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純愛暴君 >跟我一起搬家嗎?
    【42】

    剝掉衣服,將凍得直哆嗦的孩子先搓熱四肢,然後才慢慢放入加了溫水的浴缸中。

    不管是跳入冰冷刺骨的湖中,還是回家被冷風吹得牙齒直打架,懂事的惠始終一聲不吭。

    尋摸摸惠冰涼的臉頰,嘆息。

    真是一個好孩子。

    手摸到惠額頭的時候,發現溫度正在緩慢攀升。

    看樣子鐵定會發燒。

    今晚夠折騰了,還是少讓孩子受點罪吧。

    這麼想着,尋蹲在浴缸邊,豎起一根指頭,一臉神祕地說:

    “剛纔的惠表現超棒的,作爲獎勵,要試試神奇的魔法藥水嗎?”

    安靜的孩子眼睛一亮:“真的有魔法藥水嗎?”

    尋一臉認真:“當然啦,既然有惠能看見的怪物,當然也有魔法師啊。”

    好奇的孩子追問道:“那他們在哪裏?”

    “他們藏起來啦。”

    尋從斜挎包裏翻了半天,才從夾層裏找出那一瓶魔法藥水——一瓶裝着淡紫色液體的水晶瓶。

    轉身回浴室時,卻看到了黑髮男人。

    “甚爾先生……”

    不知何時出現的禪院甚爾正蹲在浴缸邊,和麪色已經紅潤了許多的惠說着話。

    “……就是這樣。”

    “嗯。”

    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禪院甚爾站起身。

    “我要出去一趟。”

    深綠眼眸轉了過來,看向女人。

    “惠這幾天就拜託你了。”

    “欸?”

    尋呆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點點頭。

    “好。”

    男人擡腳欲走,尋拉住他的袖子。

    “等等!”

    尋從桌面上拿起一個御守,遞到禪院甚爾面前。

    “這是我特製的護身符,保佑平安的,甚爾先生帶上吧。”

    “……嗯?”

    看着女人的清澈黑眸,沒由來的,禪院甚爾腦海中冒出一個念頭。

    她是不是猜到自己打算做什麼了?

    喂喂,第六感不是這樣使用的吧。

    沉默半晌,禪院甚爾還是接過了御守,隨手放到上衣內口袋裏。

    “回來後,跟你說個事。”

    “嗯,我也有事跟甚爾先生說。”

    尋如此回答。

    男人擺擺手,轉身走向屋外無邊的黑暗。

    尋收回視線,走進浴室。

    泡着溫水的惠,臉上已經浮現即將起燒的異樣紅暈。

    尋趕緊將水晶瓶遞過去:“魔法藥水,趕緊喝掉。”

    “看上去很普通啊……”

    沒有冒出奇怪的煙霧,也沒有蹦出小精靈。

    黑髮的小男孩滿臉狐疑地喝下淡紫色的藥水——還是葡萄口味的。

    接着,惠看到尋拿來一面鏡子,放到他跟前,然後躲在鏡子後捂着嘴嘿嘿嘿地笑了起來。

    “什麼?”

    困惑還沒在孩子腦中成形,就被突然席捲而上的熱氣給蒸發了。

    無數熱氣從身體裏冒出來,爭先恐後往上涌,然後——

    “嗚——”

    鏡子裏的小男孩突然間頭頂、耳朵噴出一股股熱蒸汽,像是燒開的水壺。

    那噴出來的熱氣都把惠垂下來的頭髮都給重新噴起來了!

    “惠惠醬小火車發動啦!”

    尋適時模擬列車長髮車拉動氣閥,嘴裏發出了嗚嗚的啓動聲。

    惠看着鏡子裏的蒸汽腦袋,新奇得不行,眼睛盯着一眨不眨的。

    “噢——真的好想火車啊!”

    好有趣!

    “尋,下次感冒我也能喝這個嗎?”

    尋抓抓臉頰,不好意思道:“這是最後一瓶,下次就得吃藥了。”

    “這樣啊……”

    海膽頭小男孩一臉失望地縮回浴缸吐泡泡去了。

    【43】

    久等式神不回來的詛咒師感應着印記,來到深夜無人的湖邊。

    不,不是無人。

    黑暗中,一點火光若隱若現。

    有人在抽菸。

    詛咒師猛地朝後彈開。

    “是你吧!術師殺手!”

