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長不解的伸出手,疑惑的撓了撓頭。
梁戰山見此,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直接伸出手去,狠狠一個爆慄砸在了護衛長的頭頂。
“這麼大聲音幹什麼?你怎麼不直接站在那羣耗子中間彙報此事?”
護衛長委屈巴巴的癟了癟嘴,伸手揉了揉被敲疼的腦瓜頂,小聲嘟囔道:
“還不是站在那羣黒耗子中間說這個事情,擔心您聽不到回話。”
梁姝妤:……
自家祖父的親兵頭子,是不是過於智商感人了些?
梁戰山一個沒忍住,擡腿就是一腳。
“是不是腦子和屁股裝反了?給老子換回來!”
護衛長不吭聲了,安安靜靜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梁姝妤忙伸出小手,安撫的拍了拍自家祖父的手。
才又轉過頭,笑盈盈的給護衛長解釋起來。
“護衛叔叔,您有沒有想過。”
“您聲音那麼大,要是被那些別府的眼線聽見了,他們將自己隱藏好了,咱們又該怎麼繼續查?”
護衛長羞愧的低下了頭。
“您再想一想,若因此讓別有居心的眼線渾水摸魚,我們又該如何?”
護衛長此時都想着就地挖個縫,將自己埋進去了。
梁戰山看着自己護衛低垂的腦袋,眉毛緊緊皺了皺。
“娘裏娘氣的,像個什麼樣子!”
“把頭給老子擡起來!拿出我鎮國將軍府的氣勢來!”
護衛長很聽話的高高昂起了堪比猴屁股的臉。
梁姝妤痛苦的伸手捂住嘴,強行控制自己千萬別笑出聲來。
梁戰山眼角餘光瞥到了身邊的小丫頭,寵溺的揉了揉小丫頭的小腦袋。
“好了,知錯了就好,重新彙報吧。”
護衛長聽話的應了一聲,才聲音大小剛剛好的控制了自己的音量。
“那些個黑耗子們果然是被關的久了,有一部分人已經沉不住氣了。”
梁戰山輕輕點了點頭,不疾不徐的說道:
“將那些沉不住氣的都拎出來放在隔壁屋子裏面,等着他們背後的主子過來贖人吧。”
護衛長點了點頭,就要走出去執行命令。
梁姝妤忙出聲喊住了要出門的護衛長,轉頭對着梁戰山輕聲說道:
“祖父,妤兒覺得還是不能直接關,怎麼着也得審一審。”
“您想一想呀,萬一這是他們的計謀呢?”
“雖然說越厲害的暗衛越受得住黑暗,受得住時間一點一滴過去而不見天日的煎熬。”
“但要是暗衛人多,有了計謀,能送出去一個是一個,又該怎麼辦呢?”
梁戰山垂眸沉思,只一瞬就點了點頭。
“好,那祖父今日給妤兒打下手,妤兒做主審如何?”
梁姝妤眼眸唰的睜大,驚喜不已的問道:
“祖父,您說的可是真的?真的要讓妤兒做主審?”
梁戰山輕輕點了點頭,嘴角含笑。
梁姝妤又小心翼翼的問道:
“那如果妤兒沒審問好,或者沒有刑訊到位又該如何?”
梁戰山哈哈大笑,輕輕拍了拍梁姝妤的小腦袋瓜。
“這有什麼的?若沒審問好,或未曾刑訊到位。”
“橫豎你還小,早接觸這些陰暗面,你以後被傷到的機率也小些。”
“作爲鎮國將軍府唯一的嫡女,可得多學一些,多瞭解一些。”
梁姝妤輕輕點了點頭,也開心的裂開了嘴角。
“那妤兒就恭敬不如從命,做這一次的小小主審官啦!”
梁戰山輕輕點了點頭,將刑訊主位讓給了梁姝妤。
自己則擡腿走向了下方副手位置坐好。
護衛長智商可算是回籠了,點頭出去將鬧騰的黑耗子們轉移到了另一個屋子裏。
衆鬧騰護衛見自己終於可以見到太陽了,假意放鬆護衛們的心態。
故意裝作頹廢虛弱的樣子,又立馬想要逃離,剛要大打出手,就被反手扣住。
“小樣兒的,就你們這樣的見得多了!還真拿我們當傻子了!”
重見天日只那麼短短几息時間的黒耗子們齊齊沉默下來,徹底頹喪的被分開關在一個又一個籠子裏。
護衛長又將關着其餘沉得住氣的黒耗子的門,再次一層一層的鎖好。
才按照順序將籠子裏的黒耗子們,一個一個的單獨提到刑訊室問審。
此時的梁姝妤無比激動,忙調整呼吸平復心境,看着此時被護衛們押進來拷好的第一個黑耗子。
梁姝妤還在斟酌怎麼開口比較霸氣一些,卻不曾想這個黒耗子竟然頭也不擡的率先開了口。
“鎮國將軍這是要如何?在鎮國將軍府私下動刑,就不怕被人捅到陛下那裏去嗎?”
梁姝妤都氣樂了。
就這慫樣兒,連主審官的臉都沒看清,就在那低着頭叫囂。
“哦?是嘛,本郡主倒是想知道有什麼人那麼不怕死,想保刺殺本郡主的刺客。”
“你將背後之人說出來,本郡主去給他傳個信,讓他去皇宮告狀。”
黑耗子聽到傳進自己耳中的竟然是軟軟糯糯的童音,震驚的擡起頭。
“郡……郡主?怎麼會……會是您?”
又將視線往旁邊掃了一眼,輕輕啐了一口。
“呵,鎮國將軍是有多怕惹得陛下震怒啊,竟然推一個六歲的女娃娃給自己擋刀,呸!”
梁戰山面色都沒變一下,梁姝妤也只是輕輕動了動眼皮。
“掌嘴,掌到他會說話了爲止。”
護衛長搓着手上前,目露兇光的噼噼啪啪一頓耳光就抽了過去。
梁姝妤見差不多了,才輕輕擡了擡手。
護衛長忙停下手站在一旁。
原本都有些忍不住,想要求饒的黒耗子。
見梁姝妤喊了停後,心裏不禁膨脹了許多。
“哼!今天就算是打死老子,老子也不會供出背後之人!”
“打啊,怎麼不繼續打了?”
“在老子看來,梁戰山簡直就是個縮頭烏……唔。”
護衛長聽不得別人罵自家將軍,一個嘴巴子再次狠狠抽了過去。
梁姝妤此時微微搖了搖頭,不贊同的看了一眼護衛長。
“我讓你停手,你怎麼能不聽命令私自動手了?”
就在被打的黒耗子覺得郡主這麼一個六歲小丫頭,無非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紙老虎的時候。
梁姝妤的下一句話讓他整個人都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