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上朝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聽見自家夫人的問話,梁戰山笑着捋了捋鬍鬚。
“陛下震怒,現在正處理禮部侍郎一家的事情。”
“我們這些臣子就有眼色些,除了必要說的事情。”
“其他的都打算明日上朝再奏報,自然下朝就快了。”
蔡氏輕輕點了點頭,有些不確定的開口問道:
“不會是昨日在咱們府上鬧出來的事情吧?”
還沒等梁戰山接話,蔡氏又搖頭說道:
“肯定不是昨日的事,要是因着這件事情的話,你也不可能會這個時間被放出宮。”
梁戰山笑了笑,又和蔡氏看着這些人裝修。
“是隻有這一層在裝修,還是樓上都在裝修?”
蔡氏笑着說道:
“只有這一層在裝修。”
“咱們家妤兒說了,那兩層裝修的時候,最好她也在,可以隨時調整。”
梁戰山點了點頭,“那就只好妤兒休沐的時候再裝修了。”
還沒等兩口子聊完,梁姝妤這次下學更早了。
“妤兒,你是不是逃學了?”
梁戰山板着臉問道。
梁姝妤乖巧的搖了搖頭。
“祖父,妤兒把未來半個月先生要講的文章都背誦下來了。”
“又將自己的見解和正常的釋義寫好後,先生就讓我出來了。”
梁戰山挑了挑眉,就聽梁姝妤又開口說道:
“算學先生那邊也是一樣的,妤兒出了一道題給先生,先生沒有算出來。”
“妤兒就用幾種不同的方法將這道題目算了出來,算學先生就免了我的算學課。”
梁戰山:……
“妤兒,木秀於林……”
梁姝妤笑盈盈的接道:
“風必摧之,妤兒都懂得。”
“妤兒說了,這些文章是妤兒無聊的時候背下來的,先生也不好說什麼。”
“而且學院那邊還改了一個制度,提前掌握知識的學子,可以選擇留在學院溫習,也可以回家。”
梁戰山笑着撫了撫自己的鬍鬚。
梁姝妤又笑着問梁戰山。
“祖父就不怕這些是妤兒撒謊,編出來騙您的?”
梁戰山哈哈大笑起來。
“我孫女兒說什麼就是什麼,祖父相信你!”
梁姝妤聞言扁了扁嘴,小聲嘀咕道:
“那您剛纔還板着臉問我是不是逃學了。”
梁戰山:……
蔡氏笑呵呵的拉着梁姝妤的手,走到一邊坐了下來。
“你祖父也是爲了你好,怕你因着昨日被小蝶算計的事情而難過。”
梁姝妤:……
好吧,自家祖母纔是補刀之神。
原本自己都將這事情拋之腦後了,又被提起來,印象更深刻了。
梁戰山又嘚瑟了起來。
“哈哈,我家夫人果然還是向着我的!”
蔡氏嘴角微微向上揚了揚,才白了一眼梁戰山,笑着說道:
“我是怕你這麼大個男人,被小妤兒給說哭了。”
梁戰山:……
梁姝妤捂着自己的小嘴偷笑。
等到梁姝妤覺得自己肚子餓了的時候,蔡氏也開口了。
“妤兒餓了吧,咱們回府用午膳。”
梁姝妤乖巧的點了點頭,又聽到蔡氏說道:
“你們也歇一歇,去隔壁的飯館喫點東西。”
衆人忙作揖道謝,紛紛稱讚鎮國將軍府是最好的主家。
工錢最高不說,準備的還都是上好的飯菜。
三個人坐上馬車後,蔡嬤嬤坐在了車伕身邊跟着回來了。
梁管家則是帶着這些忙活了一天的工人們去喫飯了。
等到梁姝妤和祖父祖母回來之後,婆子們極有眼色的吩咐小丫鬟們傳膳。
梁姝妤吃了幾口後,眼珠又轉了轉。
梁戰山看懂了,便笑着開了口。
“你們都去喫自己的吧,這裏不用留人伺候了。”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出去,蔡嬤嬤和吟春最後離開,將房門也關好後。
梁姝妤嘿嘿笑着從袖口裏掏出了幾個罐頭出來。
有帶魚的、紅燒排骨的,還有午餐肉。
三個人就着桌上的飯菜和三瓶罐頭大快朵頤起來。
等到三個人喫完後,梁姝妤又從自己的袖子裏拿出了一個已經切好的哈密瓜。
三個人又吃了餐後水果。
這時,蔡嬤嬤輕輕敲了敲房門。
“老爺、夫人,宮裏有公公過來傳話,要見郡主。”
蔡氏微微皺了皺眉頭,開口詢問道:
“可說了是哪位貴人要見郡主?”
蔡嬤嬤回了不知後,梁戰山伸手拍了拍蔡氏。
“不管是哪位貴人傳的話,妤兒肯定是兩個都會見到。”
又有些擔憂的看了看梁姝妤。
“這個時候傳你,可能與昨日禮部侍郎和他的夫人在咱們府上打鬧有關。”
“妤兒說話一定要過一遍腦子,莫要因着私人感情隱瞞什麼事情。”
“哪怕是太子不見你的事情,也要講實話。”
“千萬別幫着你太子舅舅找藉口開脫。”
“昨日在太子府門口提醒你的護衛,很有可能是皇帝的人。”
“爲君者,都多疑,可記住了?”
梁姝妤乖巧的點了點頭。
“若有什麼不好解決的事情或不好說的話,就甩鍋到祖父身上。”
“天大的事,有祖父給你扛着呢。”
梁姝妤又笑着重重點了點頭,才由着蔡氏拉着自己去換郡主服。
等到梁姝妤穿戴符合規制的走出鎮國將軍府門口的時候,傳旨的公公也微微愣了愣。
“郡主今日怎麼打扮的如此隆重?”
梁姝妤笑着和宮裏的傳旨公公說道:
“今日不是我去宮裏走親戚,而是外祖父和外祖母宣進宮的,自然要穿戴符合規制。”
“咱們現在就出發吧,別讓外祖父外祖母等久了。”
傳旨公公笑着應聲後,馬車便緩緩動了。
梁戰山夫妻倆目送着馬車駛離,朝着皇宮的方向而去。
“也不知道帝后突然召見妤兒有什麼事情,我這心裏緊張得很。”
梁戰山牽着蔡氏的手,緩緩朝着府裏走去。
“放心吧,妤兒這孩子是個聰慧的。”
此時坐在馬車裏面的梁姝妤也閉着眼睛。
看起來像是小孩子困了要睡覺,實際上是不想被人看出來自己的內心想法。
梁姝妤也在思考着帝后要召見她是爲哪般。
又將昨日的事情細細過濾了一遍,仍然沒什麼頭緒。
若是因着太子舅舅拒見自己的事情,昨天就該傳召她了,可見還是有其他的事情要問。
到底是什麼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