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時,那個英姿颯爽的小姐姐,總是牽着他的手,帶他一起做有趣而驚險的事,在那枯燥乏味,一復一日的修煉中,她就是他的精神寄託。
那時的他,真的很喜歡她。
如今的他,依舊執着的想和她結婚,但更多的,或許是曾經的執念而已。
這是個唯一能讓他悸動的女孩。
時過境遷。
唯一變得,可能他不再是當初那個跟在她身後的跟屁蟲,彼此也早已成了敵人。
哪怕死,也不會嫁給你。
這話,徹底刺傷了秦郝的心。
他怒火攻心,失去理智,拉滿弓弦對着她。
遠處,傳來神巨靈歇斯底里的咆哮,“小姐!小姐!!”
他憤怒的嘶吼着,巨斧拼命朝着秦郃揮動,卻擺脫不開秦郃的糾纏,也趕不及去救神櫻。
四座大城之間的戰場,實在太過遼闊了。
雖處於中心戰場中,但四周根本難以救援。
哪怕那些在附近衝來的神家之人,也根本比不上秦郝近在咫尺的利箭速度快。
遠遠站在城頭上看着的神逸澤,痛苦閉上眼。
在場之中,只有他一人能光速救下神櫻,但他身爲主帥,不能動,他若是動了,宗天和秦明也有了出手的理由,到時全局都會亂了套。
哪怕孫女死了,也不能壞了大局。
這就是所謂的主帥擔當吧……
或許,直到現在,也可以理解神逸澤爲何對龍悟見死不救,很多時候,不是不想救,而是救其一人,損失萬千性命,便不值當了。
“啊!!”
秦郝宣泄的發出一聲怒吼。
嗖!
他流下兩行熱淚,痛苦閉眼之時,便鬆開了弓弦。
凜冽的箭,如破曉的音符,從這咫尺之間劃出,充滿火光的心箭,像是要擊破完整的夢境,朝着神櫻而來。
這一箭,不光是要殺了人。
也是……爲了擊碎曾經的夢,讓他曾經的記憶,都變得支離破碎。
神櫻實在沒力氣了。
她並非打不過秦郝,而是在和秦郝開打之時,她便已疲憊不堪,現在她根本沒力氣躲避開這一箭,何況這一箭,近在咫尺。
她都能清晰的看到,射箭人流出的淚,隨着那一箭而出,落在她臉頰上。
她絕望閉上眼。
大腦一片空白的。
在偌大的戰場中,數以萬計的混戰下,從來沒什麼所謂的英雄橋段,又或許可以說,每一個人都是自己心中的英雄。
一切,盡力就好。
她盡力了。
結果雖不滿意。
但也沒什麼辦法。
嗖!
又是一聲破空之聲。
叮噹!
隨即,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音響起,神櫻感覺到一個東西凜冽的釘在地上。
應該不是釘在她身上。
她還沒死。
神櫻恍然的睜開眼。
發着血銀光芒的龍寒劍,靜靜刺在她身旁,在另一旁,斷了的箭安靜的躺在地上,成了兩半。
她下意識的看向前方。
一個挺拔的身姿,已然擋在她面前,她只能看到他背影,好似爲她擋住了世間的一切。
秦郝握着弓箭,冷冷的問。
好似只有面對神櫻時,他臉上才能露出人類該有的種種神情,現在又恢復成了死人臉。
秦墨摳了摳鼻子,嫺熟的從指尖彈出一小團鼻屎,不小心彈在了秦郝臉上。
秦郝氣的大叫,“你!”
“哎呀!不好意思!彈歪了。”秦墨嘿嘿笑着撓撓頭,自我介紹,“我是你爸!”
秦郝瞬間愣了下。
圍觀的將士們,也一時有些茫然無措。
還沒等秦郝發火,秦墨立馬拍拍嘴,歉意笑道,“抱歉!我說錯了!我是你哥!”
秦郝從呆愣中回過神來。
他神情溫怒,只是在這般場合,卻不好爲這點兒小事兒大發雷霆。
此時,他終於知道眼前這人是誰了。
秦家最近些年來,經常議論的人,秦墨!
只是,之前他一直在上古戰場野外歷練,雖知這秦墨來了,卻從未見過秦墨,秦宗都說這人臉皮超厚,看來是這樣沒錯了。
三房衆人,見到秦墨後……
如同聖鬥士,燃燒了自己內心的小宇宙!
他們立馬抄起武器!
“殺了秦墨!殺了這個狗賊!”
“秦墨biss!他就是個王八犢子!我要殺秦墨,誰也不要攔我!”
“把秦墨留給我,誰攔我,我跟誰急!”
三房的人如同磕了藥,看秦墨從那王八殼子跑到這裏來後,三房所有人都被點燃了。
好多到了中心區域別的地方的三房之人,聽到秦墨來了中心戰場左側後,當即不管不顧,放下手頭敵人,朝着左側區域殺來。
一時間,中心區域左側,沸騰聲一片,人們的耳朵都快要炸了。
喧囂狂怒的吶喊聲,一位位三房之人,如同失了心智的狒狒,握緊武器,氣的胸脯上下起伏,眼睛死死盯着秦墨,只待秦郝一聲令下,就要了秦狗賊的命!
秦郝不由揉了揉耳朵。
雜亂的聲音,震得耳朵有些發痛。
他衝着秦墨譏諷的笑,“看來你在三房人眼中,人氣還挺高?”
“全靠兄弟們擡愛。”秦墨撓撓頭,不好意思的謙虛道。
秦郝一愣,他氣急敗壞衝秦墨怒吼,“我並沒有誇你!”
“哎呀,咱不說這些,咱說點兒正經事。”
秦墨笑着,旁若無人摟住秦郝肩膀,“來,老弟,老哥和你聊聊。”
戰場上的吶喊聲,漸漸低了下來。
四周衆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這倆人,眼前一幕實在匪夷所思。
敵軍名將秦狗賊,竟然摟住秦二世子,像個好兄弟一樣,和他聊了起來,竊竊私語不知在說些什麼。
秦墨這一摟,把秦郝也給摟蒙圈了。
“你喜歡人家神櫻,你就不能這麼做,你知道吧?”
“得不到就毀掉,這像什麼話!”
秦墨苦口婆心,就像個長輩,細心教育着他。
關於秦郝,在戰前秦墨是看過他的詳細資料的,秦宗任何大將的資料,秦墨都很清楚瞭解,雖沒見其人,但看他揹着一把寶弓,就知是秦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