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戰山見狀,忙將聲音音量大幅度降低,梁姝妤也緩緩鬆開了自己的小手。
就連房頂的姬子軒都忍不住咧了咧嘴。
鎮國將軍這個大嗓門真是絕了!
要不是自己定力不錯,估計自己都要被嚇的直接掉下去了!
梁姝妤此時仍然覺得耳朵裏面嗡嗡響,難受不已的蹲下繼續揉腦袋。
梁戰山嚇的臉都白了。
老覺得房頂上有人的梁戰山,忘了自家孫女還在身邊。
更忘了自家孫女此時只是個該開始學武沒幾天的小丫頭。
一沒招式二沒內力,自己這一嗓子沒把小丫頭震聾就已經是運氣好了。
此時,蔡氏也從丞相府回來了。
剛剛踏入府門的她就聽到了梁戰山的吼聲傳了過來,眉毛緊緊蹙起。
“老爺在哪吼呢?怎麼這麼大聲音?難不成是丞相府家那個小狐狸又跑過來了?”
還沒等門房回答,就見到了匆匆往外跑的護衛。
“你幹嘛去?慌慌張張的!”
護衛嘴脣泛白,忙給蔡氏行禮,語帶急促的說道:
“回夫人,郡主好像是被將軍的大嗓門震傷了,將軍命屬下快點去回春堂將府醫找回來。”
蔡氏忙讓護衛出去,又怒吼道:
“影衛呢?將軍和郡主現在在哪?!”
其中一個影衛如鬼魂般憑空閃出,“屬下知道,夫人請跟屬下來。”
蔡氏忙催促着帶路,急吼吼的朝着梁戰山和梁姝妤現今所在的審訊室走去。
等到蔡氏喘着氣來到梁姝妤身邊,見小丫頭低着頭雙眼緊閉的時候。
氣的一把揪住了梁戰山的耳朵,另一隻手不住的錘着他。
“我就離開這麼一會兒,妤兒就出事了!”
“妤兒在皇宮裏萬分小心,還要提防着小人暗算。”
“我真是沒想到啊,你這個做祖父的都能不管不顧的傷害妤兒了!”
“還把妤兒帶到審訊室來!”
“妤兒才六歲!六歲啊!!”
“你六歲的時候就進審訊室看血淋淋的罪犯了?”
“還是你六歲的時候,你祖父也那麼大聲吼着震你了?”
“我告訴你梁戰山!你最好祈禱我孫女沒事!”
“若妤兒有事,老孃也不和你過了!和離!”
梁戰山內心無比懊惱。
自己真的是一時疏忽忘記了。
畢竟府中的護衛和影衛都是有武功和內力在身的。
更何況,他也是第一次帶小丫頭來這裏。
一時之間忘了也是沒辦法的事。
但他也知道,此時辯解的理由根本站不住腳。
畢竟前腳和梁姝妤說話,轉過身就忘了小丫頭存在的人就是他。
但又擔心自家夫人動真格的,要真和自己和離可就壞了!
“夫人,聽我解釋啊。”
“我只是覺得屋頂有人,想要出其不意。”
蔡氏臉色極其不好看,雙眼犀利的盯着梁戰山。
“那你說說,誰能在滿府護衛和影衛的眼皮子底下混進來?”
“就算是成功混進來了,你就肯定人家沒有武力和內力傍身?”
“到最後不還是隻傷了自己人?”
就在兩人吵個不停的時候,屋頂的姬子軒也落寞起來。
而梁姝妤此時也終於緩的差不多了。
慢慢站起來,將頭輕輕揚了起來。
“祖母,您就不要說祖父啦,妤兒沒事了。”
“這個事情不怪祖父,是妤兒玩嗨了,一不小心就連累祖父了。”
蔡氏有些懵,盯着梁姝妤問道:
“玩這個字祖母明白,這個玩嗨了又是何意?”
梁姝妤嘴角微微僵了僵,又笑盈盈的上前拉住了蔡氏的手。
“就是玩的太高興了,惹得祖父和各位護衛叔叔們一個勁兒的嗨嗨歡呼呀。”
蔡氏歪了歪頭,有些迷惑的看着梁戰山。
“是妤兒說的這樣嗎?”
梁戰山接收到了梁姝妤的擠眉弄眼,輕輕點了點頭。
蔡氏又不贊同的看着梁姝妤說道:
“你簡直就是胡鬧!這是個什麼地方你不知道?”
“你祖父帶你過來你就在這玩?就不害怕?”
梁姝妤笑彎了眼睛。
“祖母,真的好玩兒,妤兒一點都不害怕呢。”
“而且,祖母您看,這些個人是不是都沒受傷?”
蔡氏半信半疑的看着對面被綁起來的三個人,又看了看在籠子裏關着的人。
確實沒見到有傷口或者面部猙獰的樣子。
“那也別在這玩兒了,和祖母回你的蘭心院,等府醫過來給你瞧瞧。”
梁姝妤將自己的小手放在了蔡氏的手心裏,輕輕伸出小手指撓了撓。
“祖母~您就讓妤兒在這多玩一會兒嘛~”
梁姝妤朝着蔡氏撒着嬌,又轉頭伸出另一隻小手朝着梁戰山的衣角抓去。
“祖父祖父~您就幫妤兒勸一勸祖母嘛~妤兒好不容易找到的玩具!”
蔡氏:……
玩具?
在這個審訊室裏還有適合梁姝妤這個六歲小女娃玩的玩具?
“不行,先和祖母回蘭心院看府醫。”
梁姝妤見一計不成,眼珠一轉又心生一計。
雙手雙腳並用的朝着蔡氏身上爬去,伸出小手攬住了蔡氏的脖子。
“祖母~您讓府醫來審訊室幫妤兒看看嘛,妤兒真的有事情要忙~”
蔡氏神情有一絲絲鬆動,但還是不撒口。
梁姝妤見有門兒!熱情的捧着蔡氏的臉,吧嗒吧嗒就親了幾口。
“妤兒知道祖母最好了!”
蔡氏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着伸出手,輕輕拍了拍梁姝妤的後背。
“行了行了,依你都依你。”
“但你得答應祖母一個事,要府醫看過說你無礙,祖母才能讓你在這玩兒一小會!”
梁姝妤乖巧的點了點頭,在外面等候的府醫也適時開了口。
“將軍、夫人、郡主,屬下來給郡主瞧傷。”
蔡氏又有些爲難了,這要是把人家府醫給嚇到了可怎麼辦?
梁姝妤一眼就看出來蔡氏內心的想法,笑着安撫道:
“祖母,咱們鎮國將軍府上的府醫,也是在邊關戰場跟回來的吧?”
“這樣的小場面,府醫應該不會怕的!”
“再說了,戰場上的將士們傷的多重的他都見過。”
蔡氏張了張嘴,又緩緩地閉上了。
只得輕嘆一口氣,讓蔡嬤嬤去給府醫開門,卻不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