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爺攙扶着婆婆直接上了二樓，一扇接一扇的們推開之後，就看見躲在一間屋子裏的胖女人正瑟瑟發抖的看着來人。
她眼裏充滿驚恐，鼻青臉腫，已經沒有人樣了。眯着眼睛，費了好半天才注意到來的不是康發生，身體的抖動這才緩和了一些。七爺扭頭看着婆婆，臉上帶着戲謔的笑，“看來咱們來的不是時候啊！”
婆婆有點被面前的女人的樣子給嚇到，年邁如她也是第一次看見被家暴之後的真實模樣。不是沒遇到過，村子裏住着當然什麼事情都有，可是她從來都不喜歡湊熱鬧，尤其是這種沒有道理可講的家務事，自己更是從來不湊熱鬧。
“怎麼能下這麼狠的手啊！”雖然這個來路不明的人佔領了自己女兒的身體，可是婆婆現在內心中對她充滿了感激。
她也顧不得這是在別人家，沒有經過主人的允許就進了屋，屋子裏的裝潢和康發生家其他房間的風格完全不同，這間房間就連門都是紅木做的，屋裏的陳設更是古色古香，一張羅漢牀靠在牆角，裏面依稀能看見厚厚的被垛。
牀的前面是一張圓桌，下面擺放着三個配套圓凳。桌子的正中間闆闆正正的放着一個香爐，裏面正燃燒着三支香。在看這個女人，她就趴在牀尾的位置，前面就是一張帶着鏡子的梳妝檯。
婆婆不用看，進了房間就能感受到一種歲月的痕跡。傢俱雖然不多可是隻要在屋子裏一站，心裏就很清楚，都是貨真價實的老物件。
她走到女人身邊，半蹲下身體，把手輕輕放在女人的肩膀上，拍了兩下。別看婆婆已經上了年紀，可是手白嫩細滑根本看不出是一位八十多歲的老婦的。
“孩子，你要不要緊？”雖然這不是她的女兒，可是看見一個好好的女人被打成這個樣子，婆婆的心還是想被狠狠攥了一下，難受的緊。
“誰······誰讓你們進來的！”康發生終於反應過來，追到了二樓。此時七爺已經等了好一會兒，陽光曬着他，整個身體都懶洋洋的，聽見康發生帶着驚恐的憤怒的聲音，連眼睛都懶得睜開。
康發生當然看見這人一身的血，心裏有些害怕，可這到底是自己家，太慫也說不過去。於是他將炮火對準了屋裏的婆婆，“老太婆，你別以爲找這麼個不正經兒的玩意撐腰我就會怕你，這麼多年，你對我們家安的是什麼心，我和你心裏都清楚······”
婆婆聽着康發生在門口像個潑婦一樣罵街，心裏氣不過，也顧不上出屋子，站起來就跟他理論，“我好好一個閨女給你糟蹋成這樣，你說我沒安好心！我倒是問問你安的什麼心！還有康林到底是怎麼死的，你心裏比我清楚！夜路走多了，你也不怕遇見鬼！”
不過康發生可是康老爺子的嫡系長孫，康老爺子不要臉的本事他可是一點都沒拉下的全學了過來，“你倒是給我說說康林怎麼死的！你有證據嗎，就在這裏胡說八道，這麼大年紀了，辦起事兒來怎麼還這麼沒腦子，還找這麼一個玩意兒嚇唬人，真有你的！老東西，我告訴你，今天要是老天爺開眼把你給收了，那你也是活該！”
七爺表情有一點失控，聽說康發生有老天爺這麼強大的後盾，很難控制住自己不笑。可是爲了不讓這個哥們兒太過難堪，只能強忍着。
康發生也感受到了七爺的注視，等了半天，不見七爺幫着屋裏的老太婆罵人。他覺得這個一定也是個外強中乾的玩意兒，心中忽然充滿勇氣，平日的那股子囂張勁兒又回來了。
“做哥哥的勸你一句，少他媽跟這些老不死的東西混在一起，不然那天自己身上沾上晦氣不說，沒準兒還就一不小心被這些個老東西上了身！”
七爺緩緩的低頭平視康發生，笑意不在，眼睛裏全是這張眼鏡都已經拯救不了的臉，他捏着康發生的下巴，“是麼！”
康發生想要掙脫七爺的桎梏，雙手把着七爺的手腕，想要扳回一城，沒想到七爺飛速的收回手，他根本連七爺汗毛都沒收到。
七爺指了指梳妝檯上的老照片，又看看已經有些掛不住臉的康發生，“看來你也不算很孝順麼！”
康發生順着七爺的手看見爺爺的遺像正含對着自己，他以爲七爺說的是自己在這件屋裏打女人的事情，尷尬蔓延到心口，暫時忘記了兩人的對抗關係，“我這是找我爺爺幫我撐腰呢，你以爲呢！兄弟，哥哥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吧，女人啊，就跟動物園裏的猴子似的，你要給她點臉面，她就死咬着你不鬆口。你要是對她下死手呢，她反而對你一心一意。”
“我是說你連自己的爺爺長什麼樣子都不清楚，看來也不是很孝順嘛！”七爺生怕康發生的耳朵不好用，特地說話的聲音大了一點點。
“我怎麼可能不認識我爺爺呢！”康發生好像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忍不住笑的花枝招展，要是給他打扮一番，分分鐘也能跑去接客。
七爺笑嘻嘻的迎接康發生的目光，康發生還想說什麼，忽然笑容凝滯了，回頭看看房間裏面的遺像，再看看七爺，撲通一聲，嚇得癱倒在地。
七爺還以爲他準備給自己行個大禮，沒想到人家是被嚇得躺到了，略微有一點失落，“乖孫子，爲什麼也弄些爺爺不喜歡看的放在屋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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