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是第二天的中午。
身心俱疲的尋,在沖澡的時,不小心睡着,一頭撞到衛生間的牆上。
聽到動靜的甚爾拉開浴室門,看到的就是蹲在地上“哎呀哎呀”喊疼,偏偏還一個勁兒地打哈欠的尋。
尋:“……qaq”
甚爾:“……笨蛋。”
頭髮還沒吹乾,尋就歪在甚爾胸前,睡死過去。
“口水都流出來了啊,笨蛋。”
將人抱上牀,甚爾本想也跟着睡一下,沒成想翻了幾圈,都沒能睡着。
他的精神頭好極了,甚至可以說有些興奮——這次的穿越比上次給他的震撼更大。
惠繪本上的龍是真實存在的!
男人的綠眸閃了閃。
要是臭小子知道他老爸看到了真正的龍……
還不羨慕死?
腦海中蹦出海膽頭小男孩又羨慕又拉不下臉開口,糾結又急躁的樣子,毫無父親自覺的男人愉快地笑了起來。
等你老爸我玩夠了才輪到你小子!
在慶典的間隙,他和尋在角落說着悄悄話,尋告訴他。
“在很多世界,龍是真實存在的。”
有的像博客島一樣,與人親近,和人類共同生活;
有的是一方領主,擁有着比人更高的智慧和力量,統治着廣闊的土地;
有的卻是災難之主,禍亂之源,所有怪物的王。
它們的身軀有一座山峯那麼大,背甲像岩石那麼厚,爪牙比刀劍更鋒利,它們是食物鏈最頂尖的存在。
那個世界有專門狩獵龍的獵人,他們殺死龍,利用龍身上的材料製作武器和裝備,然後去狩獵更強大的龍。
“我舉不動巨大的刀劍,所以在那個世界,我只在貓婆婆的廚房裏當過幫工,沒有跟去狩獵。”
“不過,我想如果是甚爾先生,一個人幹掉一條龍絕對不是問題!”
“到時候,我爲甚爾先生烹飪好喫的龍料理~”
屠龍啊。
聽上去就比砍咒靈砍人有意思多了。
“好啊。”
除
了對賭博——現在還可以加上跟老婆滾牀單——感興趣對世間沒什麼興致的男人,終於有了第三件想做的事。
“甚爾先生不治好眼睛,我是不會帶你去的!”
“是是是~~”
“要配合,不許耍賴皮。”
“好好好~~~”
想到尋嚴肅認真叮囑的樣子,甚爾忍不住嘴角上翹。
“叮——”
手機響了。
看到信息的內容,甚爾神色一下子淡了下來。
“錢好說,你把人送過來。”
禪院直毘人。
合上手機,甚爾回過頭,凝視着沉睡中的尋。
家、未來、幸福。
他以爲這就是女人給予他的全部時。
女人牽着他的手,推開了門。
那後面是一個個他從未見過的嶄新世界。
新的力量,翱翔於天際的龍,各種奇奇怪怪的人。
那些世界裏,沒有禪院,沒有咒靈,沒有天與咒縛。
只有想讓人一探究竟的未知。
確實很有意思啊。
茫然無目的活着的伏黑甚爾,重新擁有了名爲興趣的情緒。
收起手機,甚爾傾身在女人脣上印下一吻。
直起身來,男人已恢復天與暴君的姿態。
碎髮下的眼神,是即將掀起風暴的狠厲。
她爲他帶來了新世界。
他也該跟舊世界的東西——
做個了斷了。
【200】
將捆成糉子的禪院的嫡子扔到他爹腳下,甚爾語氣淡淡的,
“這是最後一次。”
他掃了眼狼狽坐起的禪院直哉,意思很明顯。
“再讓我看見禪院的人,我不會再客氣。”
禪院直毘人看着他,
“你知道,十影法沒有到手,禪院不會善罷甘休的。”
“呵,禪院。”
甚爾挑起嘴角譏諷一笑,端起面前的茶杯,隨手一擲。
“轟——”
禪院主屋的木質結構,在面對被念包裹的茶杯前,根本無力阻擋。
看着貫穿了十幾扇木門人頭大
的洞口,禪院直哉目瞪口呆。
這份力量!
甚爾君果然是最強的!
老練的禪院直毘人皺起眉。
他感覺甚爾剛纔扔出去的茶杯上有某些東西。
絕對不會是咒力。
那是什麼?
甚爾站起身,自上而下睨視禪院家的家主和嫡子,深綠的眸子冰涼如水。
“人是多了點,不過也不費什麼事。”
“大膽!!”
察覺主屋動靜,迅速趕來的禪院扇以及禪院甚一,看到甚爾的身影,怒喝出聲。
“禪院甚爾!”
“禪院豈能容你如此放肆!”
在見到短髮男人的瞬間,細長馬尾的禪院扇瞬間想起了他一直想要忘掉的滋味。
恐懼!
像是爲了掩飾這種讓他倍感恥辱的感覺,辱罵的話語脫口而出,帶着些色厲內荏。
“在外面待不下去就想搖尾乞憐爬回禪院嗎?沒有價值的垃圾只配在角落腐爛!受死吧!廢物!”
“是禪院扇啊,上次的骨頭都長好了?”
獨目的天與暴君看向細長馬尾的青年——自視甚高偏偏才能又不過如此,禪院家頑固腐朽最典型的代表,惡意又輕蔑地說,
“這次幫你開個膛吧。”
“謝謝你多次送我去懲戒和訓練的房間。”
天與暴君豎指成掌,無視禪院扇劈過來的刀,自下而上斜向一削。
“咔嚓。”
禪院扇那把價值不菲的寶刀,直接攔腰斷開。
異世界的力量初露鋒芒!
被天與暴君濃厚念力包裹的手刀,比真正的寶刀更加堅固、鋒利!
劈開禪院扇的刀後,餘威不減,在禪院扇身上留下一道縱貫胸腹的豁口。
“噗——”
動脈被切開,血液被陡增的壓力推擠,從豁口爭先恐後,像是噴泉一樣,噴涌而出。
禪院扇不可置信地看着斷刀,又看向早已移開視線的短髮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