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去準備食物,以補血補充糖分爲主,紅糖粥,豬肝湯都可以。”
人命關天,三個孩子認真點頭。
“發現了一個新世界。甚爾先生正跟一個怪物戰鬥,那邊還有三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把他們放在那太不安全了。”尋匆忙交待了兩句又離開了。
然後,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尋像個勤勞的搬運工,將雪地木屋裏的三個孩子,全都抱到了自家。
尋一般不會在對方不同意的情況下,將對方帶離他所在的世界。
這次,實在是情況緊急:身爲母親的女性受傷,需要救治,年幼的孩子離開母親,又無法在冰天雪地下生存下去。
兩廂考慮,尋只好自作主張,將人先帶過來了。等養好傷了,再把人送回去吧。
雖說是分批次,但一口氣運了四個人,對尋來說,消耗還比較大。
頭暈目眩,眼冒金星。
懂事的惠趕緊將煮好的紅糖粥給尋端了過來:“要緊嗎?尋,先休息一下吧。”
頓頓頓幾口將補充能量的紅糖粥喝光,尋這才喘了口氣,摸摸孩子的頭,笑道,“甚爾先生還在那邊玩呢。我得去把他接回來。”
“玩?老爸不是和怪物戰鬥嗎?”
惠腦袋上浮出一個小問號。
尋回憶了一下甚爾神情,堅定:“是在玩沒錯。”
【257】
鬼舞辻無慘很不開心。
他看中的稀血大餐,不但沒有害怕得瑟瑟發抖、引頸就戮,反倒把他這個堂堂鬼王大卸八塊。
鬼舞辻無慘又很慶幸。
雖然被砍得七零八碎,但大餐的刀不燙,也沒有灼燒的感覺,飛快地黏到一起,他又是一個完整的鬼王!
可是,黏連的過程很痛。
鬼舞辻無慘滿頭冷汗復原後,低聲質問:“混蛋,你幹了什
麼!”
伏黑甚爾站在不遠處,揚了揚手中的刀:“痛嗎?痛就對了,這刀上有神經毒素。老頭說一毫克就能放倒一頭大象。不過對你,好像用處也不大。”
鬼舞辻無慘額角青筋暴起:“可惡的人類!你把我當什麼!”
伏黑甚爾齜牙一笑,黑泥一般的惡意溢出:“作爲試招的素材——”
伏黑甚爾這輩子都離不開戰鬥。
幼年被族人折磨,被丟進咒靈堆裏,不反抗不戰鬥就無法活下去,從那時起,戰鬥就已經刻入了他的骨子裏。
以前的戰鬥,是爲了生存,爲了錢,爲了刺激。
但已經和過去一刀兩斷的現在,伏黑甚爾重新定義了戰鬥對自己的意義。
爲了變強。
只有變得強大,才能保護喜歡旅行的尋不會陷入危險。
只有變得強大,才能站在更高的地方去看更廣闊的景色。
伏黑甚爾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實戰的機會。
咒靈太弱不夠看。咒術師裏除了五條悟有一戰之力,其他人同樣不夠看。
而眼前這個怪物雖然實力遜了點,但一身怎麼切怎麼砍都沒事的肉、體,令伏黑甚爾相當滿意。
“——我覺得沒有比你更合適的。”
“既然咒具對你沒用,那就試試我的新招好了。”
【258】
鬼舞辻無慘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憤怒。
如果不是發現這個人類,是個他也沒見過的罕見稀血,想完整的喫掉。
這個人類早就被他撕碎了!
區區一個連日呼傳人都不是的普通人類,居然敢說出如此大言不慚的話!
人可忍,鬼不可忍!
今天,稀血可以不喫,這個人類,必須死。
鬼舞辻無慘爆發了二階變身。
長髮,光、裸的身上佈滿紅色的紋路,與此同時,身體各處還長出數個猶如海葵的血盆大嘴。背脊處也伸出數根細長尖銳的長觸手。
觸手隨着鬼舞辻無慘的意念,飛快的甩動起來,一時間,以他爲中心,方圓數十米內,土塊崩裂,斷木橫飛。
賣相很勁爆,實力也翻了番。
這副狀態下的鬼王,哪怕面前是鬼殺隊全體,也是穩贏的。
只可惜,他面對的既不是鬼殺隊,也不是什麼普通人。
而是異世界的天與暴君,還是經過殺手家族特訓,開了唸的加強版。
“終於像話一點了,這樣纔有意思。”
伏黑甚爾右手虛握,一柄手掌寬,足有四尺長,造型像是雁翅展開的寬厚念刃在他手中逐漸成形。
男人舔了舔脣,露出一絲獰笑。
“對付皮糙肉厚的怪物,用這個吧。”
【龍刃】
【259】
在不算太久遠的過去。
殺手家族的演武廳,桀諾看着甚爾手中的杯子。
裝滿水的杯子裏,出現了一個刀形的結晶體。
桀諾老頭捻了捻鬍子,點頭:“是具現化系。”
甚爾收回放在杯側的手,問道:“怎麼說。”
桀諾:“就是讓氣化成物質,理論上,你可以用自己的氣具現化出任何東西,而這些東西,通過制約和誓言,你還可以賜予這些東西特別的能力。”
甚爾挑眉:“那我想要一把能殺死你的武器。”
桀諾大笑:“哈哈,超出能力範圍內的東西,是不可以具現化出來的。”
甚爾:“切。”
桀諾:“念能力很複雜,但也擁有無限可能。好好想一想,你最想要也是最適合你的東西。”
甚爾沉默不語,他想起很久以前決定離開禪院的那天。
他偷了禪院忌庫的鑰匙,跑到了裏面,琳琅滿目的武器讓他挑花了眼。
最後,他千挑萬選拿了一把看上去還不錯的刀。
誰知道,那把刀其實垃圾得要死。
把甚一那傢伙劈花臉之後,居然就斷掉了。
當時甚爾記得自己還挺鬱悶的,只不過這份鬱悶在跨出禪院那扇烏黑大門後,全都煙消雲散。
只覺得
天是那麼藍,葉子是那麼綠。
空氣都清新了許多。
雖說,沒過多久,因爲沒錢喫飯,又開始煩惱起來,但那份暢快的心情,甚爾至今都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