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趙太傅,見趙太傅臉上平靜,但話裏卻擺明了咄咄逼人的意思,莊離嘴角一勾,他往椅背上一躺,先前的那副儀態,晚輩作風瞬間消失得乾乾淨淨,如今慵懶隨意,倒有了以往的模樣來。
“趙太傅不知道嗎?”莊離笑着反問。
趙太傅看着莊離,心下一頓,暗叫一聲不好。
他正想開口堵莊離的話,可誰想人已經先一步開口:“本督這是在瞧我們趙二姑娘呢。”
趙太傅:“……”
而此刻屏風後剛剛落座,就聽到了莊離故意放大聲音說的話時,也是一懵,什麼情況?
莊離帶笑看着趙太傅。
既然討好,趙太傅不要,還一個勁找麻煩,那行唄,他也累了,一塊毀滅吧。
趙太傅瞧着莊離,氣不打一出來。
就這?就這個垃圾玩意,他纔不可能同意自家孫女和這個垃圾玩意的婚事!
偏生莊離還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妥,他伸手擱在桌上,託着下巴,若有其事地思考:“這麼多個人影,哪個纔是呢?”
趙太傅:“……”
氣得想要打死他。
而此刻,屏風後——
聽到莊離聲音的女眷們,紛紛轉過頭來看着趙沅青。趙沅青被衆人瞧得渾身尷尬,心裏氣得把莊離從頭到尾罵了個狗血淋頭。
“哈哈哈哈,莊公真愛開玩笑。”文大夫人尷尬地露出個笑,想要打圓場。
莊離也聽見了。
他的笑意更大了:“也不是誰人都能讓本督開玩笑的。”
這話,看似是與文大夫人說的,但莊離的視線,卻是落在趙太傅身上。
趙太傅更氣了。
這個瓜娃子居然在挑釁他?
趙太傅氣極反笑:“莊離,你記住,你可千萬別有求我的那一天。”
雖然此刻他想不到自己有什麼需要求趙太傅的那一日,但不知道爲什麼,他總算有了點意識,自己好像剛纔給自己挖了個坑?
莊離清了清嗓子,慢慢坐正了身體,笑:“趙太傅宰相肚裏能撐船,應該不會與我這個晚輩一般見識吧?”
趙太傅“呵呵”冷笑:“別,我是小肚雞腸,小心眼得很。”
莊離:“……”
嘴賤一時爽,追妻奔墳場。
安盛站在莊離身後,腦後裏立刻冒出了這句話,這可不就是自家爺此刻的真實寫照吧?
不過,他現在一點都不擔心同情,只想看好戲。
趙沅青也聽到了自家祖父的聲音。
臉色一僵。
這些男人到底怎麼回事?爲什麼就愛給她找麻煩?
那些女眷看她的眼神越發詭異了。
趙沅青做了一個深呼吸,隨後擺出了一個笑,看向一旁的六吟,開口:“六吟,去,給老太爺和莊公送杯茶,讓他們好好漱!漱!口!”
說到後頭,趙沅青幾乎已經是咬牙切齒。
趙沅青的話,趙太傅和莊離自然聽見了。
兩人都是心下一驚,隨後不自覺就坐得更加端正了。
而此刻,六吟已經倒了兩杯茶,親自送了過來。
“老太爺,莊公,姑娘讓奴婢送來的。”六吟親自將茶水送到了兩人的面前。
趙太傅看着那杯茶,只覺得背脊一涼,乾笑了一聲:“好像也不是太渴,放着吧。”
這話才落下,屏風後就傳來了趙沅青的聲音。
“祖父,喝杯茶,你們再慢慢聊。“
趙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