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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廣雲山,後山山崖處。

    寧驍架好畫板,卻不知該如何落筆。

    瓶頸就是這樣,毫無先兆的出現。

    本來寧驍作畫興趣很濃,不過架好畫板之後,興趣雖然還有,卻不知道如何畫了。

    “是因爲對這幅畫的期待太高麼?”

    寧驍眉頭微蹙,三百多年的沉澱,他作畫的技術已經非常的嫺熟了,不過每一幅畫畫出,寧驍還是總感覺哪裏有不合適的地方。

    要求越高,瓶頸就越大。

    “這位兄臺,不知這裏是何處?”

    就在此時,一道聲音響起,令寧驍眉頭微挑。

    寧驍放眼望去,在自己身後,一個揹着書箱的青年正站在那裏,剛纔的問題,正是這個青年提出來的。

    寧驍頓時愣住了,他在廣雲山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能夠在他沒有察覺的情況下進入廣雲山的。

    於是寧驍放下手中畫筆,上前笑道:“這裏是廣雲山後山,不知兄臺來此有何事?”

    那個青年躬身行禮,道:“不知這廣雲山,可是兄臺的?”

    寧驍眉頭微挑,想了想,搖頭道:“並非我的。”

    那個青年道:“不是兄臺的就好,想來我跳下此山崖,對兄臺也沒有什麼影響。”

    “跳崖?”

    寧驍又是一怔,不由問道:“兄臺這是在修煉遁空術麼?”

    通過跳崖來修煉遁空術,卻是有大決心的。

    青年卻並未理會寧驍,而是來到山崖前,將背後的書箱放在一旁。

    只見青年向着一個方向跪拜了下來,大呼道:“父親母親,孩兒不孝,未能中第,孩兒無顏回鄉面見你們二老,無顏回鄉面見鄉親父老,若有來世,孩兒必做牛做馬,給您二老盡孝,報父老鄉親之恩。”

    話音一落,青年向着那個方向叩了三個頭。

    而後,青年站起身來,看向了無底深淵。

    深淵看不到底,不知道有多深,不過對於已經抱有必死之心的這個青年來說,卻無所畏懼了。

    寧驍在一旁看着,算是聽明白了。

    這個青年,不知去何處趕考,但落榜了。

    書生就是這樣,十年寒窗苦讀,父母的期望,鄉親父老的期望集於一身,可以說壓力山大。

    能夠中第還好,衣錦還鄉,既能夠報父母養育之恩,又能夠報鄉親父老的培育之恩。

    但未能中第,在這如山的壓力之下,又有幾人會回故鄉?

    這個青年,選擇於此了此殘生,來世再報恩。

    就在青年像是做出了最後的決定,要跳崖的時候,寧驍的聲音突然響起,道:“這位兄臺,你既然決心跳崖,不知在跳崖之前,可否幫我一忙?”

    那個青年眉頭微蹙,不過還是看向寧驍,問道:“兄臺但說無妨。”

    寧驍笑道:“我方纔作畫,不知要從何入手,既然兄臺要跳崖,不知兄臺可否在崖邊站着,在下以兄臺爲畫,此畫作出,必能大成。”

    青年臉上憤怒之色一閃而過,不過他最終還是嘆了聲氣,道:“好吧,希望兄臺快一些。”

    寧驍笑道:“很快,很快的。”

    青年便站在崖邊,一動也不動。

    寧驍也開始作畫。

    沒多長時間過去,青年的雙腿開始發顫。

    此時的青年,已經不敢看崖底了。

    每一個人自殺時,都只是有一瞬間的勇氣,也是那一瞬間,他覺得活着無望了。

    但過了那一瞬間,他就會想起生活的美好,就會重燃活着的希望。

    剛纔要跳崖時,青年對無底深淵毫不畏懼。

    不過如今,他卻是不敢看崖下的深淵了。

    一刻鐘的時間過去,青年卻連待都不敢待在崖邊,連忙爬到了寧驍身旁,面色蒼白的回頭看着山崖,不敢相信自己剛纔怎麼敢站在山崖邊上。

    寧驍笑道:“兄臺,你這就不對了,我還未畫完呢。”

    青年滿臉羞愧,連忙行禮道:“這位兄臺,在下實在是站不住了,還望兄臺恕罪。”

    “不死了?”

    寧驍眉頭微挑,開口問道。

    青年搖頭苦笑道:“不死了。”

    寧驍搖頭道:“你不是不死了,是死過一次了,重獲新生,如此你應當好好活着,珍惜以後的每一天。”

    青年深吸一口氣,行禮道:“兄臺教訓的是,在下記住了。”

    寧驍道:“以後你有什麼打算?”

    青年道:“遊學四方吧。”

    寧驍蹙眉道:“不回去了?”

    青年嘆息道:“對父母和鄉親父老來說,我不回去,比我回去好。”

    寧驍仔細一想,卻也是這麼回事。

    生死未卜,父母和父老鄉親至少還有一點希望。

    寧驍看着青年,笑道:“既然已重生,便應有一個新的名字,你覺得青葉這個名字如何?”

