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通靈少女脫單記 >第475章 貝母(20)
    重新躺下的南歌很快又進入了夢鄉,她好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又好像知道。腦袋裏是一片混沌,唯一能夠肯定的是現在自己正在做的事情讓她有一種非常熟悉的踏實感。

    她又看見那個小小的黑洞,輕車熟路的鑽了進去,那兩個小朋友還站在柳樹下面。南歌上次沒有留神,這回回了個頭纔看見柳樹的對面是一個農家小院。

    非常普通的院落,能夠吸引住人的眼球的是來來往往的人,他們身上大多披着一塊白布。南歌恍然大悟,原來小女孩說的自己奶奶去世了是這麼一回事。

    女孩還在跟小男孩吹牛,“我跟你講,我們家裏老厲害了,有八個爺爺呢!”新月坐在小女孩的腦袋裏簡直想笑,傻孩子,八個爺爺除了說明你爺爺的奶奶比較能生之外說明不了任何事情。

    小男孩看着小女孩的眼神始終是熱烈的,可是他對女孩說的話好像並不感興趣,只是冷淡的回答:“是嗎?”

    小女孩也不生氣,好像一個小話嘮,“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還有你家住在哪裏啊,我們以後可以一起玩啊!”

    小男孩終於笑了,露出兩個小小的酒窩,又甜又帥,“嘿嘿,你長大以後就知道了。”

    “什麼長大以後就知道了呀?”小女孩的鼻子往上翹了翹,還想要問點什麼,就聽見房子裏有女人叫她,“貝母!快進來看你奶奶最後一面!”

    聽見這個名字,南歌身體爲之一振,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貝母,自己終於看見本人了。她的神志忽然變得非常清明,甚至開始分析如今這個夢境和之前那個夢境之間的關係。

    不過很可惜,這種清醒只是幾分鐘的事情。因爲女人沒看見女兒進屋,跑出來找,“貝母!貝母!”

    南歌看見女人容顏一刻,整個人都呆滯了,更不要說她剛剛引以爲傲的冷靜清醒了。這就是那個新娘!才幾年的時間,這個女人身上竟然一點曾經的美感都沒有了。

    她唏噓着跟着貝母進了院子,走過荒草中藏匿的一條小路,進了堂屋,正中間擺放着一口棺材。貝母的爸爸就跪在棺材旁,讓南歌感覺到尷尬的是,這個男人臉上乾乾的,一滴眼淚都沒有看見。

    貝母在母親的引導下,跪在棺材邊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南歌也趁這個時間好好看了看當年的那位新郎。

    白了些,胖了些,好看了些。南歌心裏替貝母的媽媽不值得,這樣的男人還跟着過什麼呢?不過她忽然想起來,這個貝母也不是一般人,可能這樣的安排有一定的道理吧。

    接下來的時間都很忙,貝母跟着大人們給這個老人送行,小小的年紀,做起事情來竟然比她那個一無是處的爹像樣太多。南歌看着貝母的老父親走在送葬的隊伍最前面,沒有感受到一點悲傷,只感覺到了尷尬。

    她忽然開始可憐棺材裏躺着的這位了,您老人家在兒媳婦過門的這天把自己的病痛和晦氣都丟給了人家。結果又是怎樣的呢?還不是乖乖躺進這口黑漆漆的棺材裏,讓那個整天提防着的兒媳婦幫你忙前忙後麼!

    南歌跟着操辦完了都覺得要累死了,沒想到這家人回到家裏竟然還有經歷吵架。作爲媳婦的貝母媽媽操持了一天實在太累了,晚上就簡簡單單做了一個燒茄子。

    沒想到這讓貝母的爸爸大發雷霆,對她各種辱罵,說是因爲娶了她這個喪門星,自己家纔沒落了,自己的老媽也是被這個媳婦兒給剋死的。現在不好好給他做飯喫也是存了同樣的心思,想讓他死。

    南歌只覺得好笑,看着貝母媽媽被跟自己個頭差不多高的男人這樣侮辱,她可真想從貝母的腦袋裏蹦出來,給貝母媽媽主持公道呀!

    她看見這位渣男跟貝母媽媽扭打在一起,把家裏的衣服鞋子統統扔到院子裏,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着自己討了個壞老婆。那傷心的模樣,簡直比他媽媽死了的時候要難過百倍。

    南歌也算是開了眼界,她沒想到世界上竟然還有這種奇葩。着急的在貝母的腦袋裏上躥下跳,想要讓這個小丫頭幫自己的媽媽出頭。

    可惜,這丫頭太不給力,夫妻二人在院子的這邊打架,她竟然跑到那頭去撿扔掉的衣服鞋子。眼瞅着貝母的媽媽就要敗下陣來,南歌心裏火燒火燎的,着急的不行。好在街坊鄰居實在聽不下去了,跑出來拉架。

    南歌隱約注意到貝母的腦袋裏有好些個大大小小的盒子,都沒有上鎖,她有些好奇,隨手打開一個,盒子散發出耀眼的光芒,差點晃暈了她的眼睛。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吸了進去,“不是吧,又來?”連帶着南歌的聲音也被吞了進去。這裏面裝的應該是貝母的老父親的白歷史:偷偷給貝母零用錢,她不想拔牙就不讓她拔牙,帶着她批發各種愛喫的雪糕,還有被幼兒園的小朋友欺負了,爸爸去學校把那個孩子給揍了······

    南歌無比震驚,這個男人有精神分裂症不成,她還以爲他對誰都是那個德行的呢,沒想到這麼寵愛自己的小閨女。不過貝母長得這麼可愛,誰都會喜歡的吧!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裏面爬出來,又被另一個箱子給吸了進去。南歌現在已經知道這些箱子是幹什麼的了,當然不願意一個一個的進,可是這個箱子好像對另一個箱子裏的內容有些不滿,非要拉着她進來。

    這裏面應該是貝母和媽媽的記憶,處處都散發着喪偶式婚姻的氣味。貝母發高燒,媽媽冒着傾盆大雨揹着她半夜去醫院,而那個男人躺在牀上呼呼大睡,一切都與他無關。到了收紅薯的季節,貝母的媽媽揹着貝母在地裏撿紅薯,那個男人正騎着摩托車到處裝逼。貝母動不動就要生病,男人害怕自己被傳染從來不靠近,都是貝母的媽媽揹着她去醫院·····

    南歌從裏面出來,充滿敬畏的合上蓋子,她已經不知道該說誰是誰非了,只能感慨這是一個非常錯誤的組合。當然南歌的心靈也受到了一點點的傷害,讓她有一些恐婚。

    因爲她還看見貝母的媽媽在家裏一氧化碳中毒,差點死掉,男人不聞不問。而男人在農忙時節生病,貝母的媽媽既要忙着收莊稼還要照顧他,最後還被罵,說是沒安好心,他得了要命的病,她一點都不關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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