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神逸澤淡淡的話,就連秦墨都有一種,他在裝比的錯覺。
直到秦墨等人啞然的看向戰場後,才明白神逸澤爲何敢這麼說。
就在秦郃四位長老,殺到神無明眼前之時!
“武器技-仙葫龜甲陣!”
懸浮在半空的大山葫,瞬間縮小,形成光速,落在郃營地面,以醉仙葫爲陣眼,仙葫龜甲陣赫然而起。
比起之前龐大的龜甲陣不同的是,這次,仙葫龜甲陣縮成了小範圍。
而這個範圍中,只涵蓋了神無明和秦郝兩人而已。
秦郃剎不住的掌法,轟在虛影龜殼上,也只不過濺起絲絲漣漪。
秦風三人也急忙停下腳步,咬緊牙關,怒不可赦的看着龜殼裏的神無明,卻全然一點兒辦法也沒。
“那武器技,你應該見過吧!”
神城上,神逸澤指了指遠處龜甲陣,笑着說了起來。
秦墨啞然點點頭。
他記得,那會兒一入戰場,神無明便施展仙葫龜甲陣。
僅僅這陣法展露出來,秦郃便帶着人退去了,連一絲進攻想法都沒了。
“此陣,在這世間中,也不過秦宗洛神四位大家主能破,哪怕同等境界的四位武聖之人,也無法撼動仙葫龜甲陣絲毫。”神逸澤平靜的說。
洛梓安等洛神之人,也沒驚訝。
可能是早早就想到,神無明會施展這等應對的法子。
連四大武聖聯手都攻不破!
秦墨不由倒吸口涼氣,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終於理解,爲何當初,神三團能那麼氣定神閒的打牌玩樂了。
此時,郃營。
仙葫龜甲陣外。
秦郃發出陣陣歇斯底里的怒吼,拼命捶打着陣壁,秦風三人緊皺眉頭,已然派人將這裏的消息,告知了閉關的兩位家主。
陣內。
神無明一步步緩緩走向秦郝。
秦郝嚇得不停撲騰着腿,後退着。
剛纔那一掌,擊中他胸口,他胸腔的骨頭都被震斷了幾根。
“別……別殺我……”
“無明前輩,你……你這是挑起兩軍的大戰!”
“前……前輩……”
面對緩緩走來的神無明,剛纔得意自信的他,現在絲毫底氣都沒了。
除了慌亂害怕,便也只剩下慌亂害怕了。
他拼命後退着。
直到退到陣壁旁,便再也退無可退。
神無明走到他面前,一把將他提起來,如同拎着一個小雞仔。
秦郝絲毫反抗都沒,面對一個遠遠強過自己的前輩,連反抗的心思都沒,恐懼和害怕,完全籠罩在他心頭。
神無明漠然的看着他。
“爲什麼……爲什麼要毀了我最後的念想?”
“對……對不起!無明……無明前輩,我……我不知道,我……我不是故意的。”秦郝結巴着,聲音止不住顫抖,說話都不利索了。
神無明緩緩擡起拳頭。
他不想再說多餘廢話。
轟然一拳,便朝着秦郝打來!
“放肆!!”
就在這時,突然一聲雷霆怒喝傳來。
硬生生令神無明停下手來。
神無明艱難的轉過身子來,這股強烈威壓,令他身子都無法利索動彈,連擡頭也如此艱難,額頭都冒出了冷汗,就好似身體各處,都不受自己使喚了。
便看秦城、宗城夜空,兩道身影,如同流星而來。
頃刻間,便懸浮在了郃營之上。
秦宗衆人急忙低頭鞠躬,面對而來二人,不敢擡頭仰望。
秦明冷冷看了眼神無明,隨即皺眉看了眼遠處洛神大城。
“神無明,你好大的膽子,竟敢一個人闖我秦宗,你身爲神三團長,已算代表洛神,打破停戰的規矩了。”秦明冷聲道。
神無明強硬的擡起頭來。
他顫抖着身子,雖面流冷汗,卻絲毫不懼,“我神三,今夜已退出洛神。”
“從此,與洛神再無瓜葛。”
“我代表不了洛神。”
宗天微微皺眉。
他看了眼身旁沉默的秦明,“怎麼辦?”
“殺了吧。”秦明淡淡道。
宗天緩緩點頭。
他擡起一掌,在半空中揮舞出一道半圓,隨即一團紫色霧氣從袖口散出,包圍了仙葫龜甲陣。
他猛地一握掌!
只聽咔嚓一聲,劇烈的脆裂聲。
仙葫龜甲陣竟在宗天一握之下,瞬息碎裂開來!
而隨着宗天緩緩擡高手臂,神無明身子如同被捆了繩索,也隨着宗天擡高的手臂,掙扎的升到了半空中。
“怎麼辦,宗天、秦明來了,無明前輩根本不是對手!”
“無明前輩要出事了!”
“他完全打不過這兩個老怪物啊!”
神城、洛城城頭上,人們也都焦急起來。
尤其還在神三營門口的神三衆人,更是焦急萬分,面對秦明、宗天出手,神無明毫無招架之力,只有死的份兒。
秦墨艱難的嚥着口水。
他想到神無明跪在火海里,嚎啕大哭的樣子。
想到他一人離開洛神時,那蕭瑟孤寂的身影。
“若連身邊人,都保護不好,又談何守護這世間?”又不由想起,神無明對他說過的那句話。
那時,篝火的火焰,照在他頹廢的臉頰上,那時的他,還理解不了這句話的含義。
爲一把早已消散的骨灰,入這秦宗,寧可丟了性命,也想復仇所謂的念想,有用嗎?
沒用。
有用嗎?
有用。
這世間……不是什麼都可以用理智代替的,不是嗎?
秦墨身影猛然而起,踏在城頭之上,朝着秦城飛躍而去。
神逸澤複雜的望着秦墨消失在夜色的身影,他咬了咬牙,握緊拳頭,身影也如離弦的箭,衝出神城,在瞬間追上了秦墨,攔住了他。
秦墨猛地皺起眉頭,“逸澤前輩,我只是不想……”
神逸澤低着頭,笑着打斷了他,“你只是不想愧對內心,我同樣也不想呀!”
“有時候想想,坐在那樣的位置上,好似把所有的精力,都給耗盡了。”