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您早知道啊!
窫窳就忍不住,憤憤然。
一扭身看到這邊的瑤姬,瞬間也僵化成了一塊崑崙原石,還自帶說話功能。
“小……小鸞,那……那邊……”瑤姬結結巴巴。
無論怎麼想,帝君和神君,都是專程來抓她回去的。
突然,瑤姬就很有一些,感動。
原來他們,這般在乎自己的嗎?
青鸞卻不做如是想。
一回頭看到少昊,她慌忙執起玉璧,對着瑤姬喊道:“快,快點,你進去玉里面啊!”
少昊就笑,好整以暇看着倆少女,鳳眼輕眯:“嗯,不但拐了我的人,還順走了我的玉璧乾坤,說說看,這是誰的主意?”
幾乎同時,倆少女指着彼此:“是她!”
“就這?”少昊緩步走近,恥笑着:“花園裏的花都比你倆感情真,還玩逃亡。嗯?”
這個‘嗯’字,他是看着瑤姬問的。
“帝君——”瑤姬的眼淚說來就來,哭得那叫一個大珠小珠落玉盤。
瑤姬哭訴:“您要打要罵都可以,只是,能不能,讓我死之前回去收拾一二……”
“不行!”窫窳搶先截斷。
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窫窳眼神微閃,解釋:“奸狡之言,一模一樣的,小神已然上過一次當了。”
少昊當然知曉,想了想笑道:“那便由你處置罷。”
言罷,向一臉興味的東華又道:“走走走,讓我嚐嚐你的扶桑美酒,不許藏私哦!”
東華瞥了眼大眼瞪小眼的三人,從善如流:“好呀,拿你的沙棠酒來換。”
“放心!”少昊拍了拍袍袖:“除了那點子酒水,我還帶了一件小玩意兒給你,進去看。”
東華興致高昂:“那,我倒要看看了。”
二神說笑着離去。
聽着那些話,看着眼前的瑤姬,窫窳胸中的一份氣,就變成了兩份。
什麼叫那點子?小玩意兒?
沙棠神果,崑崙白玉璧,還是套璧,就那麼不值錢了?
再瞧瞧,這惺惺作態的魔女,他恨不得……
“神君——”青鸞竄過來,毫不見外地挽住窫窳的胳臂:“要來扶桑也不早說,白白讓我念了你好幾日。”
窫窳來不及反應,青鸞就錘了把他的胸膛,羞澀的眼神直直望進了他的眼眸。
“你這個沒良心的!”青鸞埋怨:“才幾日不見,你也不說想不想我?”
就,很雷!
窫窳敢發誓,他長了幾萬歲,神生第一次,有莫名被雷劈了的趕腳。
比晉級神君那一回的雷劫,還要猛上三分。
“公主,我……”窫窳欲語還休。
青鸞蔥白纖細的食指點上他的脣,含情脈脈道:“別說,我都明白的。”
窫窳頭頂,雷聲滾滾。
“窫窳,本君的酒拿進來。”少昊的聲音,驅散了雷雲。
等回神,窫窳紅着臉推開青鸞。
然後,他就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
那扶桑樹下,哪裏還有瑤姬的半絲蹤跡?
等我?這,不對勁!
究竟哪兒不對勁,窫窳說不上來。
但,他有種預感,自己彷彿,似乎,是招惹上了一個大麻煩。
他的預感一向準確。
……
到了東華帝君壽誕的正日子,各路仙神絡繹而來,扶桑大殿之上,座無虛席。
經過昨日那場‘邂逅’,青鸞聰明的選擇了不出席正宴。
反正,祝壽的喜興話,剛來時就已經和東華帝君說過了。
至於喫喫喝喝嘛……她作爲鳳儀國公主,啥樣兒的沒見過?
臨時安置的客房中,一大桌子喫食,琳琅滿目。
抓起靈果咬兩口,扔一邊。
撿了仙釀啜飲,又扔一旁。
撥拉着滿桌珍饈,青鸞兩眼放光,讚歎:“做帝君的果然不一樣哈!你瞧這些,不喫個遍,都對不起扶桑國的名聲。”
“你倒是喫呀!”她咬着一顆仙果,將另一顆塞到瑤姬懷裏。
瑤姬抱着壺仙釀,一臉苦大仇深。
望了眼沒心沒肺的青鸞,瑤姬嘆氣:“小鸞你倒是想想辦法呀!”
“我不正在幫你想嘛!”青鸞眼睛沒離開過桌上美味:“昨日你也看見了,爲你,我都豁出一切,才把那冰塊臉安撫住了。”
瑤姬嫌棄:“你那是爲我嗎?明明就是藉機揩油。”
青鸞隨手拾起顆果子丟到瑤姬頭上:“沒良心的!那叫,一箭雙鵰明白嗎你?”
“切!”瑤姬表示不齒:“你還說呢!那,帝君問是誰的主意的時候,你還不是想全部推到我頭上。”
青鸞不滿:“某人吶,五十步笑百步了嗨!”
瑤姬心虛,想了想,拉了不停忙活的青鸞坐下,狗腿兮兮笑道:“小鸞,咱們說正經的。”
青鸞一手執酒壺,一手握仙果,忙裏偷閒點點頭,看着她。
“我有個主意哈!”瑤姬大眼珠亮晶晶,打着商量道:“你看,你跟東華帝君這麼熟,能不能幫我去問問,讓我留在扶桑做個侍女算了?”
青鸞怔了怔,遂即,嚥下嘴裏的果子,滿不在乎地點頭:“這個事,包在我身上。”
她扔了酒壺,拍拍手盯着瑤姬:“你不跟我回去也對,表哥那人,別看面上笑得歡,心可真是黑!”
說着,仔細分析起利害來:“這回我帶着你逃出崑崙,他看似問兩句,輕飄飄揭過了。可是,比起窫窳神君來,他纔是最危險的那個!”
“他會怎麼對我?”瑤姬十分緊張:“用原來那套肯定是不管用了。”
青鸞認真思索:“賣慘!就賣慘!越慘越好!不然……”
她又琢磨道:“即便你真有可能留在東荒,憑我表哥的性子,他要是不樂意,你往後餘生怕是也過的不大順心”
“我,太難了!”瑤姬垮了小臉:“別人是四海之內皆兄弟,只有我歧路漫漫淚沾巾。嗚嗚……”
青鸞攬過瑤姬的肩,安慰:“沒事沒事,想開一點。”
“大不了,哼!”她滿懷正氣言說:“十八年後,又是一條泥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