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喫驚的看着南歌腳下的石頭,腳也開始劃拉沙子,不一會兒,一小塊青石板就露出來了。
兩個人把沙子恢復原狀,在整個菀園慢悠悠的轉着,偶爾被凸起的石頭絆住,有時候還會撿到木頭做的器具。
“你看,這些木屑,還有鋸子,肯定是爲了掩人耳目。”南歌指着沿途遇見的鋸子兄弟,匏子姐妹,還有散落在地上的木屑說。
新月也覺得奇怪,走的時候都能感覺到宅院遺留下來痕跡,這種規模的宅邸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的墳地呢,而且分明是有意爲之。
“我們得搞清楚現在是什麼年代。”
兩個人走到正尋死覓活的兄弟兩人身邊,“請問二位,現在是哪一年啊?”
兄弟二人像看怪物似的看着這兩個穿着奇怪的女子,警惕的問:“你們是什麼人?”
這可是南歌夢寐以求的場景啊,她曾經無數次幻想過,要是自己穿越了,絕對不會隱瞞身世,而是:“我來自未來。”
正要說,就被新月截了胡,“我們是玄武教派的弟子,今日出關看見世風大異,故向二位請教,今夕何夕?”
吹喇叭的戒備放鬆下來,問:“你們玄武教派修煉什麼?”
南歌幸災樂禍的看着新月,看你怎麼編。新月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我們主要修煉一些陰陽之術,助人調和陰陽,獲得安寧。不知二位是否願意告知我們,現在是什麼年代了?”
吹喇叭的一聽,升起的興趣慢悠悠的覆滅了,縮在一邊,明顯是懶得理你的模樣。拿着嗩吶的則不一樣,恭恭敬敬的拱手,“現在是1644年。”
“我們兄弟二人,名叫王永和王升,至於字號則不方便告知二位。如你們所見,我們的頭髮被滿人剃了。漢人竟然要遵從滿人的規矩,放棄自己的,這不就是背棄了老祖宗嗎?”
“連自己的根都保不住,還有什麼臉面活在這世上!”吹喇叭的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一直沒說話的南歌。忍不住說:“清朝還得當好幾百年的家呢,人家殺你都殺不及,你們還傻乎乎的尋死。”
吹喇叭的吹鬍子瞪眼的看着南歌說:“我王永寧可死也不願意苟活,寧可自殺也不願便宜了那些狗官。”
王升急了,“哥,不要這麼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更何況······”他忽然壓低了聲音說,“你忘了爹留下的遺訓嗎?”
南歌不像聽他們叭叭個沒完,拉着新月說:“我們上街去看看。”
“勸你們別去。”王永冷冰冰的說。
“爲什麼?”新月問。
王升說:“街上正到處抓適齡的女子犒勞軍官,姑娘二人貌美如花,恐怕······”
看着他猶猶豫豫的表情,兩個人已經猜出了大半。又聽見王永冰冷的聲音:
“而且你們倆還穿着奇裝異服,頭髮也剪了,大片的皮膚露在外面,就算不把你們抓去充妓。你們也已經犯了殺頭的罪過,難逃一死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