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特醫生說道。
姚竟露出微笑,點了點頭。
“當然啦,和您聊天也是非常愉快的事,我受益良多。”
在肖若安差異姚竟竟然能露出這樣的笑容時,他又帶着一絲興奮繼續說道:“不知道今天能否有榮幸再次和您探討呢?”
亨特醫生爽朗地笑了起來:“那是當然。”
“現在湯米和強尼都在包廂裏睡熟了,我和瑪麗也可以輕輕鬆鬆地喝個茶了。”
肖若安起身和姚竟坐到了同一排,把對面的位置讓給了亨特夫婦。
“孩子單獨留在包廂裏沒事嗎?”
姚竟關切地問道。
“沒事的,他們只是太累了。”
亨特醫生和瑪麗對視了一眼,各自笑了。
“湯米和強尼就是精力太旺盛了,鬧騰了幾天,可算是感覺到累了。”
瑪麗說道。
“不過小孩子總是這樣。”
“亨特太太,您對孤曳國瞭解嗎?”
姚竟問道。
瑪麗沒想到姚竟會問這個問題,愣了一下。
“孤曳……國?”
她的臉色有些微妙的變化,姚竟敏銳地捕捉到了。
“也是一個古國,似乎是和荊南王朝有些淵源。我看您似乎對這些歷史頗有研究,就順便問問。”
“我們先前經過的雪原,似乎就是孤曳國的故土呢。”
瑪麗的神色緩和了一點:“你是從哪裏聽說這個國度的?”
“是在列車上聽一位乘客說的。”
姚竟不動聲色地說。
“不知道您有沒有見過,是一位戴着黑色面網、纏着白紗的女士,她似乎對此頗有研究。”
“噢?”
瑪麗似乎來了興趣。
“這位女士對這些古國很有研究嗎?她在哪裏?”
“您知道荊南古國的發現吧?她似乎是其中一位考古人員的家屬,從中聽到了不少軼事。”
肖若安點完了餐,自然而然地加入了他們的談話。
瑪麗和亨特醫生一齊看向他。
“這位是……?”
“噢,是我的朋友。就是他爲我準備的這趟驚喜。”
姚竟笑着看向了他。
“你們可以叫他shawn。”
肖若安對他們點了點頭。
剛剛姚竟轉過臉來微笑的那副場景,印在他腦海裏久久不能淡去。
他很久沒看到姚竟這樣笑了。記憶中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就變成了一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
那副笑臉,儘管是裝出來的,還是讓他感受到了一種久違的美好。
“那你們都聽到了什麼呢?”瑪麗問道。
“無非就是病菌一類的東西。”
“說是荊南王朝的滅亡是由於瘟疫,而這瘟疫的病菌是孤曳國留下來的。”
“怎麼還有這種事?你說雪原是孤曳國的故土,那病菌怎麼會傳到沙漠裏呢?”
“大概是冰河突然解凍了,就順着水流流下去了吧。”
……
侍者送上了紅茶和司康,給每個人面前都倒滿了一杯,然後悄然離去。
肖若安輕輕呷了一口紅茶,一言不發。
“shawn?你怎麼想?”
亨特醫生突然發了話。
肖若安突然回過神,卻忘記茶杯還在嘴邊,結果茶一下就潑到了身上。
“咳……咳咳……”
他嘴裏嗆了一口,身上還灑了一些,一時間有點狼狽。
“沒事吧?沒燙着吧?”
姚竟探過身來,關切地問道。
他的表情看起來,似乎真的很擔心他。
換在平時,他只會微微皺起眉頭。
肖若安垂下了眼簾。
“不好意思,我剛纔走了神,讓你們見笑了。”
侍者送來了手帕,肖若安接過來,胡亂在身上擦着。
他臉上還是在笑,心裏卻有些酸楚。
“大家都在聊天的時候你走神,這可不大好啊。”
姚竟溫柔地責怪道。
肖若安哽了一下。
“那一定是因爲我們的話題shawn不感興趣,所以才走神了不是?”
亨特醫生出來打了圓場。
“shawn又不是醫學專業的人,我們淨顧着聊那些致病菌、瘟疫,也怪不得他啦!”
“我沒事的,我平時也時常聽姚……說這些事的,只是剛纔想到了什麼,一時間思緒沒有收住。”
肖若安恢復了常態,抱歉地說道。
“你想到了什麼?”
“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就是昨天晚上,我探出頭去吹風,結果看到一個女人的身影在車頂上奔跑,你們說怪不怪?”
亨特夫婦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姚竟和肖若安都在認真留意兩個人的反應,發現他們對此真的一無所知。
看起來這個時空和上一個時空的差別,在於前一天晚上最後一節車廂根本沒有發生那些事情。
瑪麗看起來也是毫不知情。
“你看到的該不會是‘神女’吧?”瑪麗笑道。
“神女?”
“喏,剛纔你走神的時候姚告訴我們的,說是孤曳國有一位神女,她比荊南王朝的王后更厲害,不僅是千年不腐,甚至還復活過來了呢!”
“哎呀,還真有可能!”
肖若安會了意,便順着話往下說。
“這些傳說也不知道真的假的,總是那麼玄妙。”
“那都是些小報編出來的,正經的醫生是不會相信這些東西的。”亨特醫生說道。
“是不是,姚?”
姚竟含糊地應了一聲。
“真正掌管一切的是大腦。不管是你的思維活動,還是生長節律……你的一切都由大腦接管。”亨特醫生說道。
“大腦怎麼可能在千年之後還保持鮮活呢?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除非……”
“你又來了,沃特。”
瑪麗溫柔地打斷了他。
“你總是糾結於內在的東西,卻不知道外在的影響同樣重要。”
“比如病菌!”
“親愛的,病菌進入人體後,無論是感染、寄生……它總要引起免疫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