    青年一怔,而後笑道:“這個名字好啊,有世外之人的意思。”

    寧驍道:“那你以後就叫青葉吧,看到山崖對面那座山了沒?那座山叫做青竹山,往西三百丈,有一條鎖鏈橫貫青竹山和廣雲山,你若是能夠由那條鎖鏈登上青竹山,我便賜你仙緣。”

    “仙緣?”

    青年又是一愣。

    他乃是凡塵俗世之人,修仙對他來說只是存在於傳說之中。

    寧驍笑道:“沒錯,仙緣。”

    此時青年纔看向寧驍所作的話,畫中只有一人的背影,不過那個背影,彷彿代表了整個世界。

    饒是青年沒有絲毫修爲,卻也能夠感知到那磅礴的氣息。

    莫非,眼前之人,真是仙人?

    青年連忙向着寧驍跪拜了下來,道:“求師尊教我。”

    寧驍搖頭道:“你我之間,沒有師徒之緣,不過我救你一命,這個因果便結下了,你若是與鎖鏈上跌落摔死,因果便了結,若是通過鎖鏈到了青竹山,我便賜你仙緣,這因果,將來你來還。”

    青年想了想,道:“我本該是已死之人,今得仙師所救,便證明我有仙緣,晚輩願意一試。”

    寧驍點頭道:“好。”

    寧驍將自己畫的畫卷拿下來,遞給青葉,道:“到了青竹山,展開它,你便能夠得到仙緣。”

    青葉恭敬收下,再次行禮,道:“仙師,晚輩去了。”

    只見青葉頭也不回的向着鎖鏈的方向行去。

    寧驍淡淡一笑,道:“收徒的因果太大,我已經有了三千聖人弟子,不願再收徒了,不過以我的經驗,你的確修仙天賦非凡,望你將來能夠保持初心,爲自己博得一條通天仙路。”

    話音一落,寧驍便收起了畫板,向着小院回去。

    他沒有去看青葉到底有沒有去鎖鏈那裏,也沒有去看青葉是不是提前看了那副畫。

    他也沒有去看青葉到底有沒有去了青竹山。

    彷彿一切都和寧驍無關了一樣。

    因果循環,這是寧驍這三百多年來在這修仙的世界學到的最重要的一個東西。

    ……

    鴻鵠界中央,聖皇宮。

    一個少女來到了聖皇宮外,恭敬行禮,大呼道:“仙使許清靈,前來拜見聖皇陛下。”

    許清靈的聲音不小,話音一落,一些強者便圍住了許清靈,其中竟然有一位大乘期強者。

    這位大乘期強者,赫然就是曾經聖皇宮十二位長老之中第十二長老洛川。

    如今聖皇宮十二位長老的位置被撤銷,另外十一位長老被貶,唯有洛川被提爲副宮主,也是聖皇宮唯一副宮主。

    洛川看着許清靈,眉頭微蹙的問道:“你自稱仙使,可有證據?”

    許清靈拿出了那張‘永’字,道:“此乃仙人之字。”

    許清靈方一展開那張紙,洛川頓時臉色蒼白了起來,一瞬間,他感覺彷彿經歷了千世萬世的輪迴一樣。

    許清靈自然知道這張‘永’字的強大,於是很快便收了起來,道:“這位前輩,晚輩面見聖皇,有仙喻告知。”

    洛川此時語氣平緩了許多,甚至有些恭敬,道:“還望仙使稍後,陛下正在接待十大聖地的聖主。”

    “十大聖地的聖主?”

    許清靈俏臉一怔,不由問道:“何爲十大聖地?”

    洛川沒有任何意外,回道:“仙使有所不知,鴻鵠界明面上乃是由我聖皇宮掌控,實則鴻鵠界並非不存在能夠堪比聖皇宮的勢力,與我聖皇宮有交的,便有十大聖地,這十大聖地,每一座聖地都曾統治過鴻鵠界一個時代。”

    許清靈心中狂震,十大聖地的存在,她的確不知道。

    天下修者只知聖皇乃是鴻鵠界的統治者,又有幾人知道,竟然還有勢力能夠堪比聖皇宮?

    許清靈不由問道:“不知十大聖地聖主來聖皇宮所爲何事?”

    洛川卻也沒有隱瞞,回道:“仙使,如今天道封閉,各位聖主前來,自然是與陛下商議鴻鵠界的將來。”

    “商議鴻鵠界的將來麼……”

    許清靈俏眉微微蹙起,思量半晌,道:“還請前輩稟報一下,晚輩要見聖皇陛下和十位聖主,爲的,也是鴻鵠界的未來。”

    洛川一怔,而後蹙眉思量了片刻,點頭道:“仙使稍後,在下這就去稟報。”

    話音一落,洛川便向着裏面行去。

    許清靈稍稍鬆了一口氣,來到這傳說之中的聖皇宮,許清靈也是壓力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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