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平安歸來,當家長的終於放下了心。
至於平行世界所發生的,惠做得已經夠好的了,剩下的就交給他們自己吧。
比起這個,尋對那隻跟惠作對的小黑鳥更感興趣。
詳細問了一下它的長相後,更加確定小黑鳥就是夢境裏的小傢伙。
所以說,原來不是自己作夢,而是小傢伙真實存在的了?
就是不知道現實中,小傢伙的羽毛是不是一樣好摸。
尋笑道,“惠,下次邀請它來家裏做客吧。”
惠:“我跟它說過,但是……”
腦海中浮現小黑鳥倔強別過腦袋的模樣,“你以爲你邀請我我就會來嗎?你也太看不起我了!”
“那傢伙好像不太樂意的樣子。”
“這樣啊……”
尋沒有強求,但心裏卻琢磨開了,等下次在夢境中見到小傢伙,再邀請吧。
看着妻子從惶惶不安中慢慢平靜,甚爾的視線終於轉向兒子。
不怎麼和善。
惠:……好像有點不太妙。
甚爾盯着兒子看了半晌,然後微微一笑:“放鬆,你明天還要考試,我不會做什麼的。”
惠更警惕了:……所以,你原本打算做什麼??
男人歪着頭,思考了一下:“放假後吧,讓我來見識下你震懾禪院家的實力,這次我不放手,你也不用留手。”
惠痛苦面具。
我從來沒有留手啊!每次對練我都拼盡全力了的!
老爸,你當了這麼幾年賞金獵人,已經成功從大猩猩進化成超巨猩了,爲什麼還要來爲難我這個小術師!
像隔壁世界的父子一樣,抱抱舉高高不好嗎?!
少年能理解老爸不高興自己玩失蹤讓尋擔心了,可穿越又不是他想要的!
等等,如果那會兒他不去追小黑鳥,好像確實不會穿越……
惠:好吧……他明白了。
心情沉重的少年連晚飯都不想喫,把事情一交待完,就趕緊回學校去了。
尋站在門口目送孩子遠去,有些擔心:“惠看上去很沒有精神的樣子……是穿越太累了嗎?還是讓他在家休息一晚上,明天再回學校去吧?”
甚爾按着妻子的肩膀,將她拉回來:“他是擔心考試。”
尋扭頭看向男人:“事情結束了,惠也安全無虞的到家了,甚爾先生……”做了個“要不你先忙?”的手勢。
甚爾捏了捏她的臉頰,似笑非笑:“伏黑太太,需要我的時候就急着把我叫回來,現在不需要了,就一腳踢開?這樣不太好吧。”
尋躲閃着男人的大手,“哪有呀!是擔心你還有其他事情。”
“人都抓到了,剩下的是酷拉皮卡和累的事。協會聽說我要回家過年,這一個月都不會分派任務給我。伏黑太太,我—放—假—了。”
將扭來動去的女人摟進懷裏,甚爾故意用半個月沒刮、滿是鬍渣的下巴剮蹭妻子柔軟的臉頰,
“說起來,要是我丟了,尋會這麼擔心嗎?”
尋伸手擋住毛渣渣的刺蝟攻擊,
“當然會啊!上次你沒牽好我的手掉到平行世界的事,我跑了好幾個世界都沒找到你,急得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沒牽好你,你要牽好我,找不到我,就一直找!”
“牽手的時候,我的手每次都是被你包着的,怎麼牽啊?甚爾先生,講點道理行不行!”
“……哦,也不是不行。”悉悉索索上下其手。
“行的話,你先去刮個鬍子,好扎……不要扯……啊!伏黑甚爾!”
一場眼看就要爆發的夫妻戰爭最後消弭於無,新傢俱功不可沒。
甚爾對家裏新添置的布藝沙發,相當滿意,柔軟寬大還很牢固,給了五星好評。
尋後悔了。當時要是買了皮沙發該多好,打掃起來特別方便。
不用像現在,該喫晚飯的時候還在這拆沙發墊。
“甚爾!過來幫忙!”
“好~~”
【820】
時間轉瞬進入隆冬,孩子們陸陸續續考完試回到家。
爲了犒勞忙碌了一年的丈夫和孩子,尋決定年前帶全家去泡藥浴。
“油屋的藥浴可以祛除疲勞,舒緩身心,是一個可以讓身心得到徹底放鬆的好地方。”
說着下意識揉了揉最近一直酸着的腰。
甚爾拉着尋讓她坐到自己腿上,手指有技巧地按揉着她的後腰,“那個姿勢不是多難啊,一定是尋的柔韌度變差了……”
“不要轉移話題!”
尋一記輕飄飄的手刀敲在甚爾頭上,“這次去油屋,我想帶上酷拉皮卡和累,甚爾先生找個時間過去一趟,把他們接過來吧。”
“知道了。”
甚爾用他熱乎乎的大手貼在尋的後腰,打着圈按摩,然後繼續道,
“尋的體力柔韌度都下降了,很久沒練拳擊了吧?這可不行,鍛鍊好才能玩得盡興,明天重新開始鍛鍊。”
“誰能跟天與暴君比體力啊!”
在家休息無事可做,可以玩遊戲玩手機,不要玩她啊!可惡!
一邊的三個孩子習以爲常,掏耳機的掏耳機,聊天的聊天,權當沒聽見。
真依:“說起來,哪個油屋的藥浴很出名啊?”
惠翻過一頁書:“沒聽說過,八成又是異界。”
真希:“絕對是。”
真依:“說得對。”
尋什麼時候帶他們去過普通的地方了?
沒有。
對穿越已經習以爲常
【821】
不在人間,也不是神界,兩者的夾縫之處,有一處專爲非人服務的地方叫浴場街。
浴場街裏有一座跟人類世界溫泉酒店一樣的“油屋”,爲客人提供以泡澡爲中心的各項娛樂活動。
跟人類的溫泉酒店唯一不同的是,浴場街和“油屋”招待的客人是各界的神靈精怪,魑魅魍魎。
每當黃昏之際,這些不知從哪而來的神靈、精怪,就會搭乘一艘艘古老的畫舫,從彼岸之湖來到這處,飲酒作樂,徹夜狂歡。
“……神?”
站在其中一艘掛着紅色燈籠的畫舫上,金髮藍眼的俊秀少年看着不遠處燈火輝煌的街道,寫着“油屋”二字的高聳木閣樓,神情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