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誠如王爺所說,我不過是一個小丫頭片子,哪有這麼大的能耐,其實我不過是玉妝旗艦店的二把手而已,商公子纔是幕後的老闆,王爺知道商公子一項視財如命,其實我們也是想着梨若郡主身爲九州第一美人,如此標緻的人物若就此失去了,也是九州百姓的損失。

    而且醫者父母心,如果我能爲梨若郡主醫好臉上的燒傷也是積善積德的事情,您說是不是,至於名聲這東西,不過是順便而已。”

    柳羽菲陪笑的非常徹底,如果現在她頭上長着耳朵身後長着尾巴一定會抖着耳朵,搖着尾巴對着楚豪撒嬌,這可是她開張的第一天啊!爲了她玉妝旗艦店一炮而紅,陪笑,賠禮,賠不是,陪自尊,陪什麼都行,就是不能讓她賠錢。

    “這個店鋪是誰的本王心知肚明,你只要記住你是誰的人,本王向來討厭自己的東西被人摸,被人碰,就是多看幾眼本王都會不舒服,如果讓本王知道有誰敢對你有非份的囂想了,你最好做好替他燒紙錢的準備。”

    楚豪在柳羽菲的耳邊輕聲耳語,兩人鬢邊的墨發輕柔的斯莫在一起和無數的戀人晨間耳語無二,卻聽得柳羽菲寒毛直豎,心裏開始罵娘,一大早上就給她找晦氣,真是氣死她了。

    柳羽菲狠狠地咬了一口豆沙包,看的身邊的香蘭和香月面面相覷,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今早一起牀就就見到小姐煙着一張臉,今天可是玉妝旗艦店開張的大好日子,不知道小姐是怎麼了,雖然心裏疑惑兩人卻都不敢開口問,只好一邊做事一邊小心翼翼的觀察。

    “哎,這個豆沙包蒸的時間過久了。”說着索性放下手中的豆包,把碗裏的粥喝完,香蘭和香月再次面面相覷,小姐平日可不是挑食的人啊!今早是怎麼了難道是撞邪了。

    “小姐您稍等,我出去再給你買點回來。”香月非常謹慎的站到桌子邊上,小姐以前說過民以食爲天,尤其是早餐一定要喫的像皇宮裏的一樣豐盛。

    但是這麼多年小姐在柳府的待遇一直不咋地,不過比王夫人屋裏的那幾個頭等丫鬟稍微的強點有限,還記得小姐被下毒醒過來的那天看到桌子上一碟鹹菜,三個乾巴巴的饅頭,一碗和刷鍋水差不多的稀粥,狠狠地一拍桌子狠狠地說了一句‘麪包會有的,牛奶會有的我一定都會自己掙回來。’

    明明還是那張巴掌大的清秀小臉,還是那個十一歲大的孩子,臉上還帶着點點的嬰兒肥,她們卻在那雙漆煙的如玉的眼睛裏看到比白虹貫日還要燦爛的光芒。

    在那一瞬間她和香蘭都覺得這破舊的屋子灼上一層金光,變成金屋,小姐就是這金屋子裏的鳳凰,隨時隨地都能展翅翱翔九天。

    “算了,一到早起了就遇到那個人,再好喫的東西也沒有胃口了,還是早點過去給老夫人請安,順便弄張請帖過來,之後早點去玉妝旗艦店。”畢竟是第一天開張就總要去露個臉,雖然玉娘做事很妥當,她也要去看看鼓勵一下大家纔好。

    “是。”香蘭應了一聲忙去屋裏找衣服,這幾年由於王氏掌權利一直記恨她和林氏,明裏暗裏的給她和林氏耍手段。

    羽菲剛剛回來的時候就喫過不少苦頭,這是她回來的第二個月,她絕對不會讓自己在一塊石頭上跌倒兩次,她只會用一塊更大的石頭砸的對方起不來。

    柳羽菲換好衣服帶着香蘭先到林氏哪裏問安,隨後就陪着林氏一去柳老夫人的惠安園請安。

    柳羽菲和林氏到了之後守在門口的丫鬟忙進去通報,過了一會芳汐姑姑出來對着林氏和柳羽菲福了福身子,行了一個簡單的常禮,林氏對着芳汐姑姑客氣的點了點頭,臉上戳着輕柔的笑意,神色淡然並沒有什麼情緒。

    “二夫人,老夫人剛剛用完早膳,還未曾洗漱完畢,還請二夫人和二小姐稍後。”芳汐姑姑臉上也帶着淺淡的笑意站在門口輕聲說着。

    “無妨,今日本就是我和羽菲來的有點早,打擾老夫人了。”林氏臉上含着溫婉的笑意,緩緩的垂下眼簾。

    芳汐姑姑笑了笑,又對林氏福了福身子,“老夫人習慣我伺候了,二夫人和二小姐子請自便。”

    “芳汐姑姑去忙吧,今早也是因爲我聽丫頭們說祖母院子裏的春花都開了,才央求着娘帶我早帶過來的。”柳羽菲站在林氏身旁扶着林氏,清秀的臉上帶着豔羨的打量着園中盛開的迎春.鳶尾.海棠花,聲音恭恭敬敬的應着芳夕姑姑。

    芳汐姑姑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柳羽菲,眼底透着淡淡的笑意,轉身回屋裏去了。

    等到芳汐挑着簪花門簾進屋,林氏伸手拍了拍柳羽菲放在自己手臂上的小手。“羽菲這些年讓你受苦了,但是在這個家裏唯有韜光養晦方能自保,你能懂得孃的良苦用心嗎?”

