁補充了一句:“不能有孕這一事,薛寧意此刻還被瞞着。”
趙沅青聞言,瞧了莊離一眼,莊離沖人露出了一個笑。
明安帝不敢讓薛寧意在這個時候知道自己不能懷孕,因爲明安帝不能確認薛寧意會不會將這事怪罪到他的頭上去。
既然這樣的話……
趙沅青笑了起來:“觸底反彈,纔是最爲可怕的事。”
薛寧意照着明安帝的想法,做得越多,等日後知曉真相,纔會越恨明安帝,這是一個極佳的棋子。
莊離就喜歡趙沅青這樣一點就透的性子。
他之所以來跑這一趟,也正是因爲怕趙沅青在不知具體內情時,就貿然將這些消息送到了薛寧意的跟前,如此一來,此事就不能達到最大的利益化。
莊離表示,在東廠閒着太過無聊,出來透透氣。
這氣透完了,他還得繼續回東廠。
莊離主動提出了告辭。
趙沅青親自將人送出了趙家,等目送莊離離開後,趙沅青這纔看向六吟,交代:“房太醫那邊的人都撤了,這些日子,不要再嘗試與房太醫接觸。”
房太醫恐怕知道了什麼,所以纔會如此小心謹慎,生怕被明安帝盯上。
無妨,那她就再多等幾日。
“對了,你再打聽打聽秦玉竹近日的動向。”趙沅青想起了另外一件正事。
六吟應聲。
趙家本家人上門找麻煩一事,除了趙家人知曉之外,倒是沒有外傳,不過,文苑晴在茶樓的那一出,一日之間,就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
有些對文苑晴的話不屑一顧,有些覺得文苑晴能爲趙沅青出頭,此事必然是假的,當然,也有人仍舊不留餘力地想要繼續傳遍這些流言。
還不待趙沅青有所動作,文苑晴就雷厲風行地將自己說過的話,一一實現。
只要被文苑晴抓住有人在背後議論趙沅青與謝霽明的二三事,那第二日,必然會有一波關於他們自個兒的風言風語在周遭傳播。
別說,傳得有鼻子有眼的。
這事一多,衆人都知曉文苑晴不是開玩笑,漸漸的,大家就都不敢再拿這件事瞎說了,沒多久,這則流言就徹底消散在百姓的茶餘飯後中。
而此時,威遠大將軍一行人也即將抵達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