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嬰隨着朱立安來到了如是園主屋,隔着門簾,便聽到了裏面傳來的歡聲笑語。
朱立安只覺得胡嬰的一隻纖長的手將自己握的微痛。手心也微微沁出汗來。
朱立安伏身至胡嬰耳畔低聲道:“胡嬰,別怕,有哥哥我在呢。”
胡嬰快速地瞄了他一眼,脖子僵硬地點點頭。
兩人跨過門檻走進主屋客廳,只見炎和莫麗並肩坐在紅木嵌貝的長沙發上,炎正拿着一塊桂花糕遞給莫麗。
明亮的陽光從沙發後寬敞的玻璃窗內投射進來,將窗外翠竹的斑駁搖曳的影子投在地上。
朱自華正坐在一旁,含笑看着二人。
炎擡頭看見朱立安和胡嬰兩人,臉上綻開一個燦爛的笑容。站起身來,對胡嬰笑道:“你倆可算是睡醒了,快來拜年咯。”
說着手伸進口袋裏摸出一個紅包來,衝着胡嬰和朱立安晃晃。
莫麗和朱自華轉頭看向胡嬰和朱立安,滿面笑容。
胡嬰擡頭深深看了朱立一眼似在徵求他的意見。
朱立安伸手將胡嬰向善推了推道:“爸爸,媽媽,胡嬰今兒一大早起來就說要來給您二位拜年呢。”
胡嬰被朱立安這麼一推,不知怎麼手足無措,直接便朝着莫麗和朱自華腳頭的空地上“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待胡嬰回過神來,已經端端正正地在地上了,既然已經跪了,胡嬰便決定大大方方的行個禮,於是便輕舒長臂,一低頭一拱手朗聲道:“莫阿姨、朱叔叔在上,請接受晚輩胡嬰的新年拜賀。祝您二位新年快樂!身體康泰、萬事如意!
胡嬰不愧是當年寧王府府軍的副將,自是舉止風雅,氣度不凡,行完拱手禮便瀟灑自如地拜了三拜。
莫麗和朱立安連忙伸手扶起胡嬰,柔聲道:“胡嬰何須行此大禮!”
說着莫麗側臉看了朱自華一眼,朱自華含笑伸手從口袋裏摸出一個紅包,塞進胡嬰手裏說道:“胡嬰,有你給我們拜年,真的很開心,一個小紅包給你開個新年好彩頭。也祝你新年快樂!工作順利!”
胡嬰捏着紅包一角,小臉漲的通紅,也不知道該不該接。
朱立安走過來對胡嬰說:“別客氣了,我媽我爸給你的紅包你就拿了吧,”
胡嬰猶豫片刻,還是伸手接過了紅包,紅着臉低聲說:“謝謝。”
幾人寒暄說笑完,也到了正午。莫麗去了廚房囑咐宋姨往主屋上飯。
朱立安、胡嬰、炎、莫麗和朱自華五人圍着紅木嵌貝的餐桌喫起飯來。
朱自華看着朱立安問道:“你們是不是喫完飯就回去了?”
朱立安夾起一片冬筍放入口裏,微微點點頭。
莫麗輕嘆一口氣道:“孩子大了,就這樣,每次回家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孩子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忙,能回來看我們就不錯了,也別奢求太多。”朱自華道。
朱立安笑着看着莫麗道:“哈哈,媽,我不待久是爲了在你面前保持好形象,一旦住久了,你就會覺得我渾身毛病,就該天天罵我了。”
朱立安伸手握住母親的手嬉笑着說:“我當然知道媽媽最好了。其實是過幾日我和胡嬰還有炎都要進組拍戲了,我們要回去提前做些準備工作。”
朱自華一聽朱立安又要拍戲了,不禁眼睛一亮問道:“什麼戲?”
朱立安看了一眼胡嬰,心內有點糾結,不知道該如何向父親解釋一部**系的恐怖片,雖然電影劇本對白有韻味,故事精彩,但是太反傳統了,他怕父親接受不了。
思忖了半晌,他說道:“是一部比較文藝的恐怖片。”
莫麗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擔憂地問:“恐怖片啊?我聽說恐怖片拍起來都比較辛苦,而且好像演員還可能會患上心理疾病,每個恐怖片劇組都要心理專家隨行做心理輔導。”
一旁的炎和胡嬰像有默契一般,異口同聲地說:“阿姨,不用擔心,有我……”
炎看了胡嬰一眼笑了,失意他先說。
胡嬰又清清喉嚨,直視着莫麗說:“阿姨,您請放下,我用我的性命保證哥的安全。”
一旁的炎也伸出了一隻手道:“我是朱立安的個人保鏢,我也會竭盡所能保證他的人身安全。”
莫麗聽他二人這樣說,臉上流露出欣慰的笑容,看着三人道:“你們三人,能在茫茫人海相遇,而且相處的如此融洽,是多麼難得的緣分,你們要相一家人一般相互關愛,互相扶持。”
朱立安、胡嬰和炎三人相視而笑,點了點頭。
“這次的戲是在哪裏拍?外景地在哪裏?”朱自華又問道。
“劇組要去瀟湘市取景,是個有關南疆風情的戲,一部分鏡頭在瀟湘市老城區的,民國風情街拍。一部分在廣元江南的一個小島拍,聽說叫什麼南窊島。”朱立安慢條斯理地解釋道。
“南窊島?”朱自華偏着頭在腦子裏搜索了一下,沒發現任何有關於這個島的信息,沉思着道:“這個島沒聽說過,應該是當地名不見經傳的小島吧。”
“嗯!”朱立安答道:據說這個島在民國年間,是個瀟湘市的一個李姓家族的私產。李家在島上開闢了種植園,僱了佃農,還蓋了洋房私宅。現在島上已經沒什麼人住,比較荒涼。”
“這種比較荒涼的島嶼,一般地形複雜,隱藏的危險比較多,你們沒事不要在島上亂跑。不要脫離攝製組,擅自行動,要注意人身安全。”朱自華也無心繼用餐,將手中筷子放下,悉心囑咐三人道。
“嗯,好的!爸爸!”朱立安也喫飽了,放下手中筷子,看着父親認真地答到。
“那種地方設施不全,也沒有什麼醫療機構,你們記得帶上常用應急藥品和戶外用品。都有可能用到。”朱自華摸着下巴,語氣慎重地說道,
朱立安覺得父親考慮周全,說的有條有理,便不停地點頭,表示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