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黛沐,竟然是你!
明黛沐在聽到舟翰圻的聲音,就頓住了,有些意外他竟然能認出自己,但既然都被認出來了,她也沒有必要帶着帷幔,便取下帷幔,看向舟翰圻行禮說。
臣女見過太子殿下,五公主。
見果然是明黛沐,舟翰圻的面色沉了沉,瞧着她規規矩矩卻又冷漠的姿態,就心生煩躁,也沒有喚她起來,卻見一旁的墨白將她扶起來了。
太子殿下,明大小姐不宜久蹲,太子殿下愛民如子,想必是會體恤大臣之女。
舟翰圻聽着,只是冷冷地哼了一聲,倒也沒有反駁,魚得水巷子的墨先生在京城可是名望極高,連皇親國戚都不放在眼中。
知曉他背靠神醫和藥王谷,雖然只是學醫之人,可這世上誰又能保證自己無病無痛。這藥王谷的弟子又遍佈幾大國,但凡有名望的大夫皆出自藥王谷。
可以說,天下名醫,一百個中九十個都是來自藥王谷,足以可見藥王谷的地位,而且還是對於天下而言,不僅僅是東雍國。
舟翰圻對於藥王谷也是忌憚的,所以看向墨白也是有所顧忌,只是瞧着他的身影還有些眼熟,想着是不是在哪裏見過,可盯着這張臉,他又覺得陌生。
五公主看着墨白這麼護着明黛沐,怒瞪明黛沐,尤其是瞧着他們站在一起卿卿我我的畫面,就譏諷,明大小姐,你這不想當太子妃,跟溫澤拉扯不清,現如今又跟墨先生曖.昧不清,本公主倒是佩服得很啊。
聽着五公主說明黛沐不想當太子妃,舟翰圻不悅地看了一眼五公主,但聽着後面的話,他又看向冷漠的明黛沐,從前她的眼神分明是對他有愛慕的,爲什麼現在只有漠然。
難道還真是爲了溫澤,或許是墨白?
若是這樣.....
舟翰圻只覺得自尊心受辱,他一國太子難道還比不得溫澤,亦或是區區一個大夫?
墨白將明黛沐護在身後,聽着五公主的話,依舊笑得溫煦,只是望向五公主的目光有些冷,五公主,你好歹也是一國公主,辱人清白,可是不妥當?
哼,不妥當?
墨白越是護着明黛沐,五公主便越是氣憤,難道她腰間佩戴的藥囊不是你的?明黛沐,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子,竟然佩戴男子之物,這難道不是曖.昧不清?
本公主可有冤枉你!
哼,不知羞恥。
五公主,你若是喜歡亂吃藥,在下沒有意見,但你若是亂說在下跟明大小姐的話,在下,便要管一管了。
墨白依舊是溫文爾雅的模樣,可這話卻是讓五公主的身體顫了顫,她剛剛竟然下意識害怕了?
意識到這一點,五公主怒氣上騰,哼道,墨白,本公主肯以禮相待,那是你的福氣,可不代表你一個大夫,膽敢在本公主的面前撒野!
呵呵呵--
墨白只是輕輕一笑,這笑容極爲淺薄,看得五公主竟然心生懼怕,在下區區一個大夫?
怎麼,難道不是?莫不是你以爲自己是神醫之徒,是藥王谷的人,就能以下犯上,跟本公主叫囂了?
你哪裏來的臉面!
面對五公主的羞辱,墨白依舊輕笑,看向她說,那不知道東雍國的先皇和太后娘娘,他們有沒有這個面子?
當年先皇御駕親征,被北桑國的大將重傷,是藥王谷的谷主相救,才救了先皇一命,後先皇爲了感念藥王谷的恩情,特意賞賜藥王谷的谷主爲藥尊,以親王之禮相待。
藥王谷谷主的嫡傳弟子,若是來東雍國,醫治百姓,造福東雍國的子民,地位等同於一國的國師。
這話,五公主可知曉?
五公主愣住,聽着心中發虛,望向舟翰圻,見他的臉上起了薄怒,也知曉墨白說的是真話,可很是不甘心,但先皇的聖旨她也不敢違抗。
還有,太后娘娘生陛下時難產,也是神醫漓落子相救,才保母子平安,後太后娘娘爲了感謝神醫,也便是我的師父,特許神醫見到皇族不必行禮,且皇家還以禮相待。
當今聖上登基後,知曉當年太后娘娘生產的九死一生,還賞賜了神醫玉牌。
墨白從腰間取出一塊雪白的玉牌,上面刻着舟字,這是皇姓,代表的可是皇家恩寵,見此玉牌,皇族中人,都不得無禮,便是陛下,也是如此。
五公主聽着面色發白,看着他手上的玉牌,想着剛剛她的話,面帶憤怒,可卻也不敢在玉牌面前放肆,不然傳到父皇的耳中,可有她的罰。
神醫可不是隨隨便便叫的,舟翰圻知曉神醫漓落子的地位,這才容忍墨白行禮時的敷衍,還有墨白這份尊者的傲氣,若是可以,他也是不願意得罪藥王谷。
只是他一國太子,讓墨白在他的跟前耍威風,很是不爽。
五皇妹也只是心直口快,墨先生倒是連玉牌都掏出來了。
舟翰圻冷眼看向墨白,又見他護着明黛沐,覺得礙眼得很,何況,明大小姐這還待字閨中,卻和墨先生私相授受,五皇妹身爲公主,有教導大臣之女閨範的職責,便出言指導明大小姐而已,墨先生,倒是護得緊。
聽着嘲諷的話,墨白依舊只是怡然輕笑,卻是看向一直不說話,反而有些矜怒的柳姿嫣,想起柳相的嫉惡如仇,又看向舟翰圻笑了笑。
太子殿下,教導和污衊這是兩回事,莫非太子殿下矇昧無知,不知兩者的分界?
你!
舟翰圻見墨白竟然敢罵他,怒道,你膽敢這麼跟本宮說話?莫要以爲你手持玉牌,就可以目中無人!
當真以爲本宮罰不得你!
墨白見護衛都圍上來,依舊雲淡風輕,只是看向發怒的舟翰圻說,太子殿下,這罰也該有個緣由吧?何況,即便太子殿下你是君,也不能隨口污衊人的清白吧?
難道本宮說得有錯?
難道太子殿下以爲自己說得沒有錯?
墨白轉頭看向明黛沐,讓她將藥囊給他,明黛沐不解,但還是取下給他,就見墨白將藥囊揚起,淺笑道。
太子殿下,在下跟明大小姐可沒有私相授受,這個藥囊,也非在下的私人物品,但凡是來碧水間求藥,且經過在下醫治的,皆有這個藥囊。
說着,墨白看向很不耐煩的柳姿嫣,問,在下記得柳首輔夫人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藥囊,對吧,柳小姐?
柳姿嫣本來被五公主攔着,心中很不舒服,聽着墨白的話,看過去,點點頭說,不錯,我祖母患有心疾,來碧水間求藥,墨先生給我們的藥也是用這種藥囊裝的。
話落,她又看向五公主問,我祖母也有跟墨先生一樣的藥囊,所以,五公主覺得我祖母跟墨先生也是私相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