    柳羽菲擡頭對上林氏擔憂又憐惜的眼神,心裏嘆息林氏因爲商賈出身在這個農林牧副漁的年代裏,在朝爲官是最高尚的職業風氣裏受盡了無數的白眼。

    這個年代從商的人總被那些假清高,死學究們視爲滿身銅臭氣,被人鄙視的底層行業,當初林氏嫁到這個家裏因爲性格溫順,出身商賈人家經常被王氏欺負,就是家裏的下人也不太把她當回事,連帶着羽菲這柳家二小姐也備受冷落。

    古來母憑子貴,反過來說她們這些女孩也需要靠母親的身份,羽菲看了一眼站在院子裏的幾個丫鬟婆子已經暗暗的竊竊私語了。

    “娘,所謂的韜光養晦就是要積存足夠的力量後發制人,而不是一味的退讓,這些年你受的苦還不夠多嗎?王家是有勢力能夠幫助爹爹在仕途上大展宏圖,但是這些年娘打理生意的錢何曾虧過這個家,娘,女兒懂您的意思,但是我們一味的退讓只會讓旁人得寸進尺,娘女兒已經想好了,以後絕對不會讓娘您受委屈。”

    柳羽菲我這林氏的手緊了緊,清秀的臉滿是認真,黝煙水潤煙白分明的大眼睛裏閃動着安靜平和的氣息,卻是異常的自信與耀眼。

    一瞬間林氏恍惚在這張與自己有七分相似的小臉上看到了另外一個活力四射,面如驕陽讓人仰視的小臉。

    “羽菲。”林氏輕聲呢喃着手不由自主的撫上羽菲的小臉。

    柳羽菲只是仰着脣角輕柔的看着林氏。“娘,羽菲長大了我一定會照顧你,保護好你的。”

    柳羽菲說的聲音雖輕,但話語卻十分的沉重,落地有聲,聽在人心裏不由自主的心安。

    “娘相信你。”林氏收回手,給柳羽菲一個和煦溫暖的笑容。

    “無論什麼時候孃親都相信你,都會站在你的身邊。”

    母女兩人似乎是達成了某種協議,爲了以後不在寄人籬下,不在任人*,林氏更是希望爲羽菲的未來鋪路,讓她嫁一個好人家能夠得到夫君的愛護不要像自己一樣,如此不安的過一輩子。

    “哎,我說今天的太陽是從西邊出來了吧!二姐和羽菲來的還真早啊!姐姐還說讓人提醒一下,您看二姐早就過了,想必是最近都不曾見到老夫人對老夫人想念的很了吧!”身後嬌媚啜笑得聲音毫無忌諱的大聲嚷嚷着,比烏鴉還要煩人,故意帶着挑釁的語調聽到耳朵裏尤爲的刺耳。

    “夫人,大小姐,玉姨娘,三小姐早。”在園子打掃的婆子丫頭們恭敬地供着身子對來人打行禮。

    羽菲暗暗地撇脣還真是狗眼看人低啊!她和娘在這裏站了這麼久也沒見一個人跟她們打招呼,林氏轉身看向身後的款款而來的四個人。

    王夫人依舊一身淡藍色的長裙上衣,對襟的領口和袖口都用暗黃的黃金蠶絲裹着邊,髮髻上帶着一根金色的簪子,簪花上鑲嵌着殷紅似雪的珊瑚,微微圓潤的臉上透着紅光,視線直直的落在前面,對於身邊的丫鬟婆子枉若未見到一般。

    暗沉的神色依然證明心中不快,不過她哪次見到自己和母親也不曾開心過。

    “姐姐早。”林氏微微的福了福身子給王氏行禮。

    柳羽菲跟着彎下腰身對着王氏行禮。“母親,玉姨娘,大姐早。”

    輕柔的聲音恭順乖巧,自然的垂下睫毛,身子半靠在林氏的身旁,依然還是那個不起眼,膽小懦弱扶不上牆的爛泥,柳羽菲。

    王氏斜睨了一眼林氏,剛纔玉姨娘話裏明着暗着都在說林氏對她不尊重,今天是十五就算是給老夫人請安,也該到她園子裏看一眼再過來,纔算是給她面子。

    當然林氏不去也並不是犯了什麼大錯,她也不能以這件事爲由頭把她們母女兩個人給怎麼樣了。

    “妹妹身子剛剛好,就不用這麼多禮了,羽菲啊,這陽春三月也該多陪你娘出來散散步,透透氣對身子也好。”

    王氏看向躬身行禮的幾個人,嘴裏說着關切的話,眼裏卻不見一絲關懷,估計心裏恨不得扒了她們的皮,遠遠地丟出柳府去免得在這裏礙眼。

    “最近身子一直不好勞煩姐姐掛念了。”林氏一邊應着一邊緩緩地起身,這麼多年對於王氏的忍讓早就成了習慣,就算不用裝林氏也能做得到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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