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屁股上的紅色印記已經沒有了,他把南歌屁股上的拔下一根,果真上面也沒有血跡。
這個電量看來指的就是人血了,朱廣臺趕緊看南歌和新月還有沒有互相,幸好,還是活的。
南歌和新月清醒之後,決定和付立穎宣戰,不過付立穎沒有機會接受她們的反擊了。
宿舍扎小人的事情爆出來之後,付立穎的風評一落千丈,原來跟她鐵瓷的老師同學紛紛對她敬而遠之,她受不了這樣的刺激,休學回家了。
一個月之後,聽人說,屁股被流浪狗咬了七口,在打狂犬疫苗的路上狂犬病發作,死了。
南歌和新月雖然覺得有些唏噓,但這樣的人不值得同情,只能送她一句活該。
“你們知不知道付立穎死了之後去哪兒了?”朱廣臺最近像個大喇叭,各種小道消息都傳播的津津有味。
“我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每個屬於南歌細胞都在抗拒。
“別呀,我跟你們說吧。”朱廣臺簡直就是在求她們聽他講故事了,“聽說地府正在改革,他這種的不收,然後她就只能找別的地方了。”
“你們猜她找到什麼地方去了?”朱廣臺看了看面無表情的南歌,又瞅瞅一點波瀾都沒有的新月,尷尬地說:“她去了蝴蝶窩,非得說自己也是一隻蝴蝶。”
“哼,哼。”南歌費勁擠出兩個冷笑,算是對朱廣臺講故事的回報,新月更絕,始終面無表情,像老僧入定。
新月的手機響了,自從上次跟着老師檢查衛生,就經常有各種老師打電話過來,讓她幹這個,棒棒那個的。
“導員。”新月輕聲說。
“是新月嗎?”
“是的,老師您好。”
“那個有個事情我想問問你和南歌的意見。是這樣的,你們和班裏的同學不是有點誤會麼,我和班長希望能聚個餐,大家在一起把誤會說開。”
新月用眼神徵求南歌的意見,看見南歌渾身都是拒絕的意思,她爽快的答應了,“好的老師。”
等到聚會那天,南歌故意起了個大早,出門鍛鍊,特地在包包裏放了兩個充電寶,準備等聚餐結束再回寢室。
山上的空氣特別清新,還有人練聲的,她也跟着吼了兩嗓子,笑眯眯地準備繼續爬山,扭頭就看見慕也一副吃了屎的表情。
“呵呵,好巧,你也來爬山啊!”
慕也點點頭,從她身邊走過去,又像實在忍不住了,回頭對南歌說:“你好像真的應該掛個精神科去看看。”
南歌簡直要氣死了,忽然來了勇氣,攔住慕也,“先別走,我們聊聊。”
慕也拽的要死的表情分明在說:跟你有什麼好聊的,嘴巴里吐出來的確實平淡的兩個字:“好啊。”
找了個亭子坐下,南歌的屁股上還有針印,被冰涼的石凳一刺激,差點沒爽的昏過去。
“你想說什麼?”
慕也看着這個表情怪異的女孩,真是不正常,除了殯葬估計別的專業都不敢收。
“首先,那天是一個學姐讓我幫忙跟你告白的,學姐的姓名我不方便透露。”其實是說了你也不信。南歌在心裏偷偷腹誹。
“蘇然?”慕也這個人的臉上好像沒有肌肉,全是石頭做的,明明眼睛裏的嘲笑已經非常明顯,可表情就是冷淡的要命。
南歌努力表現的誠懇,希望對方能相信自己真的不是精神有問題。
慕也的表情明明就是:你看我信你嗎?說出來的卻是:“後來頂樓的怪異行爲呢?也是你的蘇然學姐教的?”
南歌的臉憋的通紅,“那個不是,是有別的我個人的原因,具體不方便告訴你。”
此言一出,空氣中一片寂靜,兩個人大眼對小眼,看了半天。
慕也忽然笑着說:“你覺得我會信嗎?告白失敗了不丟人,天天想着扯謊就不太好了。”
從南歌身邊路過的時候,還特地揉亂了她的頭髮,留下一句:“確實挺像南瓜的。”
南歌只想原地去世,這年頭說實話都這麼費勁了嗎?
該來的總是躲不掉的,在新月已經記不清樹木的奪命連環call下,南歌終於不情不願的出現在餐廳。
“你還真是難請呢。”輔導員笑着招呼南歌,一點都沒有因爲她遲遲不到而感到不悅。
老實說,這個輔導員也是個美女,五官精緻,模樣清純,最重要的是讓人感覺特別親切。南歌很喜歡她。
可惜她不是她一個人的輔導員,而是大家的輔導員,出了問題要站在多數人的立場上,這就阻止了南歌跟她成爲朋友。
一個學期都快過去了,班裏的小團體早就已經固定了,南歌和新月還是作爲兩個個體顯得格格不入。
“我說不來吧。”南歌偷偷埋怨新月,“你看,來了都耽誤人家放鬆了。”
“別這麼說嘛,大家都是同學啊,相逢是種緣分,還要相處四年呢,幹嘛從大一就開始彆扭。”
新月喝了一點就,臉頰泛紅,在酒店燈光的照耀下,像一個還沒長成的水蜜桃。
“算你說的有道理。”
雖然誰都沒有主動提起這半年來的不愉快,不過漸漸的,氣氛開始變得輕鬆,南歌和新月也開始跟別的同學聊天。
輔導員吳方看見這一幕,險些掉下眼淚。她知道這兩個小姑娘的委屈,曾經她也經歷過同樣的事情,明明自己什麼都沒做,卻忽然成了衆矢之的的那種感覺,她懂。
南歌和新月喝的醉醺醺的回寢室,朱廣臺冷眼旁觀這兩個人把水龍頭當成吹風機,把空調遙控器當成大哥大,鬧騰到十一點還沒有睡覺的意思。
“哼,看一會兒被兇!”
朱廣臺話音剛落,門外就響起了周阿姨的聲音,“128寢室,怎麼回事兒,還不睡覺,耽誤別的同學休息了。”
南歌和新月好像準備革命,衝門口大喊:“老子就不睡覺,老子他媽的就不想睡!”
周阿姨都被氣笑了,回值班室拿了鑰匙開門,“我看看就不睡覺的是那個老子來!”
一通折騰,周阿姨從她們寢室出來的時候,已經一點多了。
南歌和新月做了一個夢,夢見付立穎被黑壓壓的蝴蝶裹挾着,登門道歉,“對不起!”
可是她到底有沒有被原諒呢?
有的時候說對不起很容易,說沒關係卻很難。傷害已經擺在哪裏了,你要我怎麼說沒關係呢?南歌無奈的看着付立穎,眼裏全是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