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戰山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他想過自家孫女很聰明,但萬萬沒想到,自家孫女已經聰明到了這樣的地步。

    僅憑一個大致輪廓,就能猜出關鍵物件不說,還能直接鎖定到具體物件上。

    梁姝妤又將自己的包包頭上面的一對兒髮簪取了下來,仔仔細細的看着。

    “難怪妤兒還沒到簪發的年紀,祖父和祖母就早早地把髮簪做成了裝飾品放在了妤兒的頭上。”

    “想必,這就是所有梁家嫡系都要有的信物吧!”

    梁戰山不由吸了一口氣,自家這孫女當真是絕了!

    能猜到這是解開機關的重要物件就算了,竟然還能推斷出這是梁家嫡系都有的物件!

    梁姝妤見自家祖父那有一絲絲變化的瞳孔,不由笑着勾起了脣角。

    就梁戰山的表情來看,自己的猜測肯定是正確的。

    梁戰山接下來的舉動證實了梁姝妤這一猜想。

    “的確,祖父的妤兒就是聰慧至極。”

    “你所猜測的沒錯,這簪子就是我梁家嫡系的證明。”

    梁戰山說完話,讓梁姝妤將兩個簪子拿在手中,自己則舉着手電筒。

    “妤兒仔細觀察一番,兩隻簪子有何不同之處?”

    梁姝妤乖巧的點了點頭,隨後又認認真真的看了起來。

    “祖父,這兩根簪子在重量上來講,連細微的差別都感受不到,似是一樣重。”

    “可左邊的簪子,明顯比右邊的簪子少了半個鏤空花圈。”

    梁戰山笑着點了點頭,又將手電筒朝着機關的位置打去。

    梁姝妤仔細瞧了瞧,覺得又和自己手中的簪子都有細微的差別。

    梁姝妤想到了在現代時看過的電視劇,裏面都會將簪子擰開。

    梁姝妤秀氣好看的眉毛微微挑了挑,伸出自己的小手緩緩擰動手中的簪子。

    梁戰山的眼睛猛然又是一亮。

    很快,拆下來的釵子裏面的一端,出現了一個與另一端差不多的尖銳物體。

    梁姝妤將簪子掉了個個兒重新安裝好,才又拿着新組裝好的簪子看了看。

    “祖父,真正的簪子頭應該是之前在裏面的。”

    “如今妤兒將裏面的和外面的簪子頭調換了一下,現在看來應該是能放進去了。”

    梁戰山笑着點了點頭,伸手接過樑姝妤遞給自己的簪子放了上去。

    很快,那扇能將闖入者壓成肉泥的實牆,快速的朝着會發毒暗器的牆邊靠去,露出了一條嶄新的路。

    “妤兒,這條路就沒有那般危險了,祖父牽着你走就是了。”

    梁姝妤笑着點了點頭,任由梁戰山牽着自己走。

    “妤兒猜一猜,爲何這一段路又沒有危險了?”

    梁姝妤歪了歪頭,很快就想出了一個答案。

    “祖父,若有外人拿到了咱們梁家的信物走到了這一步,提心吊膽的發現沒有障礙了,就會以爲自己到了目的地。”

    “如此一來,闖入者就會放鬆警惕。”

    “妤兒猜測,前方不遠處,應該又會有危險出現。”

    梁戰山不由又是一通哈哈大笑。

    “我梁家近三百年沒有過一個嫡系女娃娃誕生了!沒想到啊沒想到,好不容易來個女娃娃竟然比男娃娃都要優秀幾倍!”

    梁姝妤笑着伸出小手捂嘴輕笑,隨後又拉了拉自家祖父的大手晃了晃。

    “祖父結論下得太早了,妤兒只是梁家嫡系最聰明的小丫頭。”

    “要是祖父非要誇獎妤兒是比梁家百年來的男人都優秀,妤兒可受不起!”

    “祖父還是莫要誇讚妤兒了,妤兒怕老祖宗們生氣,夢裏再過來罵我就不好了。”

    梁戰山笑着點了點頭,待走到了明顯能看見亮光的地方,又將梁姝妤抱在了懷中。

    梁姝妤知道了,一定是前方有危險了。

    梁戰山本打算伸手捂住梁姝妤的眼睛,畢竟百年來確實有不長眼的人進來過。

    此時的甬路旁密密麻麻堆滿了白骨。

    梁戰山覺得自家孫女還小,如此陰森的環境終究是不捨得讓自家孫女看。

    萬一自己的寶貝孫女嚇壞了,夜裏躲在被子裏嗚嗚哭泣可怎麼辦?

    可梁姝妤那五歲的小身體裏,住的是來自現代二十好幾的靈魂。

    梁姝妤權當是進了鬼屋了,反倒沒覺得有多恐怖。

    梁姝妤伸手扒拉開梁戰山捂着自己眼睛的手,認認真真的打量着甬路兩邊。

    “這些屍骨的年頭看着應該不短了。”

    “祖父,看來這些人的傷都不一樣啊!”

    梁姝妤指着最靠近自己這邊的屍骨說道:

    “祖父,這個是肩胛骨受到了武器的重創,骨頭開裂極爲嚴重。”

    “從屍骨的姿勢來看,這個人應該是個失血過多而亡的男人。”

    “他旁邊那個靠在他腿邊的那個,頭骨開裂,想必應該是因着個子太高,一時不查沒躲開所致。”

    “只是此人看着倒不像是失血過多所致,而是頭部受到重創後感染所致的死亡。”

    “他們對面的那具屍骨顯然是個女人,看她全身骨頭都是綠色的,這個人是苗國人吧!”

    梁戰山微微挑了挑眉,不由開口問道:

    “男女怎麼辨認出來的祖父就不問了,你是怎麼憑藉屍骨判斷所屬國家的?”

    梁姝妤笑着指了指其他屍骨的顏色,又指了指這具渾身綠的骨架。

    “祖父,若此人是中了毒,則應該是中毒部位骨頭會變色。”

    “若是服毒所致,腿骨和腳部的骨頭必然不會是這樣的顏色。”

    “此人的綠骨顏色均勻,且幾乎沒有任何不帶顏色的地方。”

    “由此可見,此人要麼是從小被喂毒物長大的毒人,要麼是苗國人。”

    “若她是毒人的話,骨架也過於完好了些,不像是經受折磨之人。”

    “而能達到這樣的情況,此人必定是苗國皇室中人。”

    “妤兒就這麼瞧着,此女人的屍骨看起來倒是比其他骨架要新鮮的多。”

    “那些個骨架應當是祖父還沒出生的時候闖進來的,那這個人是……”

    梁戰山輕輕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抱着梁姝妤緩步朝着前面走去。

    “妤兒接下來要認認真真記着了,過這一段的時候,所需要的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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