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白蓉也早早結束脩煉。
今天是州試正式開始的日子,欲前往貢院爲姜達禮送考
精心梳洗一番後,她推開大門。
下一秒,便見到蹲在牆角衣衫不整滿臉淚痕的小侄女白霜。
“小姨媽,我……嗚嗚嗚嗚!”
白霜直接一把撲到了親人的懷中,話說到一半就哇哇大哭。
昨夜飲酒過度,神志不清迷迷糊糊之下,竟然做了那樣的事情。
酒意退去之後,她嚇得匆匆穿上衣服,立馬逃離了鄭劍明的房間。
內心彷徨不安的她,在蘇杭城內渾渾噩噩遊蕩了許久。
終於才意識到在蘇杭城外,還有一位同爲青丘狐族的小姨媽在。
於是便立馬過來想要尋求安慰。
可是到了門前,躊躇了好久都沒敢敲門。
因爲不知道,該怎麼去和小姨媽解釋昨夜發生之事。
便蹲在門口默默反思起自己的荒誕行爲。
也就有了趙白蓉看見的那一幕。
雖然實際年齡比這位小侄女白霜,確實要大上許多。
但是趙白蓉自嬰孩時便被封入神源,真正出世成長也不過二十載。
作爲小姨媽的責任,她伸出手努力寬慰着小侄女,讓她儘量能夠停止哭泣平靜下來。
終於,再次大哭一場的白霜,稍稍恢復了冷靜。
“白霜侄女你究竟是怎麼了?有什麼委屈儘管與小姨媽說,一定會幫你出頭的!”一頭霧水的趙白蓉,關切詢問道。
“昨天夜裏……我……我不乾淨了……”
說着說着,白霜本就紅腫的眼眶,又落下淚來。
趙白蓉望着眼前小侄女凌亂的衣衫。
還有回憶起她方纔朝自己走來時,那怪異無比的走路姿勢。
一瞬間,便猜到了那個極其可怕的答案!
“昨晚,與小侄女你在一起的,莫非是鄭劍明?!”
趙白蓉腦中第一個想到的人,自然便是先前去哪裏都抱着自家小侄女的對方。
當初若非是姜公子在旁邊說,他們一人一狐相處十分融洽,且看到鄭劍明對小侄女極其愛護,她都準備將小侄女討要回來照料了。
“嗯……是的。”
見到小侄女點頭,親口承認。
趙白蓉當即便要提劍衝到對方面前,爲自家小侄女出頭。
“我先前一直覺得,那鄭劍明雖源於劍宗與我理念相違,但爲人正直,且如我一般劍心眀澄!但卻想不到,他本質竟是這等衣冠禽獸,小侄女你放心,我一定用手中劍幫你討個公道,讓他付出代價!”
在趙白蓉的所想裏。
一定是鄭劍明早知垂涎自家小侄女身子,所以一等到她化爲人形便獸性大發。
仗着自身劍道修爲不俗,逼迫自家小侄女就範,強行做出這等污穢之事!
若是兩情相悅水到渠成,自家小侄女又怎會哭得如此傷心?
不僅連自己,就連姜公子,也被他平日裏的正直表現出矇蔽。
這次一定要戳穿他的真面目!
“小姨媽!等等!”
白霜連忙拽住了殺氣騰騰的趙白蓉。
以爲小侄女是在擔心自身安危,會不會因爲幫她出頭而受傷,趙白蓉便溫和寬慰道。
“不是的……”
“什麼不是?”
“昨夜……不是他主動……而是我醉酒後,趁他受傷無力……強行睡了他……”
“哐當!”
聽到這意料之外的真相。
趙白蓉手中本命佩劍,摔落在地。
一時間,望着眼前如此生猛的小侄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了。
如此說來,鄭公子纔是受害者?
拿自己究竟還要不要主持公道維護正義了?
“接下來這段時日,你便住在小姨媽這裏吧。先去沐浴一番,好好睡上一覺,至於鄭公子一事,留等日後再說吧。”
覺得腦袋實在有些混亂的趙白蓉,如是對着白霜囑咐道。
準備過會兒見到姜公子時,從他口中打探打探劇情情況。
再裝作不知情的模樣,去看看如今的鄭劍明是何態度。
現在的問題也十分嚴峻。
畢竟鄭劍明乃是劍宗親傳子弟,作爲大師兄在宗門內威望甚高,是下一代劍宗宗主的有力人選。
但劍宗又是一個視妖物如邪毒的存在。
若是自家小侄女與他真的因爲昨夜之事,產生情愫。
將來的下場,也同樣悽慘。
自家身爲劍閣劍主的師尊,便是最明顯的例子。
“小姨媽,你有沒有發生過類似之事?”正欲進門的白霜,突然轉過頭來弱弱詢問道。
想要詢問下相關經驗,用作參考。
“胡說些什麼呢!我與姜公子現在還是清清白白!”
白霜頓時有些失望。
這種事,她也沒法和旁人去請教。
另外,自己也沒有指名道姓啊?
怎麼小姨媽就不打自招了呢?
句句不離姜達禮?
……
……
貢院門口。
前來參加州試的考生們,井然有序排成長龍,等候着入場。
安撫好自家侄女的趙白蓉,一眼便在人羣中找到了姜達禮。
“姜公子,我路上有事耽擱了,還生怕你已經直接進去了!”趙白蓉走到近前打着招呼。
“趙姑娘有心了!”
見到對方特意前來爲自己送考,姜達禮也甚是喜悅。
李知書砸了砸嘴道:“貢院大門未到時辰還沒打開,弟媳你也太關心則亂啦!”
然而他的話語,直接被無視了。
“對了,昨夜離開得太早,不知鄭公子他傷勢可有好轉?”趙白蓉旁敲側擊詢問道。
姜達禮嘆了口氣道:“說來也是奇怪,鄭兄的傷勢不僅沒好轉,反而更加差了。”
方老道緊跟着點頭道:“是的,原本上完藥都快癒合的傷口,又重新崩裂開了。”
師兄李知書也跟着插話道:“不知道他昨晚究竟幹嘛了。今天一早回來就看到他在院子裏面偷偷摸摸洗晾被單,臉色憔悴蒼白宛若昨夜操勞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