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通靈少女脫單記 >第56章:金銀銅鐵(1)
    軍訓一結束,十一假期就開啓了。一放假新月就收拾大包小包回家去了,寢室裏只剩下南歌一個人。

    朱廣臺的那些小弟們聽說一時半會兒也不能被地府收編,也各找各的樂子去了。

    其實孤魂野鬼的生活和地府裏面的根本比不了,雖然也有喫有喝,輕鬆自在。可到了時間沒去該去的地方報道,每分每秒都得承受錐骨之痛。

    這是刻在基因序列裏的,要不說怎麼一般情況下,到點了就都老老實實該幹嘛幹嘛去了呢。

    宿舍裏只剩南歌和朱廣臺這一人一鬼,不僅安靜還覺得冷清。

    “你說,軍訓的時候看見了那麼多男生,怎麼一個搭理我的都沒有呢?”

    南歌仰在牀上,大腿搭在二腿上,盯着屋頂上的朱廣臺,眼睛裏全是困惑。

    “搭理你幹嘛?”

    朱廣臺也閒的發慌,開始站在天花板上扎馬步。

    南歌眼神都沒送給他一個,抖着腿說:“我當年拼了半條命考上這個學校就是爲了脫單來的好麼!不然你以爲誰願意來離家這麼遠的地方唸書!”

    南歌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人,而杌湖在南方,兩地之間坐高鐵都需要七八個小時。

    要不是路上太遠,車票太貴,她現在肯定也跟新月似的,躺在家裏,看着電視,喫着媽媽做的菜了。

    想到這裏,空氣中忽然“咕咕”兩聲,南歌捂着肚子,看了眼時間,“該喫飯了啊。”

    她問朱廣臺,“你有什麼想喫的嗎?”反正他也只能聞聞味道,不礙事。

    朱廣臺回了個,“都行。”就撈起不知道從哪裏弄的槓鈴,繼續運動了。

    十一小長假的第一天,宿舍樓裏就已經冷冷清清的了,餐廳裏只開了一半的窗口。

    南歌把手裏的面往桌子上一摔,“我決定了!”

    朱廣臺被她的大動作吸引了注意力,也不鍛鍊了,從天花板上飄下來,“你決定什麼啦?”

    “不能繼續待在宿舍裏了,你們鬼都不願意待,我得出去玩!”

    朱廣臺還以爲她要幹什麼大事情呢,聽說是這麼一點破事兒,敷衍的說:“嗯嗯,很好。”

    還是天花板適合我。這麼想着,身體已經飄了上去。

    南歌預算有限,只能到本市的古城裏去轉轉,就這樣,她和朱廣臺的旅途開始了。

    朱廣臺原本不想跟着她的,什麼古城他沒見過呀,可架不住南歌三請四求,耳根子一軟就答應了。

    街道上古色古香,熙熙攘攘,南歌慢悠悠在街道上閒逛,乾癟的錢包不允許她買紀念品。

    “小姑娘買串花吧!”一個老奶奶提着小竹籃,熱情的招呼着,“小男孩都喜歡這些花。”

    聽到後半句,本來打算繞過去的南歌停住了腳步,“奶奶,多少錢一串啊?”

    “奶奶,多少錢一串?”

    “五塊錢,小姑娘買一串吧,今生買花,來世漂亮!”

    玉蘭花串成的手串,香味直接鑽進了南歌的心裏。依照她精打細算的性格,五塊錢有點不值,不過還是掏了錢包。

    老奶奶把白色的花串幫她戴在手腕上,南歌瞬間覺得自己身上的汗臭味都沒有了。

    夜晚大概是古城一天中最美的時候了,五顏六色的燈光閃爍,和頭頂上溫潤的月亮碰撞到一起,並不違和,反而更添一份味道。

    南歌站在橋上,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又大又圓的月亮偷偷在上面留下剪影。

    “來坐船啊!”

    船伕在水裏衝南歌招手,和印象中曬得黢黑精瘦的船伕形象不同,他的皮膚白的像很少見太陽似的。

    穿着白襯衣、西裝褲的身體一看就沒有什麼肌肉,整個人遠遠看上去跟他手裏的船槳像親兄弟似的。

    年紀看着不大,跟南歌差不多,五官端正,鼻樑上還架着一個哈利波特同款的眼鏡。

    南歌對於這種文質彬彬的類型根本沒有抵抗力,對方又主動招呼她,更讓她欣喜若狂,擡腳就要下橋去坐船。

    一直跟在她身後,悶了一整天的朱廣臺忽然拉住她的胳膊,神態緊繃的說:“他可不像船伕。”

    “那就是爲了跟我搭訕,專門裝成船伕的?”

    南歌更加興奮,腳步越發輕快,朱廣臺叫都叫不回來。

    “多少錢?”南歌先詢價。

    船伕的聲音溫潤如玉,像兩個玉墜碰到一塊,“拉完你今天就被收工了,給我十塊錢就行了。”

    “十塊!”

    南歌眼睛都瞪大了,有便宜不佔是傻子,二話沒說,小短腿一蹦就上了船。朱廣臺站在後面連連嘆氣,傻丫頭,你可長點心吧!

    “這是你的船?”

    南歌坐在船頭上,眼睛隨着水面上的波紋移動。隨口問船伕。

    “我爸的船,我臨時替班的。”

    船伕笑了,露出兩個虎牙,雖然太陽已經下山,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陽光差點迷暈了南歌的眼。

    兩人這就算搭上了話茬,越聊越投緣,一發不可收拾。

    這個船伕自稱叫鳴文,也是蕪湖大學的學生,能說會道。一看就是哄女孩的老手,南歌被他撩得一愣一愣的,眼睛都快安在人家身上了。

    “學長,你微信多少?我把錢轉過去。”南歌說着就要掏手機。

    她覺得肯定是上天聽見了自己的呼喚,爲了感謝她幫忙收拾那些鬼魂,特地把鳴文送到她身邊。

    鳴文嘴裏一直喊着不用着急,划船的動作越發麻利起來,一看就是從小在水邊長大的。

    南歌看着他骨骼分明的手握着船槳,根根青筋暴起,既感受到了男人的性感又發現女人的嫵媚。不知不覺看呆了。

    船停下來的時候,周圍已經是一片暗淡,沒有了燈火通明的繁華,南歌回頭問鳴文:“這是哪兒啊?”

    結果原來站着鳴文的地方空空如也,連個人影都沒有。船槳被水流推着,在水中輕輕搖晃。

    南歌驚慌失措,四處尋找鳴人的蹤影,卻發現,周圍一個人都沒有。連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朱廣臺也不見蹤影。

    她慌了神,雙腿不自覺地在黑暗中打顫,鞋裏像進了水,隨着身體的動作發出“咕唧”“咕唧”的聲音。

    她低頭一看,船上進水了,已經淹沒了她的鞋幫。

    南歌深呼一口氣,一邊對自己說:“冷靜!冷靜!”

    一邊跑到船尾,拿起船槳試圖自己划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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