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時空水晶。”
一枚紫色的、內部像是星雲盤旋一般閃着夢幻色彩的水晶,被尋交到了解開鎖鏈的禪院甚爾手中。
“甚爾先生,請務必將它靠近小惠的頭部,停留至少一秒,這樣水晶的力量才能發揮,我才能想辦法幫小惠搶回身體……”
指尖剛準備抽離,男人攤開的手就合攏,將尋的手掌包了起來,大拇指左右摩挲着手背,食指則輕輕刮蹭着她的掌心。
尋:“……”
甚爾先生!
你們兩個不要在這種奇怪的地方也一樣啦!
尋抽出手,不着痕跡瞪了禪院甚爾一眼,努力板起臉,
“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辦法,能不能成功,我也不太確定……”
看了眼不遠處焦灼的戰局,尋眼中難掩擔憂,但很快,她隱下神色,再次看向禪院甚爾時,已經變得無比堅定,
“不,我一定要成功!”
“所以請甚爾先生和小惠都平安回來。”
禪院甚爾深色的綠眼眸動了動,隨即輕點頭:“……好。”
回到你的身邊嗎?
你究竟是誰?
【756】
澀谷站附近的馬路上,戰況戰鬥正激烈。
兩面宿儺擡起兩指,輕描淡寫隨便一揮,他面前左側的七海建人胸前頓時出現一道傷口。
如果不是七海建人瞬間用咒力加強了身體,傷口絕對不止只是滲出血珠那麼簡單。
可是擁有如此可觀傷害的招式,甚至連術式都不是,只是兩面宿儺對咒力的利用而已。
七海建人心中微沉。
這就是詛咒之王的實力麼……
“只是這樣嗎?”
眼前這兩個咒術師就算在千年前,也是難得一見的好手,兩面宿儺升起了一點興致。
“再讓我盡興點如何?來吧!來吧!”
在殺掉那個天與咒縛之前,他想和他們多玩一下。
話音落下,禪院直毘人便出現在兩面宿儺頭頂,【投射咒法】發動,將兩面宿儺定格一秒。
伏黑甚爾頃刻殺到,雙手緊握無刃,毫不留情地直刺兩面宿儺。
詛咒之王的實力強勁,要想無傷拿下他幾乎不可能,只有重創他的宿體——伏黑惠。
有雙份的家入硝子在,只要還有一口氣,都能拉回來。
被定格的兩面宿儺突然挑起一抹笑意,
“這個術式有趣。”
“那我也禮尚往來,讓你們看看我的術式吧。”
無視了扎進肩膀的利刃,詛咒之王擡起雙手做了一個宛如蓮花盛開的手勢。
【切】
禪院直毘人和伏黑甚爾同時覺得心頭一跳,兩人毫不猶豫返身撤離,一個腳踩路燈,跳上電線杆,一個藉助牆面,跳上樓頂。
六面巨大的刀鋒以兩面宿儺爲中心,迅速向四周擴散。刀刃所過之處,不管是人造物還是自然物,全都切成了六瓣。
這道殺傷力驚人的術式延伸了十幾米才徹底消失。
伏黑甚爾蹲在廣告牌上第一時間看向後方。
12歲的少年很有眼力,在感受到咒力暴起的同時就喚出了鵺,帶着尋飛到了臨近高樓的樓頂。
那傢伙呢?
可情勢等不了伏黑甚爾去搜找那個腦子有坑的“自己”。
兩面宿儺發現了他。
“在這啊。”
詛咒之王跳至半空,踩在聳立的廣告牌上,居高臨下看着藏在陰影處的伏黑甚爾,邪笑,
“比起咒靈,天予咒縛想必更難喫,尤其是像你這種一丁點咒力的傢伙。”
“但是,看在你是這小子的父親的份上,我倒是願意嘗一嘗。”
“親口品嚐自己血親的味道,想必那小子一定會終身難忘吧,哈哈哈——”
兩面宿儺舔了舔脣角,滿是惡意的笑聲在夜空下回蕩。
這笑聲像是宣告,千年前那位最強詛咒重新君臨人間。
“抱歉啊,我只想被老婆喫,乖兒子——”
天予暴君輕挑的笑着,沉重極具壓迫感的念壓自他身上如火焰般騰起。
【無刃】的刀背在念力下延長,三指寬的黑色刃面在接觸到詛咒之王周身泄露出來的咒力時,如水幕落下。
黑色的闊刃長刀橫在天與暴君眼前。
“就應該去寫作業!”
黑色的閃電劈向詛咒之王。
“這股力量……”
像盛夏的雨林,茂盛繁密,蘊含着綿延不熄的澎湃生機。
一種正面的,跟咒力截然相反的力量。
兩面宿儺結結實實地愣了一下。
而這一下,黑色的閃電已經劈下。
“刺啦。”
衣衫散落,鮮血淋漓。
兩面宿儺低頭看了看幾乎將自己開膛破肚的傷口,聲音是說不上的怪異:“可以切開咒力?”
對咒力的理解遠超任何詛咒、任何人的詛咒之王,清晰地感覺到,圍繞在他身邊的咒力被這柄黑刃給切開了。
兩面宿儺露出扭曲又興奮的笑容,
“沒有咒力的天與咒縛居然能切開咒力??這真是我見過的最有趣最荒謬的消息!哈哈哈——”
“我改變主意了,天與咒縛,在喫掉你之前,我要好好玩一玩!來,讓我見識一下你手中的力量!”
伏黑甚爾輕蔑地朝詛咒之王勾了勾手指,
“可以啊,跪下叫聲爸爸來聽聽,乖兒子。”
論起嘲諷和讓人跳腳的本事,伏黑甚爾不會輸給任何人,當然千年詛咒也是。
雖然宿體跟天與咒縛的關係確實是父子,但並不代表兩面宿儺願意被他這麼喊。
詛咒之王兩不怒反笑,
“很能說嘛,天與咒縛,那就讓我看看你的能耐!”
屬於少年的修長雙指疊加在一起,結下一個印:
“領域展開——”
“伏魔——”
作爲最瞭解法系的近戰,伏黑甚爾傻了纔會讓兩面宿儺將完成領域展開,幾乎是詛咒之王擡手做結印的瞬間,人就動了。
與此同時,潛藏在陰影中一直等待機會的禪院甚爾也刺入戰場。
對時機的把握,兩個世界的天與暴君完全一致。
法系開大招之前的漫長前搖和站立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