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着臉氣勢全開的甚爾找上門來的時候,以爲自己小命不保的酒店經理,當場竹筒倒豆子一樣,將知道的全說了。
原來,在箱根、伊豆一帶的溫泉酒店,一直都有個諱莫如深的傳說——
有一盒被詛咒的錄影帶不定期會出現在某家旅館的某間房間中,誰看到了,誰就會死。
這幾十年裏,在不同的酒店,確實發生過一些死亡懸案,但每次都被酒店方掏錢給壓了下去。
他們不這樣做不行,箱根伊豆是旅遊勝地,一旦爆出遊客暴斃的醜聞,這附近的旅遊業將一落千丈,所有酒店都得關門!爲了保住飯碗,所有酒店不約而同選擇了隱瞞。
酒店經理擦着汗,一個勁地強調詛咒錄影帶出現完全隨機,他們根本無法提前得知。
“也就是說,我們碰上算我們倒黴了?”甚爾的聲音冷到掉渣了。
“您要這麼說……是的!”酒店經理硬着頭皮點頭。
甚爾繼續朝酒店經理散發着冷氣,心裏卻在想:
那咒靈的咒力波動確實小,連他都是在頭髮涌出電視後才察覺。加上又有酒店掩飾,難怪這麼多年都沒被【窗】的人發現。
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酒店經理閉目等死——他不覺得眼前這個凶神惡煞的男人會放過自己——就算現在饒了他,這男人只要將事情曝光,他一樣完蛋。
“既然這樣,那就按照你們以前的方法來。”
意料之外的答覆,讓酒店經理猛地睜開眼:“!!”
“前提是必須讓我滿意。”
酒店經理點頭如蝦米。
錢而已,好說!
……
酒店經理捂着抽搐的胃送走了甚爾,整個人虛脫了一般癱坐在椅子上。
這男人要的也太多了……
讓酒店經理面無人色的一筆錢,對甚爾來說,完全是理所當然。
他可是把咒靈幹掉了,相當於所有酒店以後再也不用額外支付遮口費了,當然得多要點,更何況還有嚇到他老婆的精神損失費。
甚爾步履輕鬆地推門房間門,“惠,走,換地方睡了。”
這裏砍過咒靈,亂七八糟的,在他的要求下,酒店經理給換成了豪華套房。
昏暗的房間地面上,尋側着身子睡得昏天黑地,惠靠在尋的懷裏,也睡得正香。
“這小子,讓他守着,自己倒是睡着了……”
甚爾彎下腰,雙臂微微一用力,將兩個大寶貝一齊抱了起來,用腳尖踢開門,在路人驚訝的目光下,朝酒店深處的豪華套房走去。
【540】
清晨的光灑進房間,意識慢慢清醒的尋下意識想動一動,然後伸了個懶腰,緊接着就發現,胳膊動不了,身體更動不了。
怎麼回事??
腰上一隻肌肉虯結,死沉死沉的胳膊,背上貼着的巨大熱源,毫無疑問是讓她無法動彈的罪魁禍首。
那她的手呢?怎麼也動不了了?
睜開眼往身前看去。
豁!一顆小海膽!
小惠枕着她的手臂睡得小臉紅撲撲的。
也就是說,現在三人的睡姿是,甚爾抱着她,她抱着惠。
尋的頭頂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問題沒想明白,手臂先麻了,尋輕輕地托起惠的頭,拿過一個枕頭墊在下面,慢慢舒展着胳膊。
這一動,身後的甚爾醒了,腰間的手臂非常自然地循着習慣將人拉進懷裏。
“早。”
尋長長地伸了個懶腰:“早安,甚爾先生,睡得好舒服呀~”
甚爾打着哈欠,抱怨道:“你舒服了,我可是累了一晚上。”
聽甚爾說了一下昨晚後來發生的事,尋驚訝極了。
“鬼怪傳說還能形成咒靈嗎?”
“不一定,也有可能是有人死在那口井裏,怨氣化成了詛咒。”
“好了,解釋完畢”
甚爾翻過身,懷裏的尋就變成趴在他身上的姿勢,好整以暇朝她擡了擡下巴:“昨天晚上被打斷的事,繼續。”
側躺在一邊的小男孩抖了抖,很輕,但是尋感覺到了。
她笑着湊近甚爾,在他的脣上蜻蜓點水地吻了吻,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下牀,飛快地跑走了:“我肚子餓啦——”
“……”
甚爾的視線移向惠:“別裝了。”你老子我都看見你哆嗦了。
小海膽腦門冒出兩滴汗,緊接着,他像顆小炮彈一樣彈起來,迅速衝下牀:“我也肚子餓了!”
“切。”
甚爾撇撇嘴,拉過被子罩住腦袋。
睡覺!
【541】
回到家之後,甚爾又拎着掙扎的惠去了一趟訓練室,美名其曰離家前的父子“談心”。
三天內被天與暴君的老爸兩次“談心”的惠:我做錯了什麼!要這樣對我!
想起屑老爸的打屁股威脅,惠背後燃起熊熊怒火。
臭老爸!我就要跟尋出去玩,而且就不—通—知—你!
做夢去吧!(╯‵□′)╯︵┻━┻
尋很奇怪,惠這兩天怎麼都不笑了,想來想去,應該只有一種可能:“惠,最近在模仿甚爾先生嗎?”
惠震驚:“怎麼可能!”
尋指了指嘴角:“可是,惠耷拉着嘴角的樣子好像甚爾先生啊。”
小男孩呆住了一瞬,臉更臭了。
尋感概道:“惠真的很喜歡爸爸啊。”
【542】
約克夏大陸,某賭場
“伏黑,你已經輸了xxx億戒尼,再繼續下去,又該赤字了。”
金髮少年酷拉皮卡一身方便行動的短打裝束,站在牌桌前的甚爾身側,冷靜地提示他今天的“不菲”戰績。
專注地盯着骰子的黑髮男人頭也不擡地說道:“嗯,嗯,放心,這一盤我一定會贏的。”
“不,你不會。”
對男人的賭技以及運氣有深刻理解的少年,喊了聲:“累,過來打包。”
穿着白色連帽衛衣的男孩從陰影中步出,手指一擡,無數蛛絲飛出,將牌桌前的男人捆成糉子,只留一個頭。
酷拉皮卡在一邊熟練地安撫周圍人的情緒:“抱歉,打擾各位了。我們馬上就離開。”
然後朝累點點頭:“走吧。”
一少年一小孩,拖着沉迷賭、博的大人堅定頭也不回地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