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級文明以上的智慧生物，並不被宇宙法允許攻擊這裏的人類。
可相對的，這裏的人類因爲沒有進入一級文明，並不在宇宙法管制範圍內。
用最簡單的解釋就是——別人可以攻擊他，他不能傷害別人。
“奇怪的法律，爲了保護低等文明不受開荒者的傷害嗎？但這也沒什麼用啊？”鄭森林想了想，自己應該要找一個代理人了。
沒有代理人，他在這裏很多事情無法做。
想到這裏，鄭森林查看高等文明的商店，然後搜索到了一個特殊的“契約”，一個“阿卜託菌”以及“暗生命”和地球人簽過的契約。
這個契約對簽約雙方有絕對的約束力，可以在對方絕對自願的情況下，吩咐對方做任何事。
“喂，要和我簽訂契約嗎？”鬆開小混混之後，鄭森林看向了對方。
“你在說什麼鬼話？瘋子……”小混混捂着淤青的手腕，罵了鄭森林一句之後就跑開了。
“看起來還得找絕望之人，不過在這之前……”鄭森林決定先看看周圍的情況，瞭解一下這方世界的習性。
他順着碼頭繼續走，雖然周圍霧霾很大，但他的視力比普通人好了太多太多，一路之上，邊走邊看，看到了無數起惡性案件。
從碼頭走過的時候，他看到碼頭工人們組成的幫派，在爭搶“運送權”。
路過街道的時候，他看到有人把女人拽進了巷子裏。
街邊的商店，有鍊金巨像在毆打偷竊者。
有錢人開着鍊金車，在街區上橫衝直撞，哪怕路過行人，都不會減速分毫……
“這世界的道德水品很低啊，簡直是一個哥譚市，如果整個星球都是這種水平的話，那這兒應該叫哥譚星球。”
地球沒這麼亂，哪怕是古代的絕大部分時期，也沒這麼亂。
倒不是道德水平有多高，主要是沒能力這麼亂。
按照地球人的生育水平，根本維持不了這種混亂程度。
因爲地球人太不能生了。
歷史上混亂都是有個週期的，在這短暫的混亂週期之內，人類大量死亡，然後就會消停了。
不是因爲道德水準上去了，消停了。
而是短時間內死了大量的人，沒什麼人了，單位空間內，人口稀少，想鬧也鬧不起來了。
“這裏的人，一胎大概六七個人。”路過街道，鄭森林看到的最多的就是孤兒院，路上也見到經常有婦女領着六七個孩子，這些孩子年歲完全相同，長相也相似，應該是同一胎出生的。
高生育率，是維持混亂的關鍵。
混亂會吞噬掉養不活的多餘人口，讓其維持動態平衡。
“道德果然是架構在社會結構之上的，社會結構又是架構在生理結構之上的，生物是一切的基礎……”在鄭森林在城中閒逛，查看各類鍊金場所的時候，忽然聞到了熟悉的氣味，“那幾個小混混？還帶着人過來了，什麼意思？”
“老大，就在前面，肯定是個外地來的鍊金術師。”小混混手裏拿着一個奇怪的鍊金追蹤器，那追蹤器是一個機械產物和活體蟲的結合體，蟲子聞了聞小混混淤青手腕上的“氣味”，然後衝着一個方向哇哇亂叫。
“肯定是外地來的，說不定是外國人。”那小混混篤定的說道：“他的穿着非常奇怪，揹着的鍊金罐也是完全沒見過的品類，還有他的神情，木訥的好像機器人……說起來他長得也有點奇怪，外國人跟我們長得不同嗎？”
“嗯，有些高原地區的人，跟我們長得不太一樣。”混混頭目這次終於相信了小混混的話，他對着身後自己帶來的一衆人手，小心謹慎的交代道：“一會動手的時候，千萬要小心，鍊金術師們本就不好惹，再加上他是不帶傀儡的獨行者，說明，他對自己的實力很自信。一會一定要聽我指揮，千萬不能魯莽行事！”
“知道了，街區混這麼久，事情肯定辦穩妥……”他身後的十幾人，連聲應是。
……
“要埋伏我嗎？”雖然隔着這麼遠的距離，街面上也足夠嘈雜，鄭森林還是隱約聽到了對方的對話。
“嗯，看一下鍊金攻擊手段也好。”
想到這裏，他走進了更加陰暗的小巷之內。
在更黑暗的地方，轉悠了很久，終於在鄭森林來到了一個無人噴泉的時候。
攻擊終於到來了！
第一發攻擊是一發弩箭，射中了他的肋骨……
幾乎是同一時間的，周圍房頂上，落下了四瓶“鍊金藥水”。
這些藥水五顏六色，裝在一個球型的玻璃器皿內。
紫色的藥水落地，直接原地爆炸……
紅色的藥水落地，讓爆炸火焰騰起數米高……
青色的藥水落地，周圍瞬間瀰漫起了有毒氣體……
綠色的藥水落地，腐蝕性的氣體，把噴泉的底座消融得“劈啪作響”……
然後，小巷子的幾個連接通道內，殺出來了幾隻鍊金傀儡，這些金屬和木頭以及血肉拼湊在一起的奇怪東西，展現出了不錯的運動能力。
殺出來之後，它們就對着鄭森林所在處刀砍斧砸，場中一片叮咣作響。
“差不多了吧？”等火焰熄滅，毒氣散盡之後，混混頭目仍舊有些擔心的看向場中，此時裏面濃煙滾滾，也看不出所以然，“下去看看！”
“爲什麼是我？”手腕受傷的小混混有點慫，“他認得我！”
“你也認得他，去看看人死了沒，剛纔霧氣太大，看不清是不是襲擊錯目標了！快去！”混混頭目一瞪眼，後者也無奈順着排風口，滑下了房頂。
“好吧，好吧，媽的，每次都是我，每次都是我！就因爲我長得瘦小，偷竊也是我，捱打還是我，現在還讓我去看，他可是鍊金術師，他自爆了怎麼辦……”小混混一路咒罵着走到濃煙深處，眯着眼睛掩着鼻子，四處查看着，卻沒見到被襲擊者的身影。
“老大，沒人！”
“沒人？這不可能！”
“真沒人，你不信下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