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纔是西王母的正經老公 >第七十六章:天上地下 舊恨新仇
    如今的軒轅也不是當年那個有熊氏族長了,比之那時候他更爲深沉,佔據着大河以東很大一片地域,儼然有與人皇分庭抗禮的勢頭。

    姜離惱恨軒轅,固然有着橫刀奪愛的舊怨,割據河東自立爲王更是平添新仇。

    這些年,河東、河西兩大勢力之間暗潮洶涌,大戰事暫且未有,小摩擦卻時時不斷,在這種情形下,兩下里見面沒有即刻大打出手,已經算得人皇寬宏大量了。

    自然,軒轅雖勢力強橫,到底姜離還是人界公認的人皇,他還缺乏公然興兵的藉口和理由。

    姜離爲君,軒轅爲臣,當着衆人族修士的面,必須的禮節還是要遵守的。

    向姜離深施一禮,軒轅言辭恭敬道:“參見人皇陛下。”

    兩下里也算是知己知彼了,姜離並不覺得軒轅有什麼好心,受了他的一禮卻依舊沉默着不願開口交談。

    軒轅自行直起身來,望着姜離面露真誠地大聲道:“陛下,臣率族中修士前來守邊,爲守護人族而戰,願爲陛下隨時差遣。”

    姜離冷哼一聲,對於軒轅的心機他早就有所領教,見其說得冠冕堂皇,已知是故意講來給大家聽的,難免有作秀的成分在內。

    “如果我不答應呢?”姜離冷冷譏諷,不給軒轅還嘴的機會:“你依然會帶着你的人駐紮下來,兇獸襲來時爭着搶着往前衝,然後再將你的英勇事蹟傳唱天下?”

    說着,姜離撫了下巴滿面嘲諷又道:“讓我想想你會編成一段什麼樣的唱詞?唔……人皇剛愎拒援手,大王真心爲人族,這個橋段可還合你心意?”

    軒轅濃眉大眼看似武夫之形貌,但他心智手腕一點都不比姜離弱,見此情形心下氣惱,面上卻一副誠惶誠恐。

    躬身一禮,軒轅言辭懇切道:“臣惶恐!臣無令而來,實在是不忍看我人族蒙難,族人生靈不斷遭受兇獸荼毒,亦感激陛下親自守護邊境日夜不休,這才斗膽率衆來援,臣一片真心還請陛下明鑑。”

    深深凝視軒轅,姜離不得不承認,他的對手論口才、論智機都不可小覷,若不是牽扯聽訞之事,他們會是惺惺相惜的對手也不一定。

    可是,當年軒轅做得那些事,至今想來都不可原諒,他們之間註定了不會成爲朋友。

    就像此刻,軒轅一番言辭說得滴水不漏,甚至都不用去看,姜離便知道自己的太子已然是被打動了。

    因爲,榆罔在身後輕輕拽了下他的衣袖,其意不言而喻,就是勸他應下軒轅的請求。

    如果,那真的算請求的話。

    姜離看得清楚,軒轅名義上的所謂請求,不過是做給別人看的,實則他已經掌握了主動權,用這番看似情真意切的言語,完美掩蓋住了深層次的算計。

    無非就是爲着一個好名聲,以便積攢聲望爲他的繼續壯大做鋪墊罷了。

    關乎名望的大事馬虎不得,誰不想讓人人稱頌、萬民敬仰?

    想到這層,姜離便不禁更爲惱恨,身爲人皇面對部族來援強行拒絕,傳出去只會落得人皇心胸狹隘的罵名,反倒成全了軒轅。

    這還真應了剛剛自己給他想的橋段內容,何其諷刺!

