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纔是西王母的正經老公 >第七十一章:試探
    神祕的山洞裏,太子俊抱元守一安坐石臺,氣色比剛到此處時有所改善,但雙眼之下依舊泛着青黑之色。

    在藍蝴蝶的幻境裏,沒有時間的概念,但太子俊能夠肯定,自己度過了不短的歲月。

    如果換算成凡人的壽數,大約一生中最年富力強的時光,就是幻境勾勒出的總體時間。

    一眼萬年,大致就是這個意思。

    緩緩張開眼睛,太子俊下了石臺走向洞口,他已經有足夠的氣力正常行走。

    來到洞口處的黑暗裏,一根散發着濃濃藥氣的靈藤橫生在洞璧上,不知其根生何處,在這黑暗中竟能閃爍微弱的亮光。

    自那日初醒來過洞口呼救之後,不久太子俊就發現洞口的光亮消失了,像是被人填塞了的樣子。

    而這跟靈藤也就是在那時候,忽然就長在了洞中,其上揮散的藥氣能夠緩解困頓,摘來食用苦澀中大有回甘之味,與人蔘相似,卻又好像不是以前喫過的人蔘,倒是最爲適用於此時太子俊的身體所需。

    隨手摺下一截靈藤,放在嘴裏慢慢咀嚼,被折的那頭又長出了新的枝椏,委實神奇。

    山洞中不知日月幾何,從被劫到現在,太子俊也算不出來過了多久,除了耐心等待他別無選擇。

    不似初到這裏時驚慌失措,也不同於剛剛被劫時怒不可遏,經過這場特殊遭遇之後,連太子俊自己都發現,他學會了隱忍和堅強。

    成長來得如此猝不及防,伴隨着屈辱難堪。

    默默嚥下嚼碎了的靈藤,太子俊撫摸新長出來的枝椏認真道:

    “謝謝你給我的滋養,雖然作爲一個神不喫東西不至於餓死,但這份情誼我記下了。若有一日我有了能力,定然回報於你。”

    靈藤似乎聽得懂太子俊的言語,抖了抖枝椏竟又長長了一小段。

    太子俊不覺發笑:“你能聽懂我說的話,可見已經具有了靈智,未來只要我在一日,就必保你安然一日。你說這樣可好?”

    靈藤身上光芒大作,想是高興不已。

    “你比那些仙神真實多了,這樣很好。”太子俊誇讚。

    見靈藤自身的光芒黯淡下去,也不再與之多說,繼續回了石臺打坐修煉。

    救兵遲遲未到,在那之前他需要努力讓自己恢復精力,然後纔有資本變強。

    繼承天帝之位,還需自己實力過硬纔行,而不僅僅來自一個先天條件優越的身份。

    斂息閉目,很快沉入修煉,太子俊心無旁騖。

    ……

    屏蓬的洞府內,面對突然造訪的長乘,洞內出現短暫的冷場。

    靜靜對視片刻,長乘率先笑道:“冒昧叨擾果然不是個好主意,神君這是不歡迎我麼?”

    “哈哈哈哈!”屏蓬朗聲大笑,笑意卻並未到達眼底:“怎麼會呢!你長乘神君貴足踏賤地,我哪敢說個不字。”

    谷</span>這就是典型的話不投機了,才一開口便預示着刀光劍影。

    長乘來之前有足夠的心理準備,過去他與屏蓬就不怎麼友好,何況是如今。

    隨意打量着屏蓬的居處,長乘假裝聽不懂對方言語中的諷刺。

    “神君這裏倒是一成不變,還跟過去一般簡樸。”他笑道。

    屏蓬沒想跟長乘套近乎,冷臉相對道:“不是誰都喜歡溜鬚阿諛得好處,青芧不在了,可總得有人替她記着一些事,如此纔不至於忘本。”

    長乘臉色如常點頭附和:“說得是,我也這麼覺得。崑崙丘該銘記的誰也忘不了,但很多事並不能光靠記憶就完成。”

    屏蓬冷笑,歪坐在圓臺上不屑一顧道:“別爲自己擇主而侍找藉口!說吧,今日來找我做什麼?你的新主子打發整個參界妖靈來監視還不夠,又派你來訓話了?”

    素知屏蓬不是個善茬,長乘也懶得跟他計較,語氣冷下來幾分回道:“若真無慾無求,你又何必心虛多想?這崑崙丘大小之事,哪一件不都在你屏蓬神君的算計之內?”

    屏蓬憤而起身,指着長乘罵道:“你少來這套!如今誰不知道崑崙丘是你當家,窫窳都受你排擠,只能去人界打兇獸了,偏還跑來教訓與我,你莫不是走錯了地方!”

    長乘亦是氣惱,但溫潤如他鮮少與人動手,依舊忍着怒火好言好語道:

    “我來此見你不是跟你吵架的,你也不必顛倒黑白,試圖激怒我來轉移話題。相信崑崙丘現如今是個什麼情形,你比我更清楚。”

    被長乘識破計謀,屏蓬悻悻然很是不悅,挖苦道:“好些年頭未見,你倒是越發精明起來,教人當真是刮目相看吶!”

    “人總要不斷進步的。”長乘淡淡迴應:“就譬如你,這些年不是也精於算計專攻智謀之道了?”

    屏蓬說不過長乘,冷冷哼了一聲算作應答,轉回身又歪在了圓臺上,並拍了拍身側:“既然來了,賞光請坐吧!”

    說着不無譏諷地自嘲:“說來還得感謝你,送給我這面白玉臺,這些年在這上面我睡得還算舒服,至少沒那麼多噩夢纏身了。”

    長乘緩緩走過去摩挲圓臺,坐在屏蓬身側感慨道:“那還是青芧帝君大戰祖魔羅睺重傷回來時,我記得你那時候經常從噩夢中驚醒,帝君就讓我爲你尋訪安神之物,然後纔有了這面白玉臺。”

    屏蓬嘆口氣:“白玉尤在,斯人已逝。長乘,這些年崑崙丘多虧有你,窫窳那小子一副臭脾氣剛硬有餘、謀略不足,陸吾又是個不頂事的,也就只有你多費心了。”

    “爲什麼不把你算在其內?”

    長乘微笑着問他:“你若肯挑頭,重振崑崙原本不必如此大費周章。”

    屏蓬搖頭苦笑:“算了,我本非崑崙丘生靈,要不是被青芧強行擄了來成爲她的坐騎,現在也不必蝸居在此了度殘生,崑崙事體於我何干?”

    長乘眼神變得犀利:“所以說,你所做的只是爲了帝君尋仇,崑崙丘如何其實你是不在乎的,對嗎?”

    屏蓬警惕起來,佯做迷茫道:“什麼對不對的?你說的話我沒太明白。好像你在懷疑我?”

    長乘緊緊盯着他的眼睛:“咱們都不是那愚笨之人,我知道,你也明白,有些事情是在玩火自焚,有些人咱們現在還碰不得,我不希望崑崙丘淪爲屠宰場。”

    回視長乘,屏蓬的眼神不躲不閃,內中戲謔之意越來越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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