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的女友是羅剎 >第260章 大婚在即
    朱真在夢裏,拼命追逐一隻白狐。

    怎奈腳步滯重,無論如何用力,那隻白狐卻越跑越遠,漸漸消失在地平線上。

    朱真不禁狂亂大呼:“胡嬰!胡嬰!”

    猛然之間,他從夢中驚醒,只覺得自己額頭脖子上盡皆是一層冷汗。

    他擡頭向四周看去,只見屋內月華如水。

    胡嬰側着身子躺在自己臂彎,安安靜靜像個嬰兒一般蜷縮着身體睡着,朱真抽動了一下發麻的右側手臂和腿,低頭看了看他。

    月光裏胡嬰蒼白的面孔溫潤地發着光,長長的眼睫在臉頰上投出扇狀的陰影,那纖薄挺俏的鼻樑如白玉雕成,朱真側耳傾聽了一會他細細的鼻息,長吁一口氣,用嘴脣貼了貼他溫熱的面頰,用棉被將胡嬰暴露在外的雪白肩膀用棉被裹了起來。

    他將他連棉被一同抱住,又躺下去睡了。

    再過兩日,便是接親的日子了。

    寧王府處處張燈結綵,大門首掛着一溜六隻三尺來寬的紅紗燈籠,上面貼着金色的雙喜字。出廊的四根朱漆柱子上也繞了紅綢,結了紅綢花。

    進了寧王府一路上都懸着各色彩燈,連樹上都掛滿了紅燈和綢花。

    一大早,玉香和玉嫣便託着朱漆描金托盤將朱真的喜服送了進來。

    胡嬰同着管家和衆家僕將寧王府角角落落都檢查了無數遍,從門口迎賓出到拜天地的喜堂,到宴會賓客的絳雲軒,直到新房。

    胡嬰來到雅正居走進朱真的洞房,緩緩地環視四周。

    這雅正居主屋比青梧居更加高暢寬闊,一進門處擺着一方圓形透雕煙雨行舟圖紅木坐屛,如今上面也掛着尺來寬的紅綢和直徑逾兩尺的紅綢結花。

    內裏擺的都是一套全新的紅木傢俱,雕花衣櫥,雕花博古架,書架,條案,書桌,熏籠,圈手椅,一應俱全,能裝飾的地方都鋪着硃紅繡墊,滿屋子喜氣洋洋的紅色,讓胡嬰恍若置身夢境。

    胡嬰直對着一張寬大的蘇式拔步牀,深紅色的紅木牀架,精雕細琢地刻着如意,靈芝、拂塵、石榴、牡丹花之類的吉祥圖案。

    牀架之上,兩副做工精細的小金鉤將兩副硃紅嵌金絲的羅帷輕輕攏起。

    牀上鋪着嶄新的紅色鴛鴦錦被,鋪着紅色錦緞繡牡丹花褥子。

    錦被之上擺着幾張紅色灑金紙剪的雙喜字,胡嬰走過去拿起錦被上的紅色喜字仔細端詳,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他伸手去撫摸了一下牀上的錦被,明日便會有家族裏幾個生育過的女性長輩過來,將棗、花生、桂圓、栗子撒在新人牀上,送上“早生貴子”的祝福。

    胡嬰回頭看了看靠窗放着的一排燭臺和紅燭,他覺得一切已經安置妥當,嘆了口氣,輕手輕腳退出了新房。

    一日彈指間便過,轉眼便到了接親的頭一天。

    朱真這日早早便起,和管家一起把接親的流程寫做單子,兩人反覆覈對演練直到自己胸有成竹。

    胡嬰坐在桌前託着腮,一雙眼睛亮閃閃地盯着朱真道:“真兒。明兒就要接親了,你可緊張?”

    朱真回頭看看他道:“還好娶的是塗姜,我們如此相熟,倒不是十分緊張。”

    朱真走過來,在胡嬰膝前蹲下,握住他的雙手道:“我最不放心的倒是你。”

    他忽然想起前夜做的夢,心裏生出一絲不安和慌亂。

    胡嬰笑着低頭,用自己額頭抵住朱真額頭道:“我一能打能鬧的大男人,你有什麼不放心的?儘管拜你的堂好了。”

    胡嬰忽然看着桌上的朱漆描金托盤道:“真兒,試一下喜服吧,我想看你穿喜服的樣子。”

    朱真點點頭,胡嬰走過去拖着托盤走了過來。

    他輕輕將朱真身上的外衣脫了下來,雙手一抖將喜服打了開來。

    只見一團赤紅的光芒在幽暗的屋內亮起。

    這喜服外袍使乃是用極爲緻密精細的極品蘇州緞製成,那綢緞厚密柔韌,沉甸甸頗有些重量,在房間內幽暗的光線下隨着胡嬰手上的動作,閃爍着水波紋一般的層層光澤。

    胡嬰雙臂一揮,將袍子罩向朱真身體。

    朱真非常默契地一伸雙臂,行雲流水一般將袍子穿在自己身上。

    那袍子上用蠶絲七彩線重工繡着團龍鳳圖案。

    胡嬰用白皙修長的手指將袍子上精巧的黃金核桃扣一一系好,又拿起托盤裏那條兩指寬黑色犀牛皮,金帶扣,鑲碧色玉石的腰帶幫朱真繫好。

    隨即他又拿起一旁的鑲着兩隻鏤空金翅的黑色紗帽戴在了朱真的頭上。

    胡嬰退後兩步,上下左右地打量了一番笑道:“真兒,真是這世界上最好看的新郎官。”

    朱真看了他片刻道:“胡嬰看夠了沒有?這衣服讓我覺得氣悶,幫我脫了它。”

    胡嬰走上前來,又一一將釦子解開,將玉帶、帽子和袍都從朱真身上脫卸了下來,拿到桌前仔細地又疊了起來。

    朱真看着胡嬰低頭整理喜服的修長背影,竟然看出濃濃的鬱鬱寡歡和楚楚可憐的味道。

    他一步衝到胡嬰身後,一把從後腰摟住了他,將臉埋在他頸窩。

    胡嬰身體特有的香氣,讓他有了片刻的迷醉。

    胡嬰轉身,面對着朱真,一伸長腿坐在桌面上,雙手摟住了他的脖頸,雙腿纏住他的腰。

    他將一張俏臉貼在胡朱真的臉上,使出全身力氣親吻着他的雙脣。

    朱真雙臂用力一推,胡嬰仰面躺倒在桌面上,盛喜服的盤子也被撞得飛出桌面,“哐當”一聲落在地上。

    胡嬰回頭去看那托盤,朱真一把將他的臉轉向自己,喘着粗氣說到:“莫要管它!”

    說着便雙手按住胡嬰雙臂,將雙脣貼在了他的胸膛。

    胡嬰扭動着身體發出一聲帶着哭腔的低喊。

    他雙手死死扯住胡嬰腦後的頭髮,喘着氣貼着朱真的耳邊低語道:“我今日便將我全部給了你,但是今兒便是最後一次,大婚以後是再也不能夠了。”

    胡嬰渾身虛脫的躺在牀上,一言不發。

    朱真探頭去看他,伸手撫摸了一下他的臉,卻摸了一手指的眼淚。

    朱真將脣貼在胡嬰耳邊輕聲問他:“怎麼,是我弄疼你了嗎?”

    胡嬰微微搖頭,回頭對朱真悶聲悶氣說到:“快雞叫了,你還是趕緊安歇吧,別明日臉色蒼白地去接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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