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蔡氏笑着搖了搖頭,有些好奇的問正等着她接話的梁戰山。

    “妤兒怎麼說的?”

    “咱家妤兒說,實在不行以後她掛帥,讓咱家博兒給她當軍師!”

    梁戰山無比自豪的說完這句話,卻換來了蔡氏無情的一記無影腳。

    只聽嘭的一聲,梁戰山被踹倒在地上不說。

    此時蔡氏的聲音也全是憤怒。

    “哪有女孩子去邊關打仗的?更何況讓她哥給當軍師?”

    “咱們梁家只出會兵法謀略的將軍!可不是隻出軍師的人家!”

    “妤兒年紀小,異想天開些就算了。”

    “你都多大年紀了,還和妤兒胡鬧?”

    梁戰山見自家夫人是真的生氣了,忙拉起蔡氏的手放在自己手裏緊緊攥住。

    “你看看你,怎麼就這麼急?”

    “爲夫話還沒說完呢!你好歹聽完了再做決定。”

    蔡氏將自己幾度要衝出口的火氣,強行壓制在了心底深處。

    直到蔡氏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後,才緩緩開口說道:

    “行,你說吧,我倒要聽聽你打算怎麼狡辯!”

    梁戰山露出一個比太陽還要燦爛的笑容來,一口大白牙朝外齜着。

    “就咱們家妤兒的底子和腦子,她掛帥肯定比咱們家那臭小子強!”

    “更何況妤兒還說,以後不嫁人,只招婿。”

    “有一件事爲夫也不瞞着你了,咱兒媳安樂公主生產前被太子府姓馬的那個毒婦下過毒。”

    “咱們寶貝金孫從小就無法習武,只能從文。”

    “你想想,若以後咱們鎮國將軍府沒人頂立門戶,或無法將武將世家傳下去,又會如何?”

    “妤兒就是咱們孫輩裏面,唯一一個可以練武,可以將武將世家傳承下去的人。”

    蔡氏聞言心下一驚。

    她之前就在奇怪,爲何自己的孫子不愛習武。

    要知道就連文臣家的小男孩,小時候都精力旺盛,恨不得每天都打打拳跑跑步。

    偏偏自家小孫子,比京城那些個大家小姐都文靜。

    “沒事,咱們兒媳還能生。”

    “她不過是傷了身子,緩幾年就好了。”

    梁戰山微微搖了搖頭。

    “兒媳不能生了,那藥太傷身子了,指不定連咱兒子都中招了。”

    “畢竟兩人感情好,每天都同吃同住,就連守個邊關兩人都要在一起。”

    “所以說,咱們鎮國將軍府要屹立不倒,除非博兒能習武。”

    “否則的話,妤兒怕是要成爲女將軍,護着咱們鎮國將軍府了。”

    蔡氏有些焦急,“可咱們大燕朝沒有過女子爲官做將的啊!”

    “若陛下不同意,咱們鎮國將軍府也還可以過繼遠房親戚的孩子撐門面啊!”

    梁戰山微微搖了搖頭。

    “你這想法不可取。”

    “咱們家博兒在一天,過繼的孩子就無法跳過正牌嫡子,難不成還打算鳩佔鵲巢?”

    “再者,妤兒頂立門戶不會和博兒生分是其一。”

    “不會被送出去和親,是其二。”

    “那些個亂七八糟的追求者也可以擋一擋,挑些老實肯幹,會心疼人的照顧妤兒是其三。”

    “妤兒作爲家主也不用擔心會受磋磨,也不用擔心男人納妾而傷她的心。”

    “這樣看來,還是妤兒掛帥更穩妥些。”

    “到時候再看咱們博兒的孩子,是不是個習武的好材料。”

    蔡氏還是覺得不太妥當,直直的盯着梁戰山問道:

    “這樣做會不會對妤兒不公平?”

    “她把所有的一切都奉獻給咱們鎮國將軍府了,到頭來卻什麼都沒有。”

    梁戰山輕輕點了點頭,又緩緩搖了搖頭。

    “這樣的事情若真的發生了,讓他們小的去解決吧。”

    “咱們兩個就不管了那麼多了,總歸是敲到牆頭自然直。”

    “若是妤兒將鎮國將軍府交給了博兒的孩子,那就除了鎮國將軍頭銜及府宅都給他。”

    “其餘的產業都交給妤兒。”

    蔡氏想了又想,覺得可行。

    但很快又擔憂起來。

    “咱們兩個將事情定下來沒用,問題是怎麼在皇帝那裏過了明路!”

    梁戰山伸出手,輕輕撫了撫自己的鬍鬚。

    又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這麼大的事情得仔細籌謀籌謀,急是急不來的。”

    “幸好妤兒還小,給咱們留下的時間還算充裕。”

    蔡氏輕輕點了點頭,也蹙着眉頭想着此事。

    “這種事還要看咱兒子兒媳是怎麼想的。”

    “明日我寫一封密信,你派信得過的人去給傳信。”

    梁戰山搖了搖頭。

    “信可以寫,但不能託別人了。”

    “等過幾天妤兒和成王殿下去邊關,讓妤兒親自給咱兒子兒媳帶去。”

    “這麼大的事情一點風聲不能走漏,還是小心爲妙。”

    蔡氏神色凝重,緩緩點了點頭。

    梁戰山此時也緩緩躺了下去,攬住蔡氏的肩膀輕聲說道:

    “夜已深,早些歇息罷!”

    “這樣的狀態明日可不能顯露出來半分,被人發現端倪。”

    蔡氏自是能分清楚輕重之人,只得安安靜靜的點了點頭。

    “行,我知道了。”

    “早點睡吧,你明日還要去上朝。”

    夫妻倆也終於結束了小型會議。

    而現在的丞相府,遠沒有鎮國將軍府這樣的祥和寧靜。

    “啪——”

    丞相府前廳。

    姬丞相氣呼呼的快步走到主位,抄起茶杯就往地上砸去。

    “真是反了你了!讓自家僕從小廝圍府!”

    “你乾脆直說,想要圍的只有我這個丞相好了!”

    “我怎麼有你這麼個逆子!以下犯上!無德無孝!”

    姬子軒安安靜靜的跪在地上,不吭一聲。

    姬奇正更生氣了,抄起桌上的茶壺直奔姬子軒的方向而去。

    姬子軒一動不動,任由那茶壺砸在自己肩膀上又碎落在地。

    “姬子軒!你到底要幹嘛?!”

    姬奇正氣的怒吼。

    “我好歹是你父親!你這個做兒子的能不能尊重你的父親!”

    姬子軒快速的擡起頭看了一眼姬奇正,又緩緩將頭低下,看着前面碎了一地的瓷片。

    “姬子軒!你給我說話!到底要幹嘛?”

    姬子軒仍舊咬着牙,不發一言。

    姬奇正越來越生氣,手微微顫抖着指着姬子軒跪着的方向。

    “你要是再不說,就休怪爲父派人去查你今日去了哪,見了誰,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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