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慢慢轉身看向我，我看到了唐瑾然那張臉。
我沒想到唐瑾然會過來。
他是來看我死了沒？
“唐總過來，是想要看看我死了沒？”
“真是可惜了呢，我活的好好的，唐總是不是覺得很失望？”
我的話，讓唐瑾然皺眉，他抿了抿嘴，望着我，輕聲道：“疼嗎？慕南枝。”
“不疼，一點都不疼，在疼的傷我都受過，這些又算什麼。”
我冷眼看着唐瑾然隱藏在黑暗中的臉，聲音冷冽又不屑說道。
唐瑾然的身體倏然繃緊，他突然朝着我伸出手。
他摸着我的臉，卻被我一巴掌推開。
血腥味瀰漫開來，我看向唐瑾然腹部的位置。
這是他爲了救蘇婉兒受的傷。
真是可笑的很呢。
我的睿睿死了，被蘇婉兒害死了。
作爲睿睿父親的唐瑾然，依舊維護着蘇婉兒這個殺人犯。
我心中的恨意，無法控制，可我卻不能發作。
我要冷靜，面對唐瑾然的時候冷靜，面對蘇婉兒的時候，我更要冷靜。
跟蘇婉兒交手到現在，蘇婉兒是什麼樣子的人，我早清楚不過了，所以我能做的，便是冷靜，必須要冷靜呢。
“唐瑾然，你晚上會做夢嗎？做夢的時候，會夢到睿睿嗎？”
我歪着頭，看向唐瑾然，眼神帶着冷漠看着唐瑾然問。
唐瑾然眯了眯眼睛，望着我，沒有回答我。
見唐瑾然不回答我，我從牀上起來，忍着傷口的疼，站在唐瑾然跟前，我將自己裹着紗布的臉，面對着唐瑾然。
“你不會夢到睿睿的，是不是？”
“睿睿不要你這個爸爸，就像是你不要睿睿一樣。”
“唐瑾然，我以爲那一次，我會死。”
唐瑾然伸出手，握住我的手，將我抱在懷裏。
“慕南枝，別這樣。”
唐瑾然的話，讓我覺得很可笑。
睿睿死了，蘇婉兒卻還活的好好的。
“唐瑾然，你早就知道蘇婉兒還活的好好的，是不是？”
我沒有推開唐瑾然，用冷漠的口吻，對唐瑾然問。
唐瑾然突然捧着我的臉，動作兇狠咬着我的嘴脣。
“慕南枝，會好起來的，一切都會好起來。”
“滾開。”
我被唐瑾然粗暴的動作刺激了神經，我紅着一雙眼睛，將唐瑾然用力推開。
因爲用力過猛，加上情緒過於激動的關係，我忍不住嘔出了一口血出來。
唐瑾然見狀，臉色發白看着我。
“慕南枝。”
“唐瑾然，你現在是在慌張嗎？”
我睨了唐瑾然略顯慌張的臉一眼，將脣角的血漬擦掉，看向唐瑾然，對唐瑾然嗤笑。
唐瑾然面色陰沉看着我，眼神變得幽暗鬼魅起來。
我看着唐瑾然對我露出這幅表情，冷漠笑了起來。
“唐瑾然，你放心好了，我暫時死不了，當然，我就算要死，也會拉着你跟蘇婉兒，所以……別擔心。”
“慕南枝，睿睿……會回來的，你別做任何傻事，明白沒。”
唐瑾然擡起手，修長的手指，輕輕婆娑着我的臉，朝着我嘆息。
回來？
回哪裏？
唐瑾然，人死了，怎麼可能回來？
我擦掉嘴角的血，淡淡說道：“你走吧，要不然，我怕自己會忍不住，殺了你。”
“你好好休息吧，蘇婉兒……或者安然……都不是你能對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