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蓬鬆的被褥。
姐妹倆度過了一個安心又平靜的夜晚。
晨光微露,真希先醒來。
揉揉眼睛發了會呆兒,她纔想起來,昨天住在逃家的堂叔家裏了!
翻身跳下牀,真希走到走廊上,左右一看,沒人,有狗。
“汪嗚!”
黑色的式神犬湊過來聞了聞真希,記住了她的味道,甩着尾巴走回小主人身邊。
玄關邊正在繫鞋帶的惠扭過頭。
“真希。不多睡會嗎?”
真希託着下巴蹲在惠的身邊,“你幹嘛去?”
“跑步。”
整理好連帽衛衣,小男孩
“老爸說我體力太差了,讓我先從跑步開始培養體力。”
其實甚爾說得更難聽。
“就你這瘦胳膊瘦腿,還不夠咒靈一口的,先從逃命開始練習。”
小男孩的嘴角下拉。
切,臭老爸!
“!”
“我也去!”
不放過任何一個強大自身機會的真希,果斷穿上鞋子跟上。
兩小孩在瀰漫着薄霧的街道,慢悠悠地跑着。
海膽頭小男孩:“你們跑出來沒關係嗎?”
帥氣的小女孩:“能有什麼事,那鬼地方,我們就是多餘的。”
“那就安心住下來吧,尋的人很好的。”
“嗯,我知道,堂嬸是個好人。”
大傷初愈就踉踉蹌蹌跑來接她們,這份心意,真希記下了。
“……真希,你還叫尋的名字吧。”
堂嬸什麼的太奇怪了!
“行。”
乾脆地答應了下來。真希她看了眼比自己矮上少許的男孩——臉頰鼓鼓的還帶點嬰兒肥,跟他父親暗沉陰鬱的綠眸不同,小男孩的綠眸沉靜平和,卻透着一股子雨後新芽的勃勃生機。
啊啊,沒有在禪院長大真好。
“說起來,惠和甚爾是跟着尋姓了嗎?”
“是的。不過,尋的姓也是捏造的。她說,姓氏只是一個用於社會交往的僞裝而已,不用在意那麼多。”
雖然尋是這麼說,但惠還是很喜歡這個只屬於他們三個人的姓氏。
就是老爸獲取的手段有點不太光彩……
真希沉默了一下,認真道,“惠,我覺得伏黑比禪院好聽。”
惠揚起嘴角:“我也覺得。”
【105】
家裏一下多了兩張嘴,又是添置衣物,又是添置日常用品,辛辛苦苦賺來的一百多萬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着。
甚爾:“……”
這樣下去,絕對撐不到下個月的吧?!
喫過早餐,惠上學去了,尋去工作室了。
在伏黑·家庭煮夫·甚爾的示意下,姐妹倆跟着他來到僻靜的院子裏。
————
說實話,真希在看到天於暴君繫着圍裙在廚房忙活的時候,有種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麼的混亂感。
要知道在禪院,別說做飯,那些男人們連廚房都不會靠近!
真希佩服地看向能讓天予暴君下廚做飯的女人——尋正興致勃勃地對真依進行着美食安利。
“還有烤牛舌和炒肝臟,甚爾先生做出來的味道特別好,我願意稱之爲五星級豪華美味!!”
真依聽得一愣一愣的。
“哦?是嗎?好的!”
“有機會一定要嚐嚐!”
尋託着下頜,凝視着在廚房忙碌的男人的背影,眼神是她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深情。
“甚爾先生做什麼都很厲害,又是那麼強大,那麼溫柔。”
“我一定是世界上最幸運的人,才能遇見這麼好的甚爾先生。”
溫柔?
真希想起混亂之夜她所看到的——黑髮的青年,渾身浴血地站在一地的碎肢和哀嚎聲中,舔着嘴角,興奮又猙獰地大笑着。
那副暴君模樣可是跟溫柔這個詞一點關係都沒有。
尋所說的是天與暴君的溫柔限定。
只針對她一人。
————
來到院子。
手指夾着煙的高大男人點了點兩個女孩:“這裏沒有有免費的午餐,你們得自己養活自己。”
真希冷靜:“你想讓我們做什麼。”
對甚爾提出的條件,真希接受良好。
本來就是如此。
雖然和眼前的男人有着血緣關係,但在今天之前,他們關係跟陌生人也沒什麼區別。
願意庇佑自己和真依,已經是意外之喜了,白喫白住確實說不過去。
“砍咒靈可以賺錢哦,幹不幹。”
“!”
真希一下子興奮起來。
“幹啊!”
“怎麼做?什麼時候?”
砍咒靈這樣既能鍛鍊自己又能賺錢的事,真希怎麼可能放過。
更何況,說不定還能得到天與暴君的指導!
小女孩迅速進入狀態:“我的格鬥還不錯,要是有武器,我覺得能夠一戰!只是,我看不見咒靈,這個問題有點麻煩……”
代打二號搞定。
甚爾看向另一個小女孩。
在男人的視線下,真依有些瑟縮地往姐姐身後躲了躲:“我不敢……”
真希護住妹妹:“我和真依的生活費,我一個人賺就好!讓真依待在家裏吧。”
轉了轉眼珠,甚爾提出另一個方案:“這樣,尋通常在家工作,偶爾會需要人搭把手,我不在的時候,你就去幫她。”
“!”
真依一下子興奮起來。
“好啊!要做什麼?”
有機會多親近尋呢!
小女孩二號也迅速進入狀態:“尋的工作是什麼?我需要做哪些準備?我會努力學習,不會給尋添麻煩的!”
都很有幹勁啊。
那就好。
甚爾滿意地點點頭。
看看時間,該出去買菜了,順便玩兩把柏青哥,然後回來給老婆做飯。
趿拉着鞋,黑髮男人慢悠悠地出門了。
這副毫無暴君氣息的樣貌,並沒有落到姐妹倆眼中。
否則真希又該偶像破滅了。
兩個小女孩小聲交換着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