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爾先生,我讓你買的東西呢?”
“……”
輸光了買東西的錢,還把路費貼進去,最後還是脫了上衣,蹭了一個女人的車纔回來,進門前剛把女人塞在他口袋裏的名片扔掉的男人,冷靜地攬過老婆,打開大門。
“今天出去喫飯吧,上次去過的那家披薩店怎麼樣?”
從屋子各個角落鑽出來的小孩,迅速集結到玄關,還沒出發就開始點餐。
“我要喫海鮮披薩!!”
“我要喫薯條雞翅!”
“有意麪就行了。”
甚爾一臉險惡地盯着這幫小屁孩:跟來幹嘛,這是大人的約會!
三小孩面無表情瞪視:上次把我們的禮物給忘了,這次別想逃!
視線交戰,噼裏啪啦。
尋忍不住笑了起來,“那就一起去吧。”
因爲是週末,披薩店又在做促銷活動。
“女方若能將男方抱進餐廳,即可免單。”
店員遺憾地看着眼前的一家五口。
先生的體型太健壯了,太太雖然並不是纖細型的,但是也沒辦法把先生抱進去的吧?
然後,店員看到太太乾脆利落地將先生扛在肩上,扎着馬尾的女孩子有樣學樣,將海膽頭男孩子同樣扛在肩頭。
剩下的妹妹頭女孩燦爛一笑。
“這樣行嗎?”
甚爾渾身放鬆,心安理得地趴在老婆肩頭,順手揩油,被老婆“鐵掌”拍臀警告。
惠渾身僵硬,正經歷人生第一次大型社死的小男孩覺得以後都不要再來這家店子了!
不,以後都不要從這家店子門前經過!
以後你還會經歷更多的,習慣就好
店員的惋惜神情裂開了。
伏黑一家喫到了免費的披薩。
肉類的鮮嫩以及芝士的軟滑香濃,在脣舌間交融,口感絕贊。
所有人都露出滿意的神色。
甚爾伸手摘下惠臉上的黑框眼鏡:“以後不用帶了。”
惠:“咦?”
尋愣了
一下,隨即想到某種可能:“惠已經不用掩飾身份了嗎?”
甚爾點點頭:“嗯。”
接着,他從趴在肩上的醜寶口中,掏出兩張沾滿口水的紙,推到兩姐妹面前。
“這個,隨便你們處理了。”
真希皺着眉頭,拿過來一看,居然是她和真依的戶籍藤本。
三個小孩這才明白。
消失了一天的男人去了哪裏。
惠上下打量自家老爹:“沒事吧?”
兒子的擔心,甚爾還是很受用的,全是油的大手在小男孩的腦袋上揉了揉,
“沒事。”
惠的神情瞬間陰沉了下來。
現在我有事!!
甚爾先生對欺負惠真是樂此不疲啊。
尋忍住笑,幫咬牙切齒的小男孩擦拭頭髮上的油和食物殘渣。
三下五除二啃完一個雞翅,滿手油的男人又從肩頭的醜寶嘴裏,掏出幾個小型物件放到桌上。
金屬撞擊的丁零當啷還引起了鄰座的注意,在看到黑髮男人耍着一把一看就是管制刀具的尖刺時,飛快縮回腦袋。
真希驚訝道,桌上這些都是禪院收在忌庫裏的東西,個個價值不菲。
“一人挑一把。”
男人下巴示意了一下,
“就當禮物了。”
雖然疑問很多,但在伏黑家有一個準則就是,當事人不說,其他人不會去追問。
三個孩子也只是遲疑了一下,便選好了各自看中的咒具。
拿起咒具把玩了一下,三個孩子就發現手上沾滿了奇妙的東西:不知道誰的血垢、絕對來自禪院的泥土、還有剛纔喫炸雞翅的油。
髒死了!!(╯‵□′)╯︵┻━┻
三個小孩動作一致地站起身,飛快朝衛生間走去。
不擦擦,都沒法拿!
甚爾:??
他扭頭問尋:“他們幹嘛去?”
“可能是可樂喝多了吧。”
尋拿着紙巾擦了擦男人嘴角的食物碎屑,又拿起一張紙,在男人肩頭上方十幾公分的地方,摸索着上下揮舞,
像是在擦拭空氣。
“尋?”
“我想給醜寶擦擦……”醜寶絕對跟惠一樣,被你摸了一腦門的油!
“這是嘴巴,這是頭,這是身體。”
甚爾抓着尋的手,大致比劃了一下醜寶的位置。
明明什麼都沒有,手指卻能感到某種粗糙皮膚的觸感。
好神奇。
尋玩心大起,憑感覺用溼紙巾給醜寶洗起了臉。
吞了太多咒具,從細長的毛毛蟲體型變成肥嘟嘟的蠶蛹體型的醜寶,圓咕隆咚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困惑:??
女主人想幹嘛??
衛生間。
三個孩子擼起袖子,將價值幾百萬的咒具扔在廉價的洗手池中,用自來水和洗手液沖刷着。
真希:“柄繩都黑了,是有多髒啊。”
真依:“姐姐,我那有飛鳥紋的博上織,可以用來纏刀柄。”
真希:“那就拜託真依了。”
惠:“……老爸給我們這個,不會是想加武器對戰課吧?”
真希:“有可能。”
惠:“我能還回去嗎?”我一個影術師要什麼咒具!
真依:“會被揍。”
真希:“會被揍。”
一想到甚爾那副老子難得給你們禮物都給老子好好收着的模樣。
惠默默閉嘴了。
扔到影子裏,讓它喫灰!
三個小孩在搗騰管制刀具的畫面落到路人眼中,將路人嚇得夠嗆。
現在極道組織的後備役都這麼小了嗎??
披薩店的空調工作着,系在出風口的紅色飄帶隨着涼爽的風上下襬動。
坐在角落的黑髮夫妻好像在研究着什麼,餐巾紙用了一張又一張。
從衛生間跑出來的孩子們飛快地回到座位,馬尾辮的女孩舉起手,高聲呼喚着服務生,想再來一份薯條。海膽頭的男孩子端起桌上的可樂,吸了一口,隨即湊到黑髮夫妻跟前,加入了研究什麼的行列。
放在披薩店屋角的電視正播放着無聊的廣告,店員拿着遙控器隨便按了幾下,換了一個在播放綜藝節目的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