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訴我,中國的地府跟別的國家的有什麼不同?”
南歌又沒死過當然說不出來,不過想到都成了鬼,應該都差不多才對,“大概一樣的?”
這其中當然另有乾坤,不過八爺並沒打算告訴南歌。
南歌摸了摸脖子上的“刺”,明顯感覺小了一圈,“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兒啊?”她問八爺。
“好事。”
八爺總有把天聊死的本事,南歌無奈的搖頭,跟隨八爺回到地府。
進了“鬼差府”,南歌頓時口乾舌燥,正要討口水喝,七爺已經端着茶碗不請自來了,“丫頭,渴了吧?”
他慘白的大手眼瞅着就要往南歌腦袋上按,南歌驚恐地縮着脖子,眼睛正要緊閉,聽見八爺乾巴巴的說:“別逗她。”
“哼,她不聽話,中了人家的計,該罰!”七爺嬌滴滴的衝八爺說。
“你看她身上還有好地方麼。”八爺撇了南歌一眼。
七爺這才注意到南歌原本就肥嘟嘟的身材比以前臃腫了兩倍不止,尤其是蜜桃似的可愛的小嘴,現在像顆大紅豆,別提多好笑了。
南歌只覺得身上火辣辣的,又癢又痛,可她就是不願意動彈,手指像分不開似的,稍微一動作就難受。
現在聽了八爺的話,匆忙照鏡子,可拉拉扯扯半天,這個“刺”就像跟她槓上了,連翻個面都翻不過去。
七爺好心給她找了面鏡子,南歌一照趴倒了。感受到八爺不悅的眼神,七爺無辜的擺手,“只是個普通鏡子,可不管我的事兒。”
南歌自從到了杌湖大學就沒睡過這麼好的覺了,她神清氣爽的從牀上爬起來,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環顧四周陌生的環境,紅木傢俱,猛一瞧還以爲自己穿越了呢。
“喲,妹妹,挺趕趟啊!”
七爺走進來,蒼白的手捧着南歌的臉看了半天,忽然又說:“唉,可惜了。”
南歌疑惑地看他,“什麼可惜了?”
“你的臉啊。”七爺長長的指甲從南歌的右臉上劃過,“這麼長一道疤呢,唉,也不知道能不能消。”
南歌雖然胖,但臉從來都是她的驕傲,皮膚光滑水嫩,吹彈可破,一個毛孔都看不見。現在聽七爺這麼一說,整顆心都想墜入懸崖一般,萬劫不復。
“妹妹,別哭呀,我也就這麼一說。”七爺從來憐花惜玉,最見不得女孩子哭了,他拿着手帕給南歌擦眼淚。
南歌聞到手帕上淡淡的苦茶香,腦袋忽然懵住了,接着像一坨爛泥,癱倒在地上。
“哥哥也是沒辦法呀。”七爺扶住南歌,嘆息道。
把南歌放到牀上,貼心的給她蓋好被子,七爺坐在牀邊,身體散發着粉紅色的光亮。他的眼睛緊緊盯着南歌的臉,像兩隻無底深淵。
南歌的身上開始有黑色的蟲卵逃命似的,張皇失措地跑出來。
七爺看着這些黑不溜秋,驚慌失措的小東西起了玩心。讓小鬼給他找來大木盆,一盆一盆往裏接,很快三個大木盆都被塞得滿滿當當的。
“看不出來這麼個小人能塞這麼多蟲子。”七爺看着南歌像癟了的氣球,蒼白的面容,自言自語道。
“小螺,小螺!”
“今晚開葷。”七爺指了指地上的木盆。
南歌的臉上還剩下那道長長的口子,這才幾個小時的功夫,已經變成了黑色的痂。七爺沒騙南歌,這個東西的確是想在她臉上待下去。
他左手拇指和食指捏着頂部的位置,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着尾部的位置,用力一揪,一條長長的蜈蚣就乖乖躺在他的手心裏。
南歌的臉上留下很深的一道溝渠,粉嫩的肉裏依稀可見它排泄出的透明物質。
七爺嫌棄的盯着手裏的小東西看了半天,嫌棄的說:“現在不興成精了,你懂不懂啊。”
那玩意兒從他手裏像個老鼠似的,滾了下去,不一會兒,就沒影了。不出半個時辰,它乾癟的屍體出現在門外。
等南歌再清醒,閻王的大臉率先映入她的眼簾,雖然她很喫閻王的顏,但現在心裏惦念的還是自己的臉。
“能給我個鏡子嗎?”
“沒事兒了,哥哥我怎麼捨得讓你破相呢。”七爺嗔怪地把鏡子遞給南歌。
南歌本來是有一丟丟嫌棄自己的五官的,可現在看見它完好如初的待在臉上,感動的只想哭。
她發誓,再也沒見過這麼美的臉了。
“南歌,有件事我們想要麻煩你。”閻王的臉上一片緋紅,像一個墜入愛河的少女。
“您說。”南歌心想:大佬,我有選擇權麼?
“上面還有些折騰的,你抽空幫我們打兩眼唄。”七爺說。
這個七爺一點正形兒都沒有,可南歌就是對他討厭不起來,她含糊的說:“我儘量。”
“幹嘛儘量啊,妹妹,我們法器都給你了,你可不能摔了碗罵爹啊。”
南歌聽不懂他說的,可迫於形勢,只能說:“一定,一定。”
“老八,大老遠的,你讓我來見誰啊?”一個年邁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進門南歌一看,是個老頭兒,個不高,形象嘛,和電視上的土地公公很像。
“月老,怎麼纔來啊!”
南歌驚地下巴差點掉下來,這是月老?衣服上補丁摞補丁,灰頭土臉,蓬頭垢面的,哪裏有神仙的樣子。
月老看見南歌,原本灰暗的眼睛馬上像被點着了似的,亮晶晶的,好像天上的小星星,“丫頭啊,我等你等的好苦啊!”
南歌疑惑的指了指自己的臉,“等······我?”
月老瘋狂點頭,“是啊,是啊·······”
空氣裏有一秒鐘的尷尬,七爺笑着說:“妹妹,大家的姻緣可全都靠你了呢。”
南歌更是疑惑,八爺忍不住說:“他紅線丟了,你得幫忙找。”
找紅線?南歌摸了摸自己略微有點下滑的肩膀,怎麼都不像能獨挑大樑的,“我上哪兒找去啊?”
月老樂呵呵地笑着說:“中國就這麼點地方,不大,很好找的。”
南歌真想問問他:那麼好找,您自己幹嘛不去找呢?
四雙眼睛盯着自己,八束目光刺得她頭皮發麻,只能答應:“好······好吧,我試試,不過我能力有限,你還是得自己的找找看。”
月老看着南歌的小眼睛閃着精光,“丫頭,不找着紅線,我怎麼給你牽姻緣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