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似乎又回到他被簡依拋棄的那一天。
兇悍的喪屍羣把他包圍,他好不容易逃出來,卻發現總會在安全地區等待自己的人不見了。
他真的被拋棄了?
雖然被姐姐推進喪屍推,但他一點都沒有生氣,因爲他也想讓她活着。
只是,以往發生這樣的事,姐姐總會先在一旁等着他,直到確定他不會回來,她纔會離開。
可這一次,她沒有留下來等他。
夢裏迷霧重重,陳俊生怎麼找都沒找到簡依,他快崩潰了。
畫面一轉,迷霧散去,車水馬龍的大街上,他見到了站在馬路對面衝自己招手的簡依。
陳俊生大喜,不顧一切的朝她奔去,想要把失而復得的她擁入懷中。
然而,他的身體卻好似透明一般,直接從她身上穿了過去。
陳俊生愕然,一回頭,卻見簡依和莫硯卿抱在了一起。
原來,她是在朝莫硯卿招手?
那他呢?
他呢!
陳俊生手中亮出一把由嫉恨化成的尖刀,一刀捅進莫硯卿的身體裏。
鮮血飛濺,陳俊生抹開眼前的血,快意的看過去,卻沒想到,露出的竟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姐!!!”
一聲悲喝在昏暗的房間裏響起,躺在牀上的陳俊生一個激靈直坐而起,忙看向自己的雙手。
沒有血,沒有刀,姐姐也沒有在他眼前。
“呼~”陳俊生深吸了一口氣,驚恐交加的大腦漸漸冷靜下來。
原來是個夢。陳俊生既慶幸又覺得遺憾。
慶幸自己只是做了一個夢,遺憾自己沒有殺了夢裏那個男人。
只是隨着意識不斷清醒,心裏的空虛感也越來越強烈,無邊的昏暗最能勾出人們內心深處的恐懼。
不知想起什麼,陳俊生忽然起身,離開了房間。
過道里擺着電燈草,光亮襲來,不安感卻更甚。
陳俊生在隔壁房門口停下,輕輕的,生怕驚擾了的模樣,把耳朵貼到了房門上......
他只是想知道,眼前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實的,那個曾永遠拋下他的人,是不是真的活着回來了。
卻沒想到,“咔”的一聲,房門被人打開了。
陳俊生一驚,想要立馬閃開,兩隻腳卻不聽他的使喚,停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太害怕了,以至於沒有親眼看到,就不想離開。
房門打開,穿着睡裙的簡依從房間裏走了出來,一擡眼就看到了愣在面前的陳俊生。
她心猛跳了一下,有被嚇到,很快那張困頓的面龐上就露出了惱怒的神色。
“陳俊生你幹什麼!”她呵斥道。
卻不想,面前的青年居然笑了,他居然笑了?
簡依眉頭一皺,不禁懷疑陳俊生是不是故意站在這來嚇唬她的。
可是,以陳俊生的性格,他敢嗎?
陳俊生根本沒管簡依此刻的神色,他只是感受到了從她嘴裏透出來的熱氣,確定眼前這個活生生的人不是自己的臆想,就覺得開心。
“笑什麼?”
不過身前女子不悅的質問,還是把陳俊生從狂喜中拉了回來。
雖然不知道他發什麼神經,但簡依還是感覺到了陳俊生的好心情。
“有病啊!”她惱羞成怒的斥道。
陳俊生嘿的笑着,讓開了門口的路,兩隻亮晶晶的眼望着她,簡直不能更傻了。
“吃錯藥了你。”簡依無端覺得慎得慌,抱緊雙臂,飛快朝衛生間衝去。
在裏面解決了生理問題後,心想着抽風的陳俊生應該已經走了,打算回房間繼續睡。
沒成想,衛生間的門一打開,陳俊生的笑臉就出現在眼前。
簡依:日!還想嚇我兩次?!
像是才感覺到她的怒意,陳俊生臉上的笑終於收了起來,但仍是眼也不眨的盯着她。
就好像不看着,她就會化成泡沫在他眼前消失一樣。
簡依覺得,陳俊生八成是有什麼大病。
杏眼上下掃了他一遍,擡手往衛生間裏做了個請的手勢,擡步就準備回房間。
路過陳俊生的房間時,驚訝發現,一向關得嚴實的房門居然虛掩着,透過一條細小的門縫,能夠模糊看到一點裏面擺件的輪廓。
這朦朧的感覺,莫名吸引,讓人想進去一探究竟。
“譁!”的一下,一黑影閃過,將門合上,背靠在門後,阻攔了簡依探究的視線。
簡依又被嚇一跳,這次睡意全消,直接冒火!
“陳俊生你是不是想死!”她不悅的睨着面前這個高挑的青年,咬牙喝道。
“沒有.....”陳俊生弱弱開口,簡依還以爲他今晚一直保持沉默不會再說話了呢。
見此,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兩人此刻距離很近,因爲憤怒的緣故,她的呼吸也隨之加重,胸前劇烈起伏。
陳俊生下意識垂下眼簾,不看她憤怒的眼睛,就見到了V領睡裙下的雪白。
陳俊生只覺得那肌膚白得刺目,忙撇開了視線,身子也往後退去,整個脊背都貼到了門上,嚴絲合縫,儘量拉開距離。
簡依毫無所覺,連着被嚇到三次,惱羞成怒,現在滿腦子都是要如何整治陳俊生。
“你房間裏是有什麼不能見人的祕密嗎?防成這樣?”
“沒、沒什麼。”
她似乎又往前了一些,隔着薄薄的睡裙,陳俊生彷彿都能夠感覺到她的體溫,更是不敢再看她。
只是他不知道,他此刻這緊張躲避的模樣,看在簡依眼裏,就是心虛的表現。
“既然沒什麼,那你緊張什麼?”
簡依心想着,你不讓看,我偏要看!
“讓開!”她理直氣壯的命令道,不知道的還以爲是要去她自己的房間,而陳俊生不讓。
陳俊生眸色微暗,想起自己房間裏的那些東西,門把手握得更緊了。
“真的沒什麼。”他試圖解釋。
早點說這句話簡依還信,但現在,不可能!
“反正也沒什麼,那我就進去看看怎麼了?”大晚上的蹲在她門口,想想就很可疑。
陳俊生感覺到自己身前多了兩片柔軟,驚愕低頭,就見簡依不知何時已經完全貼到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