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閒來無事,總是忍不住擔心吳魴有沒有事,按照新月的說法,她這明擺着就是鹹喫蘿蔔淡操心。
“你們班那個吳魴最近怎麼樣?”
新月看見南歌追在王亮屁股後面問吳魴的情況,強忍住罵人的衝動,這個傢伙腦袋還能真的是南瓜做的?
王亮一聽吳魴這個名字眼睛都亮了,最近她的瓜喫完了還沒消化,南歌來的及時,正好能幫他消化一下。
跑步都停了,找了個亭子坐下,拍了拍旁邊的位置,“南瓜妹妹,一般人我可不敢跟她講這個,萬一被人家當做老婆嘴,以後我還怎麼找女朋友呢。不過你就不一樣了,雖然你是一個南瓜,可好歹你也是我妹妹啊,就咱倆這交情,必須得給你講講。”
南歌卻並不是很高興,“您能先解釋一下,我什麼時候成了一個南瓜嗎?”
“這還用得着解釋麼,你姓南,你叫瓜,你不是南瓜誰是南瓜,總不能說我的新月妹妹是南瓜吧?”
王亮這張破嘴,南歌心裏清楚,就是自己再多長出幾個來,也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只好由着他,“聽你話頭的意思,吳魴又遇上事兒了?”
“這個只能算她自作自受吧。”王亮說,“她可牛了,先當着一個人的面罵另一個人,輪着把所有女生說了一遍,又找小z做了個總結性發言,被錄了音,這會兒都成公敵了。”
“這麼猛的?”南歌還從來沒見識過如此彪悍的事情,頓時感覺自己像一隻井底之蛙,沒見過大世面。
“小z也不是善茬兒,從大一開始就被吳魴壓在下面,整天都是個萬年老二,這次好不容易把吳魴絆倒了,沒想到自己又被大h用同樣的手法給處理了。”
王亮最後結論:“女人啊,怎麼就不能相信地球是圓的呢?就算再不規則,它終究也是個球啊。”
新月聽了都忍不住鼓掌,“你們導員管嗎?”
“導員也不想管,女人那些破事兒,我們老爺們兒看看熱鬧就算了。可是系裏領導非得讓他給處理了,這也能理解,一不小心在網上有了點熱度,就成了招生減章了。”
王亮想想輔導員就覺得心疼,現在估計還在想怎麼給女生做思想工作吧。
南歌對這些雜七雜八的花邊小新聞不很感興趣,拍拍石頭桌子,桌子上的寒氣凍得她趕緊縮回手來。
“說正題,說吳魴,吳魴現在怎麼樣了?”南歌就是覺得吳魴好看,她可太喫她的顏了。
王亮搖搖頭,“不知道啊,昨天她就請假回家了,聽說還是長假。”
南歌眉頭緊皺,問:“佛牌她也帶回去了?”
“我上哪兒知道啊,妹妹,你腦子裏不會還真是個南瓜吧,只有籽兒,沒有瓤。”
······
“我終於回來了。”惡靈看着窗外熟悉的街景喃喃自語,“爸爸,媽媽,我回來了,你們過的怎麼樣?”
吳魴昏昏沉沉的睡着,手機震動個不停,是班級羣裏的消息,不知道有什麼事情,不過她一點兒都不感興趣。
“魴魴,是不是你的手機一直響的呀?”張華問,“有什麼事情嗎?”
“沒什麼,是班羣,應該也沒有什麼大事情。”吳魴說着拿出手機裝模作樣的看了一眼,確實沒什麼大事情,只是有兩個人撕起來了而已。
吳魴知道自己是被小z搞的,現在她被大h在羣裏指着鼻子罵也算活該,念大學之前,她從來都不認爲學醫的女孩子能又時間勾心鬥角。
現在她可算明白了,只要有這份心在,不管到哪裏,就算是一潭死水,都能被攪活。小z,還真是天道好輪迴,蒼天繞過誰。
汽車行駛到一個小區附近,惡靈終於忍不住從車子上跳了下去。這裏是她家住的小區。不知道爸爸媽媽搬走了沒有,根據記憶,惡靈回到生前住的房子。
一切都還是幾年前的模樣,只是多了一個人,一個小女孩,她也叫“安安”。孟時安看着面前幸福的一家三口,計算着距離自己出事的時間,原來已經六年多了。
她回到自己曾經住的屋子,裏面佈置的很好,一點跟孟時安有關的東西都沒有了,她再也沒有家了。
沒有眼淚,從那個幸福的家裏出來,帶着滿滿的恨意。街上有很多人,遛狗的,跳廣場舞的,陪小孫子的,看起來很熱鬧,可是這熱鬧裏沒有她的位置。
惡靈遊走在一片空茫中,心頭的怒火無處發泄,倘若繼續待在這裏,她知道會有人死在自己手裏的。匆忙回到吳魴的衣兜。
真奇怪,這應該是她最討厭的地方,竟然給了她滿滿的安全感,待在裏面她覺得格外的安心。
仇恨矇蔽了她的眼睛,她痛恨那個搶走自己的爸爸和媽媽的女孩,更恨父母如此輕易的拋棄了自己。這一夜還沒有過去,惡靈已經給明天起了一個名字:
就叫它復仇日,您看怎麼樣?我的爸爸媽媽。
自從不小心看見了羣裏的大瓜,吳魴的眼睛幾乎長在了手機上,看着小z被大h各種罵,感覺非常爽快,連帶着心情都變好了。
“寶貝,喫水果。”從小張華就對跟吳魴有關的一切事情都非常用心,就連水果都切的特別精緻。
“壞了壞了。”吳魴看着果盤,想起來自己的寶寶還沒喫東西,悄悄對衣兜說:“寶寶,對不起媽媽忘了給你準備喫的,先湊合一下好不好?”
說完就看見張華精心準備的水果掉進了吳魴的衣兜,還好她的衣兜夠大,不然肯定裝不下。
惡靈第一次被吳魴感動到,雖然吳魴對她一直如此,可當親眼看見爸爸和媽媽忘了自己的時候,那種強烈的痛苦比對她來說比被吳魴殺掉的那一瞬間更疼。
吳魴的生活精緻而單調,惡靈看着她做了幾組瑜伽,就不願意圍觀,躲進吳魴臥室的衣櫃裏,準備計劃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