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新月身旁,聲音顫抖的問:“怎麼了?”
新月已經說不出話來,指了指半開的抽屜,一隻血紅的手靜靜地躺在裏面,連裏面的東西都被染紅了。
這時忽然有人敲門,“誰啊?”南歌還沒走到門口就已經聽見周阿姨略微有些崩潰的聲音,“你們兩個不睡覺,在屋裏幹什麼呢?大半夜弄的鬼哭狼嚎的,小心我扣分!”
“對不起,對不起,阿姨,我們下次一定注意。”
周阿姨又抱怨了幾句,就走開了,聽她聲音裏濃厚的睡意,看來好像被南歌和新月破壞了美夢。
顧不上懺悔,南歌站在新月的身後,試圖像一堵牆一樣保護新月,雖然她並沒有做到,“新月,我可能還要告訴你一件事情。”
“什麼?”‘
爲了防止新月當場昏倒,南歌摟住她的身體。她明顯感覺到新月的身體已經變得軟綿綿的,抱在懷裏好像一灘即將融化的爛肉。
“那個······”南歌舔了舔乾澀的嘴脣,“我的洗腳水好像也是紅色的·······”
雖然已經儘量說的委婉,不過新月回頭一看還是不受控制的當場昏倒。南歌成功把自己變成了一個像棄子一樣的角色。
已經快要到十二點,新的一天正馬不停蹄的趕來,南歌也開始忙碌起來,把新月安置在牀上,收拾乾淨房間裏的水,把自己的寶貝洗腳桶收好,然後跑到桌子前,想要看看新月的抽屜裏到底是什麼東西。
可惜她的時間選的不太好,昨晚這一切,人走到抽屜附近的時候,恰好十二點整。明明傳說這個時間是最容易看見髒東西的,可事實上南歌從能看見鬼魂以來,從來沒有在十一二點鐘看見過。
它們總是在凌晨兩三點的時候最爲活躍,南歌不知道其中的緣故,也沒有跟鬼魂們討論過這個問題,不過她嚴重懷疑出來搗亂的鬼魂也需要下班休息。
抽屜空空如也,明明她打掃完的時候還看見地上有一點血跡,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南歌把新月抽屜裏的東西統統拿出來,給抽屜上了一個鎖,順便還點了一炷香。
做完這些,她才爬到牀上,外婆曾經告訴過她,如果遇見餓鬼,點一柱香,就會有神仙下來幫她。
南歌沒見過神仙,只見過鬼差。不過外婆給的香的確與衆不同,比普通的香更短小,味道更濃郁,那是一種帶着故事的香氣,雖然她不知道里面隱藏的是什麼樣的故事。
香一點燃,南歌聞到那股香氣,馬上感覺頭腦昏沉,撲倒牀上,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失去了意識。
等第二天早上她再醒過來的時候,天還是灰濛濛的,看了眼時間,四點四十四分。不是她迷信,這個時間實在太巧合了,這難道是有什麼東西在咒自己死嗎?
南歌困惑的放下手機,正準備繼續睡覺,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你是豬嗎?怎麼還睡?”
慕也均也不是個會喫虧的主兒,看見南歌這麼不耐煩,嘴巴一抿,眼睛一紅,帶着哭腔說:“虧我好心來幫你解決麻煩,你這樣對我······”
聽到麻煩兩個字,南歌忽然就恢復了記憶,想起來自己睡覺前發生的事情,一個翻身,差點撲到慕也均身上,“你來解決的是什麼麻煩?”
“就是你覺得麻煩的麻煩唄!”慕也均玩着手指頭,看起來可憐巴巴的,其實低下去的臉上小表情別提多麼欠了。
南歌懶得跟他廢話太多,她白天還有一整天的課,得抓緊補眠,“你是來清理我們昨天晚上看見的那隻手的嗎?是就趕緊幹活,不是就麻溜滾蛋!”
“是也不是。”慕也均沒想到在學校裏的南歌是如此的冷酷無情,虧他還特地申請來幫南歌,沒想到竟然被這樣對待。
越想越覺得自己可憐,可是一隻鬼偷偷抹眼淚又不是他的作風,爲了讓自己被關注同時也順便報復一下南歌,他忽然開始扯着嗓子哭號起來。
南歌感覺自己的耳朵都要炸開了,趕緊捂住慕也均的嘴巴,她的腦回路太短,一時也忘了這個小東西不是人,是鬼,“你幹什麼,讓外面的人聽見了又要來敲門了!”
“你兇我!”慕也均看着南歌不僅沒有變溫柔,反而更厲害一些的神情更加委屈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接一顆的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南歌真是被他打敗了,“對不起,對不起,你知不知道現在這個時間,大多數人需要睡覺,尤其是第二天有一整天的課要上的女大學生?你看你們學校肯定·······”
說到這裏南歌才恍然想起來這個小傢伙他根本就不是人,“對不起,我忘了你跟我的生理構造不一樣。”
沒睡醒的南歌看着慕也均由哭轉笑,氣也氣不得,說也說不得,索性裝作什麼都沒看見,“你還沒告訴我你是來幹什麼的呢?”
打擾了南歌寶貴的睡眠時間,總要拿出一點解釋來纔對。因爲職業的特殊性,南歌從入學開始都儘量認真的上每一節課,以免以後的工作中出現問題。所以睡眠對她來說比高考階段更重要。
慕也均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當然也不會爲難南歌,“這個啊,雖然我是來解決你們昨晚看見的東西的,不過那個玩意兒他缺零件兒,所以現在還不能行動。”
南歌恍然大悟,早這麼說不久好了麼,非對整出這麼多事兒來,大早上的又哭又叫,弄的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南歌這邊想着,那頭慕也均的聲音又響起來了,“你這個室友要是暈血的話,我建議她換個房間住,因爲以後很可能會有大片的紅色血液出現在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