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是越國公府的妾室是啓榮族的人,可不料明相府的三爺養外室也就罷了,竟然還是啓榮族的公主!
天啊,這是要鬧哪樣!
舟翰圻卻是皺眉,百里茶說啓榮族這個棋子動不了,可明相府竟然還有啓榮族的血脈,怎麼還會全身而退?
但百里茶既然這樣講了,他也沒有輕舉妄動。
因爲聖上的臉上沒有慍怒,以往聽到啓容族,聖上都會很震怒的,可聽到明相府有啓榮族的血脈,且還是公主的血脈,竟然無動於衷。
舟翰圻忽然相信百里茶的話,或許明相府真的能毫髮無傷,那他倒是很期待明相府是如何化險爲夷的!
魏大人說明相府的三郎養外室可有什麼證據?
那外室還是啓榮族可又有什麼證據?
明相爺的門生站出來爲明相府說話,質問他們,這些彈劾明相府的都是裴國公府的人。但明相爺和裴國公誰也沒有說話,兩人都靜靜站着。
可站在他們旁邊的官員卻是覺得後背發涼,壓力驟然生起,覺得這兩人不說話都太可怕。
既然下官彈劾,自然有證據。
說着,這位魏大人就讓人帶上來兩個小廝,其中一個是明三爺的侍從,另外一個是前湖州知縣府的下人。
這兩人都可證明外室和私生子的存在,且還有書信往來,都是明三爺和西城明家五爺的親筆,且明五爺也承認了私生子。
陛下,這是湖州太守呈上來的證據,是那位外室和原先越國公府那位妾室的書信往來,皆可證明她們是啓榮族的人。
還有這個紫鈴鐺,這是啓榮族王族纔有的,我們卻是在那位外室嵐孃的住處找到的。
聖上聽着,只是看了一眼裴國公,卻是沒有說話,點點頭,公公就伸手接過,先是檢查有無問題,這纔給陛下。
明相爺,明少丞,你們可有什麼話可說?
明三爺早就脫帽跪下來了,聽着聖上的發問,也只是認錯,聖上明察,罪臣知曉養外室乃是重罪,可罪臣也是現在才知道嵐娘竟然是啓榮族的公主,不然罪臣便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啊!
魏大人就冷哼,哼,明少丞,這私生子都十七歲了,明少丞還能不知道他的身份?
啓稟聖上,罪臣是真的不知情,當年嵐娘也是清白人家,她的賣身契可是寫得很清楚,且她有了孩子就去了湖州,罪臣這期間也沒有跟她見過面,豈能知曉。
哼,狡辯!
聖上,罪臣平日裏不務正業,喜歡喫喝玩樂,這是滿朝都知曉的事情,罪臣也從未離開京城,不是在賭坊就是在煙花之地,哪裏有什麼本事結識啓榮族的人呢?
見朝中有人認可,魏大人也不緊緊咬着這個,暫且不論明少丞知不知道,但明相府有了啓榮族的血脈,此事如何說?
就是,那啓榮族是什麼人!心狠手辣,殘害東雍國良久!不知道多少百姓都被折磨!當年先帝也是被他們毒害,好在有藥王谷在!
請陛下嚴懲!
瞧着一大半官員都跪在地上,聖上眯了眯眼角,又面無表情地捏着書信,另一隻手輕輕敲打龍椅,卻是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明相爺,問。
明相爺可有什麼好說的?
明相爺聞言,朝着陛下行禮認罪,老臣管教不嚴,是老臣的失責,陛下如何處罰,老臣都無話可說。
見明相爺沒有爲自己辯解,朝臣驚了一下,那些跪在地上的官員卻是心顫了顫,他們很忌憚不說話的明相爺。
他們跟明相爺同朝爲官又不是一天兩天,豈會不知道明相爺的習慣,不辯解,這是有足夠的底氣能化解困境啊!
今日若不能讓明相爺被聖上厭煩,失勢,那明相爺反撲的手段,他們未必能夠承擔得起!
可啓榮族是一步死棋,即便是明相爺也沒有辦法能夠全身而退!
老四,你可知曉明瑭的身份?
四皇子立即跪下,惶恐地說,父皇,兒臣是真的不知道,兒臣去湖州求學,見明瑭才華橫溢,這才與他深交,完全不知曉他是啓榮族王族的血脈。
父皇明察。
有官員就含沙射影,委婉地提了一句,明相府和四皇子都跟啓榮族王族血脈混在一起,也不知道有何目的。
話雖然說得隱蔽,但在場的,誰還是個傻子?自然知道,這是在說明相爺和四皇子勾結啓榮族,意圖謀反。
啓奏陛下,微臣有話要說。
上奏的是居得伯,他是四皇子的舅舅,見聖上點頭,他這才說,陛下,四皇子年幼,還未參與朝廷,一心求學,與人相交,也是看重才學。何況啓榮族的事情,我們也都是才知道,四皇子又怎麼會知道?
至於啓榮族血脈的事情,微臣覺得,不如將那外室母子喚上來,當面對峙,纔可商議如何處置。
那對母子何在?
在微臣這裏。
敬德侯忙站出來說,微臣的妹妹歸家哭訴,說是妹夫有外室,微臣便讓人去湖州查,就找到了那對母子,本想處置了,但他們卻給了微臣一個不能殺的理由。
聖上聽着,就讓大家挪步去外堂,啓榮族的人可沒有資格踏在金鑾殿上。沒有一會兒,就見那對母子被人壓着過來了。
婦人生得美豔,但舉止端莊,美卻不魅,一步步走着,還真有一國公主的風範,扶着她的年輕男子,模樣清俊,五官肖像婦人,但眉目還是能看出來更偏向明三爺。
頓時,大家都相信,這確實就是明三爺的子嗣,但看到啓榮族人,大家還是心生忌憚。
聖上見她都沒有下跪行禮,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才問,你是啓榮族四王子之女?
是,我是啓榮族四王子之女。
婦人毫無懼怕,她身邊的年輕人也是目光深邃,毫無動容,兩人就這樣站着,卻給人無形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