    黑暗中,一抹如水的流光乍然亮起又迅速消失。

    “答對了也沒有獎勵。”

    從屍體上得到線索的禪院甚爾,直接摸到了下達刺殺指令的敵人老巢。

    拷問了一下,才發現,是自己的頭髮暴露了行蹤——來源是不知道那次幹活的時候,被對手割掉的頭髮。

    聞着頭髮上的味道追過來,好死不死撞上回家的小鬼。

    小鬼是他崽子,相似不是理所當然嗎,沒什麼智商的咒靈當然分不清。

    弄清楚緣由,禪院甚爾乾脆地送對方輪迴了——順便用屍體找敵人的仇家領了個賞金。

    “咒術師也好,詛咒師也好,都是麻煩的東西。”

    手段層出不窮,像蒼蠅一樣,煩都煩死了。

    發出如此抱怨的男人,也懶得理睬背後的傷口,踩着一地月光趕回現如今的居所。

    房間跟外面一樣黑漆漆的,一個人都無。

    禪院甚爾疑惑了一瞬。

    小鬼呢?

    ……

    哦!想起來了,在隔壁女人那裏。

    熟門熟路地從門框上的縫隙裏摸出鑰匙開了門,甚爾踏進女人房間。

    屋子裏靜悄悄的,被爐桌上的筆記本散發着屏保的幽光,旁邊是拆開的薯片袋子,和幾本小孩子看的恐龍繪本。

    臥室裏,一大一小兩個棉被包緊緊挨在一起。

    一大一小兩個腦袋也靠在一起,閉着雙眼,睡得正香。

    安靜的房間,安靜的睡顏,男人的心也跟着一起安靜下來。

    安靜地將臥室門掩上,甚爾轉道廚房,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喫的

    一打開冰箱,就看到一個貼着紙條的盒子。

    “to回來的甚爾先生,請喫。”

    帶着血痂的手摳開蓋子,拿起一塊扔到嘴裏。

    是醬牛肉。

    好喫。

    喫飽了坐在被爐邊,暖烘烘的爐子不斷傳來舒適的溫度,眼皮漸漸耷拉了下來。

    帶着一背血污的男人就這麼趴在被爐桌上睡着了。

    再次醒來,已經是次日午後。

    屋子裏不知道什麼時候暖氣也開了,坐在被爐裏的甚爾都熱得冒汗了,背上的傷口激得一陣陣發癢。

    “別抓,癒合的傷口又會裂開的。”

    在工作間聽到動靜的尋探出個頭,看了眼反手準備撓癢的禪院甚爾,從櫃子裏拿出一個醫療箱。

    “介意我幫你處理下嗎?”

    “唔。”

    趴在桌上的男人發出一聲低沉的鼻音,像只還沒睡醒的大貓,慵懶隨性。

    背後傳來剪刀的咔擦咔擦聲,黑色的緊身上衣變成幾塊破布,掛在了他的肩膀上,露出背部左側的數道傷口。

    “沒有見骨,只是皮肉傷,要開始了哦。”

    藥棉沾上猙獰傷口的時候,肌肉線條分明的背部反射性一縮,瞬間繃緊,等男人慢慢放鬆,尋才繼續上藥。

    一邊利落地處理傷口,環過男人胸膛爲他包裹傷口,尋一邊開口了。

    “甚爾先生,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嗯?”

    趴在桌上的男人發出有些悶悶的聲音。

    “我想問問甚爾先生,如果我搬家,你願意帶着惠一起走嗎?”

    尋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手中的動作都慢了下來。

    “甚爾先生做的飯很好喫,惠又那麼可愛,我,我捨不得你們。”

    “我知道這好像有點自私,可我還是想爭取一下……”

    尋傾身爲男人纏繞繃帶時,甚爾剛好轉過身。

    兩人的距離一下子拉得極近。

    女人眼中的忐忑和期待一覽無餘。

    甚爾愣了一下。

    隨即男人帶着疤痕的嘴角微微翹起,剛睡醒還略顯沙啞的嗓音低聲回道。

    “這還用問嗎?”

    “當然是你在哪我就在哪。”

    “萬歲!”

    尋歡呼一聲,握住甚爾先生的大手,開心地上下搖晃。

    “這麼無禮的要求,甚爾先生也能答應!我好高興!”

    “謝謝!”

    “謝謝!!”

    甚爾很是困惑。

    你付出金錢我付出時間,這是公平交易。

    有必要嗎——

    “這麼開心?”

    “嗯嗯!第一次有人對我的任性給予了迴應!”

    尋笑得格外燦爛。

    ——不要去,秋!

    ——對不起。

    曾經,尋對一個扎着小辮的黑髮男人也提出過任性請求。

    可心中只有復仇的男人,禮貌拒絕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然後,再見到他,已經是墓碑上的照片了。

    “當然開心啊!”

    女人的黑眸閃着光,像是星星碎片落入其中。

    “甚爾先生果然是大好人。”

    “呵呵。”

    甚爾輕笑了一聲。

    手指勾起女人頸邊的發,漫不經心地把玩着。

    “不用客氣,你想多提一些要求也是可以的。”

    算是你對我抱有期待的回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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