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鬆了口氣:“原來如此。籤言所定,也並非全部如此,萬人之中,總會有例外。命中如何,還看各人造化。”
趙沅青笑了笑,說:“是啊。”
能看出她是短命之兆,想來也是有點真才實學,趙沅青不好去污衊僧人的本事,索性就自己編了個由頭。
待說完此事後,趙沅青又問:“那如今我這籤,求的還能準嗎?”
僧人搖了搖頭,說:“施主命格已變,已不屬這籤筒中任何一簽。施主若想再求,怕是得尋像主持這樣的大師纔行,小僧本事有限,無法爲女施主解惑。”
趙沅青並不惱怒,笑着同僧人道了謝,隨後又出了些香火錢,便就帶着三念六吟離去。
她一邊往外走,一邊留意着後頭的秦筱蓁與秦少夫人。
秦筱蓁是信籤言的。
否則她不會是那樣的神色,而越信,她越想抓住一線生機,趙沅青這樣一個例外的存在,秦筱蓁極有可能會感興趣。
趙沅青等着她主動找上門。
當然,若是秦筱蓁不主動,趙沅青也會給她第二次,第三次機會,直到秦筱蓁忍不住,主動與她結交。
秦筱蓁有些遲疑。
她想要去問問趙沅青,但又擔心有古怪,一時之間遲疑不下。
秦少夫人可就沒這麼多考慮了。
她見秦筱蓁這般神色,立刻出聲喊道:“姑娘留步。”一邊說着,一邊拉着秦筱蓁追了上來。
趙沅青嘴角露出一抹笑,但待她轉身時,已經將笑容壓了下去,面上露出恰當的疑惑來。
秦少夫人已經拉着秦筱蓁追了上來。
“姑娘方纔說的可都是真?”秦少夫人問。
趙沅青似是茫然了一瞬,隨後反應過來:“兩位是想問籤言的事?”
趙沅青說是突然自己好了,秦少夫人可不信,她總覺得是趙沅青在外不好多說,故意隱瞞了些什麼。
趙沅青聞言,搖了搖頭,說:“我所言非虛,當時的確是莫名其妙就好了,夫人問我如何改,我的確答不出來。”
一旁的三念一聽,立刻配合道:“要奴婢說,還是因爲當時表少爺來得及時。”
“表少爺?”秦少夫人立刻露出了好奇的模樣。
趙沅青也露出些疑惑:“這和表哥有什麼關係?”
三念笑道:“姑娘那會病得重,自然不知道,姑娘好轉,就是表少爺來得那一日起,表少爺來了後,姑娘就一日日好轉起來了。先前玄真大師不都說表少爺是極貴的命格,命帶貴氣,在表少爺身邊待久了,也有好處,姑娘啊,肯定是因爲沾染了表少爺的貴氣,纔好了起來。”
趙沅青笑道:“若是如此,那姑娘也不必犯愁,日後說不定就能遇上命中貴人,避開這一劫。”
玄真大師的名號,可不止在京城。
秦少夫人心中已經信了一些。
眼下見趙沅青這麼說,立刻笑了起來:“命中貴人,可不就在眼前?”秦少夫人拉過秦筱蓁,笑道:“姑娘與我們有緣,今日才能在清安寺相遇。姑娘又是改了命格的人,那就是我們蓁蓁的貴人。”
秦筱蓁微微蹙了蹙眉,顯然心中開始懷疑趙沅青。
趙沅青深知不能操之過急。
她有些無奈地笑了笑:“夫人擡舉我了,我不過是個小女子,哪裏算得上是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