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飯之後,尋端上了甜品,一個插着蠟燭的小蛋糕。
“今天是甚爾先生的生日哦,來,大家,祝賀甚爾先生又……成熟了一歲~~”
尋率先鼓起了掌,然後期待地看向三個孩子。
真希和真依早就被尋通知過了,收到眼神示意,立刻捧場地拍了起來。
惠皺了皺眉,有些遲疑地瞄向老爸——
黑髮男人還是剛纔那副喫飽了打盹的懶散大貓模樣,嘴角剛叼上還沒來得及點着的煙,卻慢慢滑了下來……
啊呀?!
海膽頭小男孩迅速地將小巴掌拍得賊響。
“甚爾先生,生日快樂~”
“甚爾/師傅,生日快樂。”
“老爸!生日快樂!”
笑容滿面的四人,周身閃着布靈布靈的光,齊齊看着今晚的主角。
伏黑甚爾:“……”
高大的男人神色如常地撿起榻榻米上的煙,起身,迅速拉開門。
“啊,那個,我,去抽根菸——”
“甚爾先生!”
尋將迷你蛋糕放到桌上,一把抱住男人的腰。
“我們都準備了禮物哦,看一眼再去抽菸吧!拜託!”
甚爾:“……”
沒法拒絕老婆的男人重新坐了下來,“搞什麼啊!快點!”
語氣兇巴巴的,卻莫名讓人覺得有些虛張聲勢。
尋在男人背後朝孩子們比劃了個手勢。
真希和真依走上前,將一個墨綠色的小禮盒推放到甚爾面前。
“這是我和真依一起挑的,師傅,生日快樂。”
甚爾猶豫了一下,在尋鼓勵的眼神下,伸手接過、打開了。
盒子裏是個方形的銅製打火機,黃銅的外殼上雕刻了一把紅色三節棍。
明顯是後來才刻上去的圖案引起了甚爾一點興趣:“遊雲?”
真希點點頭。
“嗯,打火機光禿禿的不好看,我就加了這個。”
本來想刻甚爾名字的,可是被紅色三節棍抽太多次的怨念,讓她臨時改變了注意。
真依接着
姐姐的話,繼續說道:“我對打火機進行了改裝!風吹不滅,醜寶的口水澆不熄,火還特別——”
“嘭——”
大拇指劃過火石,一串長長的火焰瞬間從噴口竄了出來,將男人垂在眼前的碎髮給燎捲了幾根。
“——大。”
真依縮起脖子,不敢看對面的男人。
糟,搞砸了!
真依慌亂不知如何是好之際,一隻大手輕輕放在她頭頂,揉了揉。
“很實用,我收下了。”
大手頓了頓,在真希頭上也揉了一下。
兩個女孩對視一眼,咧開笑容。
“嗯!”
輪到惠的禮物時間時,年長的男性已經從先前的侷促中調整過來,似笑非笑地地瞅着兒子。
“惠——”
在老爸戲謔的目光下,惠自己先不自在起來了。
“惠,加油!”
尋在一側,張了張嘴,用口型給不安的小男孩打氣。
惠繃着表情,從懷裏掏出一個長紙條遞給老爸,眼睛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老爸。
甚爾將紙條上的字唸了出來:“捶肩?跑腿?”
男人顯然沒搞明白:“這是什麼?”
惠的臉騰地一下紅了:“幹,活卷!!”
“哦——”
甚爾翹起嘴角,直接扯下一張在兒子面前晃了晃,齜牙笑道。
“先給我捶個肩試試。”
“活兒幹不好,要重來。”
毫不客氣就指揮了起來。
海膽頭小男孩磨磨蹭蹭走到甚爾背後,揚起兩個小拳頭開始給老父親捶肩。
甚爾完全沒有被兒子的孝順感動到,反倒開始了各種指指點點。
“跟蚊子叮一樣,飯沒喫飽嗎?”
“左邊,用力一點,啊,一點感覺都沒有。”
捶在硬邦邦的肌肉上跟捶在石頭上沒區別,雙手已紅的惠咬牙切齒道:
“在用力啊!臭老爸!”
可憐的小男孩憋紅了臉,腦門上的汗都擠出來了,還在被父親嫌棄。
真希真依低着頭,肩膀瘋狂顫抖。
真是大開眼界了!
尋努力將上翹的嘴角壓平。
差不多行了。
再不給惠解圍,海膽要熟了。
尋笑眯眯地說道:“甚爾先生,想不想知道我的禮物是什麼?”
逗兒子逗得十分開心(惠氣喘吁吁:我不開心!)的男人這才放過兒子,將老婆攬過來,湊近,咬着她的耳廓,曖昧低語:“尋是打算把自己送給我嗎?”
“不是哦。”
“……”
老婆過於果斷的拒絕,讓男人的嘴角有一咪咪僵硬。
毫無察覺的尋拿出一個信封,放到他面前:“宮本先生給我的獎勵,我折算成現金支票了,就送給甚爾先生當禮物吧!”
信封裏赫然是一張七位數的支票。
甚爾啞然失笑。
原來她一直記得,剛認識的時候,他說過的——
‘換成錢的話,我會收下。’
尋仰着頭,黑眸亮晶晶的全是期待:“怎麼樣?甚爾先生會喜歡嗎?”
如果有尾巴,這時候估計甩得飛起。
“尋送的都喜歡。”
手指蹭過女人臉頰,落到她的雙脣上,來回摩挲着,甚爾不經意地問道,
“明年也會有嗎?尋的禮物。”
“當然啊!”
“明年的明年?”
“嗯……”
尋遲疑了。
甚爾眯起眼,攬着她的臂彎瞬間收緊。
大有答案不滿意就會將人就地正法的趨勢。
誰知,接下來,尋只是很不好意思地用着商量的語氣,徵詢:“甚爾先生,明年的明年,能不能出去過生日啊……”
像是怕甚爾聽不懂,她接着解釋了幾句,
“年底惠他們幾個正好放寒假,我們有大把時間,可以一邊在外面玩,一邊過生日。我的計劃表上,還有好多地方沒有去過……”
“好啊。”
甚爾一口答應了下來。
“尋想去哪裏都可以,但是——”
綠眸盯緊面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