    榆罔怕也是看出了軒轅的用心,再次於姜離身後拽了拽他的衣衫。

    沒道理讓人皇淪爲笑柄,姜離忍着滿心不悅邁步往前走去,冷冷道:“軒轅氏可與太子商議佈防之事。”

    軒轅心滿意足,衝姜離後背又是一禮:“多謝陛下。”

    姜離自是不予理睬,闊步走了開去。

    見叔父終於肯點頭答應留下援兵,頗有些喜形於色。

    大家都太累了,軒轅氏率衆來得正是時候,可以替換上戰陣了。

    對於這樣的安排,軒轅早在預料之中,目送姜離遠去,他眯眼掩掉了得意,回身面對榆罔時,又是那個義薄雲天的河東大王。

    “臣率部到最艱苦的戰場去戰鬥,殿下可以撤下你的人修整了。”軒轅對榆罔鄭重其事地說道。

    榆罔亦是客氣相對:“那就有勞軒轅首領了。”

    軒轅微笑:“殿下客氣,守護人族是我們大家共同的責任。”

    “那軒轅首領這便跟我來吧!”榆罔難掩愉悅,引着軒轅去爲他們安排住處,分派守邊任務。

    上一代的恩怨總要有了結的一日,不應該讓下一代再繼續繼承這份仇恨了,不是嗎?

    榆罔單純地這麼想,並沒有看見這位河東稱王者眼底閃過的光芒。

    ……

    九重天紫霄殿中,隨着太子的指證,和屏蓬的招認,反倒陷入了尷尬的境地。

    天帝神色複雜地瞪着屏蓬,對他的供認不諱抱有十分懷疑。

    而屏蓬坦然相對,頗有興致打量着紫霄殿佈置的樣子,完全沒有一點心虛慚愧之色,倒像是天宮請來的貴客。

    “天帝,你這裏越發金碧輝煌了呢!索性也別叫紫霄殿了,直接叫做金鑾殿才貼切呀!”屏蓬笑着稱讚。

    玄女在側聞言急得頭上冒汗,卻苦於這是紫霄殿,天帝欽定的規矩之下,她沒有開口插言的餘地,只得用眼神一遍遍提醒屏蓬注意言辭。

    對於玄女的示意,屏蓬絲毫不予理會,調侃完了天帝,反倒望着天帝建議道:“哎我說,你確定要當衆審我嗎?是不是請不相干的都出去,咱們好好說說體己話?”

    敢於和天帝如此說話的,整個天宮絕無第二人,此言一出玄女不禁更慌。

    顧不得天宮條例嚴苛,玄女趕上前急道:“屏蓬神君,這裏是天宮紫霄殿,非是別處可比,還請說話莊重一些纔好。”

    天帝與重華齊齊看向玄女,眼裏俱是不滿之意。

    除了太子懵懂,玄女有意迴護屏蓬的行爲,大家都心知肚明。

    屏蓬哈哈大笑,睨了眼玄女笑道:“就你這一眼看穿的直性子,就不要自作聰明想着幫我了,自去忙便是,餘事我自會與天帝說清楚,不會連累你們崑崙的。”

    既然屏蓬都這麼說了,玄女也沒有堅不肯去的理由,盯着天帝陰沉的目光退出了紫霄殿,滿心擔憂只能壓在心底。

    等玄女退下,天帝冷冷道:“現在你可以講了,爲何謀算吾的太子?”

    “爲何?”屏蓬嬉皮笑臉地回道:“如果我說是爲着出一口悶氣,讓某些人也嘗一嘗驚慌失措的滋味,天帝你可盡信麼?”

    天帝聞言,目光更爲陰沉:“你到底想說什麼?”

    屏蓬掃了眼一旁兀自憤憤不平的太子俊,淡淡一笑:“你要是不介意,我自然可以當着所有人的面說上一說。”

    說罷,又笑嘻嘻地補充:“反正我一個亦神亦魔的坐騎,也不在乎名聲更壞一些。”

    “你……”天帝怒而起身,手指屏蓬張口欲叱,終是忍住了衝動。

    居高臨下看着太子俊,天帝強忍怒火,揮手道:“瓏俊,你且先回碧落宮去洗漱一番再來回話。”

    太子俊本不願意就此離去,但天帝發話他也不敢不從,憋着一肚子火狠狠瞪了眼屏蓬,才退出了紫霄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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